故事發生在遙遠的上古時代,神代尚未終結之時。

時值盛夏,天頂烈陽。士兵們焦躁難耐,唇乾舌燥,古銅色的面板上滲出汗珠。

埃及人和希克索斯人的大軍,在豔陽之下襬開陣型對峙。埃及人為首的將軍橫刀立馬,於陣中巋然不動。銀色鎧甲不時地反射出炫目的陽光。戰鬥一觸即發。

頃刻間,風雲突變,黃沙滾滾。希克索斯戰士眼瞧著埃及人身後風起雲湧,個個都是膽戰心驚。

伴隨著一聲駭人的長嘯,一個巨大的陰影疾速升起,捲起沙塵,遮天蔽日。眾人大驚,只見那赫然是一個獅身人面的巨型怪物,背後則生出一對如鷹隼般的巨翅。

“法老在大地上沒有不可能!萬物永珍——皆在餘的掌握之中!”比起怪獸,更加耀眼的是騎在怪獸脖頸上,身著黑色緊身皮衣,金盔金甲的“法老“——太陽的祭司。他有著褐色的性感面板和壯碩的肌肉,情緒高漲地發出了熱情的戰吼。

那法老將手中權杖一指,怪物——斯芬克斯雙眼便噴射出毀滅性的破壞光線。它一抬頭,那光束便以疾速掠過希克索斯的軍團,向地平線遠方飛去。所至之處,再怎麼強大計程車兵也一併化為焦土,就連反應也做不到。那真叫寸草不生,雞犬不留。希克索斯軍陷入恐慌之中,陣型大亂。

“時機已到。進攻!!“將軍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一聲令下,埃及的戰士們就開始衝鋒。他親自駕駛戰車,在沙場上往來衝突,殺敵無數。

天空之上,法老王滿意的看著這一切。

統治埃及的,正是那名字如雷貫耳的奧茲曼迪亞斯。與他情同手足的大將軍摩西,則是他的左膀右臂。

“出征辛苦了,奧茲曼。”奧茲曼一回到宮殿,王妃妮菲塔莉便迎面而來。想必早就得知了丈夫凱旋的訊息。

奧茲曼一看見她,只是笑笑,也不應,就一把把她攬在懷裡,扎頭便是一個吻。殿中的衛兵和侍女都側過目光,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大將軍摩西求見。”

“讓他進來。”奧茲曼輕鬆地隨口迴應,扭頭對妮菲塔莉道:“走吧。”兩個人手挽手信步踏上王座前,一同坐下了。

摩西從殿外行色匆匆地步入大堂。他在殿下單膝跪下:“法老萬歲。”

“無妨。”奧茲曼微微抬手,示意“不必多禮”。他瞧見摩西神情異常,心領神會,便屏退了下人們。殿中只剩下三人。

瞧著下人們皆已退散,摩西便開腔了:“臣今日所為之事,是關於希伯來人。”

奧茲曼皺起了眉頭。希伯來人大約在百年前來到埃及,他們堅定地信仰著神——並非埃及的,而是他們的神。法老一方面出於對異教徒的不悅,一方面出於對這個民族的忌憚,便展開的血腥的壓迫。

一時間,希伯來人遭到屠殺,淪為奴隸。埃及人迫使他們為自己修建神殿,禁止他們的信仰。一旦反抗,格殺勿論。法老仍然覺得這樣不夠,他下令將希伯來人的新生兒盡數溺斃。

而摩西的真實身份,也正是這群慘遭屠戮的希伯來嬰兒的倖存者。

“餘懂你的意思,摯友啊!你想為同胞爭取自由與幸福。然而此乃國之大計,牽一髮而動全身,餘身為法老,自當以大局為重,不可輕舉妄動。”

摩西叩頭:“吾王。。。摯友,且聽我一言,我在不久前受到神的啟示,必須將子民救於水火之中。唯有引導他們離開埃及,前往迦南,方為正道。”

奧茲曼搖搖頭:“你又在說你那不知所謂的神了!身為餘之手足,餘允許你不追隨餘等之信仰。然而你要明白,這僅僅是給你一個人的特權。餘即是神!萬民理應在餘面前匍匐,豈有聽信異神之理?”

摩西抬起頭來,朗聲答道:“此舉並非是為了希伯來人,也是埃及人民的福祉所在。王上既為人王,亦為人子。人子理當緊繫神明。神諭說:若法老王一意孤行,則必受其害。屆時‘十災’從天而降,則社稷化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矣!”

奧茲曼冷笑道:“摩西,餘與汝兄弟一場,可如今看汝這架勢,怕是得把這法老的位置讓於你坐了?”

妮菲塔莉注意到奧茲曼情緒失控,連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襬。殿下摩西也急出一身冷汗,他正欲辯解,便有使者慌忙進殿來報。

“尼羅河的河水!變。。。變。。。”

“變什麼!”奧茲曼大吼,他本來心情就不好。

“變成血了!”

“——什麼?”

奧茲曼站在陽臺上眺望。果然,午前還清澈明亮的河水變成了詭異駭人的血紅色。大地上流淌的不再是甘美的泉水,而是腥臭無比的鮮血。

“摩西,立刻讓部隊將還沒被汙染的水源隔離起來!再派一部分人去安撫民眾!”摩西領命退下。“你!馬上叫觀測所的人趕緊調查!今天日落之前我要一個說法!”奧茲曼怒喝起來,使者慌張地叩首便去報信了。

法老憑欄遠眺,那鮮紅的血泉越發地鮮豔,裡面彷彿湧現出無數隻眼睛。它們與法老對峙,凝視著彼此。那是宣戰,是挑釁。他抑制不住狂熱的情緒,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神罰’嗎?漂亮!餘覺得有點意思了!”

說完他的面色立刻陰沉下去,那潛伏在眉宇間的憎惡和殺意叫人膽寒無比。

“膽敢對法老刀刃相向的蠢貨!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餘都會把你們毀滅!聽著吧!這就是餘的宣言!”法老怒吼著,張開雙臂擁抱著撲面而來的狂風。

黃昏時分,摩西的部隊成功隔離了汙染的水源,民眾的騷動也平息下來。與此同時,觀測所的報告也送到了宮中。

“目標位置已鎖定。有龐大靈基反應,正體尚且無法確認。目前沒有移動的跡象。”

法老從王座上拍案而起。此刻的情緒如此難耐,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在瘋狂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不,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

入夜。今夜的天空昏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比東城再一次狂風大作。奧茲曼感受到雨點滴落在鼻尖,俄而暴雨傾盆,電閃雷鳴。法老兀自馳騁於天空,不為所動。

地上,摩西帶著數百騎兵與戰車部隊,馬不停蹄往目的地急行軍。所有人的心中都忐忑不安,任憑暴雨打溼戰袍。自上一次有怪物來襲的記載,已經過去了百年。

“看到了——全軍注意,12點方向——”斥候驚懼地吼叫起來。

士兵們驚恐地看向那邊。漆黑的夜色下,比那更加深重的,巨大的陰影就在尼羅河中央。在那深處,無數對眼睛紛紛睜開,凝視著看著這一切的人們。

這一刻,人們的呼吸停止了。所有人這才意識到,被雨聲、馬蹄聲遮蔽住的,令人不快的聲調,是“那個”的低語。一道炸雷自高空響起,黑色天空瞬間被浸染成白夜。僅僅是一瞬,他們看到了,幾千上萬的觸手,高揚著,伴隨著怪物的呼吸律動的情景。它足足有數十米高。看起來白天只是潛伏在水底。以它為中心,血水一般的液體正在不斷滲出。

僅僅是一瞥,超過七成計程車兵便不能動了。他們的頭腦已經無法正常思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衝動,一種發狂的預兆。

“危險!全軍注意!敵人攻擊了——”摩西的注意力一直在怪物高揚的觸手上,然而黑暗阻擋了他的慧眼,不安與焦躁侵蝕著他的心智。就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風壓。

一陣地動山搖,怪物的觸手狠狠地砸了下來,數十個士兵們躲閃不及,一聲不吭地被砸的稀爛。伴隨著血肉支離破碎的滑膩聲響,血腥的氣味在暴雨中蔓延開來。

士兵們慘叫起來。他們大多數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但是在這巨型怪物前如此不堪一擊。他們心中的勇氣和榮譽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此刻只有狼狽逃竄的求生本能,以及直擊靈魂的恐懼驅使他們。

“所有人——鎮定下來——”摩西扯著嗓子高吼著。奧茲曼迪亞斯此時也從上方高聲叫道:“見證餘的神威吧!以歐西里斯、荷魯斯與拉之名——退散,暴風雨!”

法老高舉的權杖發出了耀眼的威光,以他和他的坐騎為中心,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急速擴散開來。那熾烈的光束所及之處,烏雲驅散,暴雨停歇。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光芒籠罩了。士兵們看著王那光輝璀璨的英姿,方才的恐懼便煙消雲散,再度燃起了熊熊鬥志。

只聽法老一聲令下,斯芬克斯眼中濺射出破壞光線,貫通了魔物的一部。魔物發出低沉的呻吟,身體急劇收縮起來。但聽一聲巨響,怪物從激流的河中一躍而起。

“全體向四周迴避!”摩西高喊著。魔物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地面劇烈震動。所幸落地點原先站著發呆計程車兵,一聽將軍的命令便立刻扭頭便跑,仍然被衝擊震的搖擺不定。

“上!”摩西將利劍一拔,悶頭便是衝刺。士兵們齊聲吼叫著,前赴後繼。奧茲曼迪亞斯則不斷地令斯芬克斯發射光線,摧毀纏住士兵身體和武器的觸手。

失去了黑暗的掩護,魔物在威光之中逐漸遭到斬殺。一番鏖戰過後,魔物早已插滿箭雨,支離破碎。奧茲曼瞧準時機,權杖一指,將魔物跳動的殘肉燃燒殆盡。

黎明時分,暴風雨亦已停歇了。法老的軍隊班師回朝,臣民拜伏於道路兩側恭迎聖駕。

摩西騎著馬慢慢地走著,突然從人群中飛來一塊石頭,正中他的額角。摩西連忙用手去摸,只摸到一片溫熱潮溼的血液。

憤怒的埃及人向摩西丟來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嘴裡叫罵著“叛徒”“異端”之類的詞語。衛兵們連忙上去阻攔。奧茲曼喝止不住,只得形色匆匆趕回宮殿。

待回了宮殿,只見國內大小貴族、文武大臣齊聚一堂。一見法老王,便紛紛彈劾摩西妖言惑眾,引來神罰。乃至有人勸奧茲曼大義滅親,以儆效尤。

“反了!反了!你們都反了!”奧茲曼拍案大罵。正欲發作,摩西健步上前,取下了指上那代表最高榮譽的將軍的戒指

神話的對決——降臨者與國王,奧茲曼迪亞斯

,拍在桌面上。

“諸君!埃及與希伯來人積怨已久,我深受皇家之恩,亦不忍見我之同胞受苦難,以致於陷入左右為難之境。如若各位執意要驅逐我這個異教徒,對我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奧茲曼迪亞斯平靜地注視著摩西,摩西迴避了他像是要噴出火一般的炙熱眼神。“今天,我將昔日所得的一切恩義、榮譽、權力盡數歸還,但求一個太平天下。”

全場鴉雀無聲。不等法老開口,摩西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在大家滿意了吧?還不快滾!”摩西走了半晌,眾人方才聽到法老的怒吼,紛紛作鳥獸散。

奧茲曼迪亞斯疲乏而沉重的將自己砸在王座裡,回想著剛剛摩西痛苦的決斷,回想起昔日情同手足的恩義,不禁心如刀割。他緩緩合上雙眼,打了個盹。

“這裡是。。。”等他再醒過來時,彷彿墜入了深淵。

“這裡是你的夢境,凡人。”一個低沉無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

“。。。嚯,何方妖孽也敢稱餘為凡夫俗子。還不快快滾出來!”

“哈哈哈哈。”伴隨著難聽的笑聲,一縷縷汙濁的煙霧在他面前匯聚成型,竟然是一隻巨大的蛤蟆狀怪物。

“汝好大的膽子,竟敢偽裝成生命之神赫凱特。看來餘要賜汝以最慘烈的死狀才行了!”

這怪物二話不說,像人類一樣站直了身子。於是它的一雙前肢根部伸出無數肉芽,迅速的生長、編織成一對巨大的前爪。

奧茲曼迪亞斯大喝一聲,拔出腰間的寶劍,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怪物面前,自上而下狠狠劈下,砍作兩段。

怪物發出哀嚎,裂成兩半倒下了。駭人的一幕出現了,怪物的屍體裡湧出了無數的青蛙、跳蚤、蒼蠅,它們瞬間淹沒了法老。。。

“啊!!”法老大喊一聲坐起身來,眼前是泫然欲泣的妮菲塔莉。

“妮菲,餘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

一絲不安湧上心頭,奧茲曼從床上翻身下來,將窗簾猛地拉開。整座城市都被黑暗籠罩了,地上密密麻麻地蠕動著不可名狀的東西。他強忍著眩暈和嘔吐感,奪門而出。

“王!”他剛衝出門,只見滿朝文武竟都在門外跪著,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國內接二連三地爆發了蟲災和瘟疫。”

“鄰國聽聞此事,紛紛對我國宣戰,集結了數十萬的部隊攻過來了。”

“民眾間的流言和恐慌不斷擴散,成千上百的民眾外逃。”

“是嗎,餘知道了。”他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扭過頭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吧。餘也有餘的職責要完成。”

“奧茲曼。。。”他聽到了妮菲的呼喊。她看出了自己的用意。

沒錯,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了。無論何等高昂的代價,他作為揹負著千萬人的命運之人,必須要做出覺悟。

“吶!妮菲!你覺得這算得上絕境嗎?”

“。。。當然。我和您一樣,絕不退縮。我等理應和這個國家,同生共死。”

“。。。不。錯了!錯了啊!妮菲,這句話只有後半段是正確的!”奧茲曼迪亞斯回到了狀態,他發出了高昂的笑聲。“區區這種程度,只需要折去餘五十年壽命的代價,就可以來換一個千年王國的存續!這根本算不上是什麼代價!又怎能擔得起‘絕境’二字?”

妮菲塔莉一聽這番話,便笑了起來,然而矛盾的是,她的淚水就像決堤一樣奔湧而出。奧茲曼將她緊緊摟住,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來自異星的邪神,肆虐於這片大地之上。覆蓋了整片天空的黑暗,乃是無窮無盡的魔物。

“全能之神啊,見證餘的偉業吧!”

奧茲曼迪亞斯站在比東城的最高處。在無窮無盡的黑暗前,他是如此的渺小。宛如風中殘燭一般。

就在剛剛,他理解了摩西的話語。那個男人早就知道真正的威脅是何物。他的“啟示”所言非虛。

成百上千的黑暗察覺到了那些許的光輝。它們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想要以濁流吞沒那希望之光。

“跪拜吧!……餘無限的光輝,太陽將在此處降臨!”

星火燎原。以奧茲曼迪亞斯為中心,光芒無限地閃耀。他正是,拉之子。他正是,太陽的化身。驅除所有不淨與黑暗,卻也不斷地傷害著身邊的人。

就連身為他兄弟的自己,也不曾給予他理解。即使如此,這個溫柔的男子,還是選擇了完成自己的職責。在情義和使命的兩難之際,完美的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看!就在那黑潮將要吞沒毫無防備的奧茲曼迪亞斯時,突然硬生生地被分割成兩段——本來,如同大海的濁流一般,要將其從中央分斷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偉業。那麼,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有是那位先知了!

“『光輝的大複合神殿(Ramesseum Tentyris)』!”

光芒擴散到了極限,一座又一座大神殿從中具現出來。那正是歷代法老壓榨著奴隸們,傾其一生,以屍山血海完成的偉業。那也是他們的終末和歸宿,被稱為陵墓的存在。

現在,輪到奧茲曼迪亞斯來揹負這一切的業障了。他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以人類之身使得這固有結界顯現出來。

從光芒四溢的盡頭之中,奧茲曼看到那熟悉的雙眼和麵容。

“奧茲曼,這裡是我最後的忠義了。”摩西頓了頓,苦笑著搖搖頭。“。。。我在說什麼傻話,忠義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償還的。”

“餘當然知道。”兩個人一起大笑起來。人世無常,自由的人能夠執著地拘泥於往日的情義,但他們不一樣,為了各自的職責,各自的理想,各自做出了決定。

“謝謝你,奧茲曼。”

“。。。哼。事到如今還說什麼感謝。”

奧茲曼迪亞斯看向遠方。那曾在夢境中顯現的怪物藉由無邊的黑暗顯現出來。看來是決定集中力量,消滅這兩個唯一能夠對抗它們的人物了。

“化為塵埃吧!丹德拉大電球!!”凝結了雷暴之力,收束到極限的電流,此刻就懸於固有結界的上方。它濺射出無盡的電火,灼燒著外來的怪物。

但是,怪物實在是太龐大了。絕非用大電球就能消滅的存在。

對此,奧茲曼迪亞斯大笑起來。“比拼質量嗎!蠢貨!就讓你見識一下法老的無上神力吧!”

地動山搖,固有結界開始崩壞——那是因為,它的使用者,使用了最大規模、最大質量的大魔術——

“這麼說也許不太對——罷了。嚐嚐餘之墳頭對撞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物的腳底下,巨大的金字塔拔地而起。那是完全令人難以想象的規格,身長數十米的怪物在它面前渺小如同螻蟻。與此同時,天空的另一端,同樣規格的巨大金字塔,倒懸著向下急速墜落——宛如水月一般。兩者的尖頂發生了劇烈的撞擊,首當其衝的便是那蛤蟆一般的外神。巨大的軀體在更大的質量衝擊面前分崩離析,爆發出來的光芒將天空中剩餘的黑暗盡數驅散。

巨大的蛤蟆消滅之時,裡面飛出一道光,纏繞在奧茲曼迪亞斯身上。他內部支離破碎的身體完好如初,疲勞與痛覺全部消失無蹤,彷彿平添了幾十年的壽命。

(注:拉二歷史上非常的長壽。)

“摩西大人,我們到迦南還有多遠啊?”

“看到這片大海了吧。渡過它,就是了。”

面對著波濤洶湧的海面,希伯來人面面相覷。

“摩西大人,您在開玩笑吧?”

他笑了。陷入絕境並非是人們的罪過,而展現奇蹟,正是領袖的職責。

“見證神的奇蹟吧!距離自由與解放僅有一步之遙,於大陸的盡頭——顯現!”

如神話所記述那般,在瞠目結舌的希伯來人面前,大海被分割成兩半,露出了中央的腹地。

此時,摩西的確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與車輪聲。

“不好了!埃及人殺過來了!”

“快走吧!”

“先知!您也快離開吧!”

“不必了。”面對慌亂的希伯來人,摩西淡然地回答著。他在等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那個他始終親近友愛,最後卻分道揚鑣的男人。“我還有很多的話,想和他說——”

特別緻謝

@梅林

與我一起探討劇情腦洞,感覺沒有寫出預期的效果。不過暫且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