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heath ledger一樣,在適當的導演手下可以爆發出驚為天人的演技。[卡波特]裡面的冷漠、細膩、敏感,以及那口頗有特質的娘娘腔,再對比下[大師]裡的沉穩、大氣和偏執。本應該是一塊值得繼續打磨的寶玉。
可惜也和heath ledger一樣,在事業的上升期死於了藥物。
戲路超級廣,天賦超級高,沒看過他失手過。
感謝
@Franklin Yan
的邀請,菲利普·塞默·霍夫曼(以下簡稱PSH)對我來說是個記憶深刻的演員,昨晚將要睡覺的時候看到這個邀請,連忙去查證了一下,訊息是真的,於是我躺在床上想了老半天,決定今天再來回答這個問題。以下
是我個人的主觀看法,若有不同意見,請諒解,也請勿轉載。
(有人覺得他眼熟,多半是因為國內剛上映沒多久的《飢餓遊戲2》裡,他出演了那個遊戲關卡設計師,也是反抗軍的幕後智囊)
菲利普·塞默·霍夫曼,
這是一個在國內並無太大名氣的演員,儘管他拿過奧斯卡影帝,但那部《卡波特》並不適合中國人的口味,很多人並沒看過。更多的人對PSH的印象,恐怕還是《聞香識女人》裡那個慫逼,躲在爸爸背後膽戰心驚作證的怯懦小胖子。那是1992年,他還很年輕,那部片子屬於阿爾·帕西諾,不要說第二男主大帥哥克里斯·奧唐納,就是隻有一場戲的美女加布裡埃爾·埃瓦爾(和帕西諾跳探戈的那個姑娘),都比他給人留下更多更深刻的印象。不過當時誰知道呢,克里斯·奧唐納後來基本在電視圈打轉,唯一一部讓我再看到他做主角的電影是一部登山片《垂直極限》,近年則憑藉一部《海軍罪案調查處:洛杉磯》有點起色。至於美女埃瓦爾就再也沒出現在我的視野,只有當時毫不起眼弱了吧唧的小胖子PSH,多年以後憑藉《卡波特》,成為奧斯卡影帝,並且在《海盜電臺》、《天才瑞普利》、《虐童疑雲》、《查理威爾遜的戰爭》等片中有過出色表演。最近一次亮相則是剛剛上映的《飢餓遊戲2》,演深藏不露的反抗軍智囊。2013年他出演的《大師》為他拿下了又一次的奧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可惜輸給了另一個怪咖克里斯托弗·沃茨。不過PSH憑藉該片中的出色表現拿下了當年的威尼斯電影節影帝,也算是一大收穫。
(霍夫曼早年最知名的角色就是這慫逼,如果能給人留下印象的話,就是因為真的太慫了)
PSH是一個出色的演員,他很少參與特別大的製作,參演的多是一些個性十足,非主流的型別片,而且他多演配角,演的也都是一些很內斂卻很鮮明的角色,因此他出色的演技為他帶來過兩次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卻在他不小心挑的《卡波特》拿了最佳男主的影帝。從實力上來說,他當得起這個影帝,不過另一方面來說,這廝運氣也真好,趕上了那麼適合他的一個主角,好不容易爆發一下,就贏了,多少人奮鬥一輩子都沒拿到啊。這份運氣近年來男演員裡大概只有傑米·福克斯可以相提並論了。
(《卡波特》,PSH最好的作品,也是最貼近他自己的作品。)
說PSH的演藝生涯,避不開《卡波特》這片子,對於美國人來說這題材其實相當主流,很容易引起巨大關注。人物傳記型別,新聞行業倫理衝突,生死命題,童年陰影,同性戀,人格分裂,幾個關鍵詞都是讓影評家和觀眾津津樂道的內容。當然有這些關鍵詞,演員也要撐得住,幸好PSH有這個實力,留下了一部足以載入影史的佳作。
按照我的性格,當年我是不會去看《卡波特》這樣的悶片,奧斯卡影帝又如何,不鳥。但我當時最好的同事兼朋友,生鐵老爺強烈推薦我看,說——
《冷血》和《卡波特》你一定都要看看,這是難得的新聞學採訪過程訓練。卡波特算是新聞行業裡“非虛構寫作”(如今有個時髦的名字叫做特稿)的創始人之一,用文學手法來切入新聞,有人物有深度有性格有情懷,如果你要在記者業務上提高自己,你就必須看。
我一向相信生鐵老爺的眼光,於是就硬著頭皮看完了電影,果然名不虛傳。
《卡波特》是一部傳記片,描寫的是美國曆史上著名的作家、新聞記者杜魯門·卡波特(Trumen capote)在撰寫其巔峰之作《冷血》(In cold blood)過程中的掙扎。卡波特本人就是個很有料的人,這人幼年坎坷,文學天分極高,留名影史的《蒂凡尼的早餐》就是他的文學作品,被改編電影之後更是因為奧黛麗·赫本的表演和一曲《月亮河》被太多人念念不忘。不過卡波特自幼就是個極度自卑和自傲混合在一起的性格,他自小被遺棄,沒有親生父母關愛,個子不高,又胖,身體不好,又是個同性戀,尼瑪真是慘透了,極度壓抑。除了文字上的天賦他基本沒啥特長。偏偏這廝有個青梅竹馬的女發小哈珀·李,文字天分不輸於他,寫出的作品《殺死一隻知更鳥》被改編成電影之後也是名作,讓偉大的格里高利·派克拿了一生中唯一一次奧斯卡影帝。有這麼個發小在身邊,總比他高一籌,而且還是個女人,更招男人喜歡,這尼瑪真讓人憋屈。於是卡波特在得知一樁滅門兇殺案題材的訊息之後,敏銳地察覺到其中機會,決心要搞出一部更牛的作品,證明自己更高。
卡波特的新聞嗅覺很好,他接觸的滅門案果然有料,關鍵是,他採訪的兇案主謀派瑞,和他的成長經歷極其類似,都是幼年被遺棄,成長過程中飽受欺凌,心中自卑和自傲極度混合,還都有不俗的文學天分,用卡波特的描述就是“我們就像一個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只是我從前門出來,他從後門出來”。相似的經歷讓他取得了派瑞的信任,他也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採訪,並出於標題黨的意圖,將書名定為《冷血》。但後面他就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局面,如果他按照計劃完成這部作品,那麼派瑞必死,因為這作品把派瑞描述成一個社會悲劇的產物,成長坎坷,但殺人時心思縝密毫不留情的兇手(實際過程中並不是這樣)。如果他不那麼寫,而是筆調更溫和更悲憫,派瑞活下去的機率很大,但他作品的批判性和轟動性顯然就弱了很多。如何選擇,成了兩難。(肯定有人會追問如何選擇的問題,那是另一個另一個很大的話題,不在這裡寫。)
卡波特怎麼掙扎的,自己去看電影,最後派瑞告訴卡波特他需要的材料,安然走上注射刑臺。《冷血》紅了,獲得普利策獎,被載入史冊,卡波特功成名就,但他卻在陽臺上痛哭流涕,從此之後酗酒嗑藥,再也沒寫出過有分量的作品,直到他死去。
(卡波特與哈珀·李,哈珀·李的一句話讓他痛哭流涕:你從沒想過救派瑞,冷血的不僅僅是他)
這是卡波特的故事,我之所以說電影這麼多,首先是證明這是個很難演的角色,有真實歷史人物原型不說,而且是個freak怪咖,心理極其敏感怪異,又天分極高,外表卻虛榮浮華,非常難演。PSH成功的塑造出這個角色,證明他功力深厚。另一方面,PSH當年自己在接受電影雜誌《帝國》採訪的時候說過,他自己和卡波特很多方面也很相似,所以這片子他很容易就融入了進去。
對於中國觀眾來說,一個可以類比的例子就是張國榮和《霸王別姬》裡的程蝶衣
。
因此如果要評價PSH,不妨先好好看看《卡波特》,因為那裡面有他自己很深的投影。其實如果我們看看PSH其他的角色,《聞香識女人》裡怯懦蔫壞的小胖子、《天才瑞普利》裡面敏銳浮華的同性戀花花公子、《虐童疑雲》裡溫和有禮卻性侵男童的神父、《大師》裡口若懸河操縱人心的心理治療師,都是外表斯文有禮,衣冠楚楚,頭髮一絲不亂,內心卻極其離經叛道有張力,很難表現的人物(好些還都是同性戀),PSH對此卻都信手拈來,駕輕就熟,就他自己的解釋來說,他最喜歡,也最適合演這種freak,因為他自己就是個freak。
(有霍夫曼出演的角色,我一看就覺得是道貌岸然的老狐狸,《虐童疑雲》的神父就是這樣)
所以,你很難判斷PSH的演技到底多強,他非常擅長扮演某種型別的角色,
斯文、睿智、敏銳、陰險、糾結、掙扎於痛苦
。但如果是比較外放的角色,那就不是他擅長的,比如他嘗試在《碟中諜3》裡演關底反派大BOSS,嘗試壞的更外露一下,結果還是沒改變。這一點就像早年的傑克·尼克爾森。我一直以為,如果讓時光流逝,PSH在人世中沉浮磨練下去,一定也會成為傑克·尼克爾森那樣能收能放能裡能外的實力派演員,但很可惜,他沒給自己這個機會。服藥過量而死,就像他演過的
卡波特
,他們真是同一型別的人啊。
希望他的靈魂在天堂得到安寧,不要再那麼分裂掙扎了。
飛鳥冰河老師已經講了很多大事件了,我試圖從提供一些細節,讓大家對他的演技和性格有更多角度的認識:
1。 他是典型的紐約演員,紐約演員和好萊塢演員的區別,典型的說類似伍迪艾倫和邁克爾貝的區別。科班出身,畢業於紐約大學。有豐富的百老匯舞臺經驗,兩提託尼獎。他在部分表演中有頗為濃厚的舞臺劇風格,典型的比如本就是舞臺劇改編的《虐童疑雲》。與大學時代的室友斯蒂文-沙伯(Steven Schub)以及大導演本尼特-米勒(Bennett Miller)一同建立了一個劇院。
2。 他父母在他9歲時離異。母親是紐約州羅切斯特當地的法官,兄妹四人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中產以上的單親家庭,良好的教育背景,並不酗酒但吸毒,自小熟稔於中產階級以致上流社會的生活狀態,生日是獅子座的第一天(七月份的尾巴,你懂得)。在他的語錄中有一句是「I was 22 and I was panicked for my life。」。當時他剛大學畢業,決定戒酒,實在有強大的決心。但後來他還說,「I am not ever going to preach to anyone about drugs or drinking。 But, for me, when they were around, I had no self control。」讓人哀嘆的,他還是死於毒品過量。
3。 他最大的標籤是瞬間歇斯底里的情緒爆發,以及平時有些倦怠甚至冷漠的臺詞表達方式。因此卡波特真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完美角色。他憑藉這一角色幾乎囊括了當年的所有演技獎,也是他生涯中在影史中位置最高的角色之一。但其實跳脫出這類角色的範疇,讓他演從頭到尾都很瘋狂的(比如《碟中諜3》),或者是情緒偏平穩的角色(比如《總統殺局》),他的表現就相對普通了。
4。 很多人認識他應該是從卡波特,或者碟中諜3,甚至近幾年的一些奧斯卡佳片裡。但他電影事業真正起步,是參演保羅-托馬斯-安德森的一系列電影,自然包括《木蘭花》、《不羈夜》等等。他是PTA的愛將,除卻《血色將至》之外,PTA的每部作品裡都少不了他。《不羈夜》中那個有同志傾向的小助理角色真正是他在影視圈突破性的角色,也算初步圈定了他之後的角色定位。此後幾年,他幾乎成為獨立佳片的代名詞,《謀殺綠腳趾》、《天才萊普利》、《幾近成名》、《慾望小鎮》等等,一系列獨立佳片的參演終於奠定了他在圈內的地位。
5。 論及他的演員偶像,大抵包括了丹尼爾-戴-劉易斯,保羅紐曼和梅麗爾-斯特里普。這可以看出他在演技方面的追求,和他的演技模式(偏體驗派的)。其實他的很多演技表現可以用劉皇叔的標籤評價,是那種以對自身超級強大甚至變態的控制慾,對角色進行擬態。但他和劉皇叔這一級別演員(歷史上也數不出兩隻手)的差距在於,他的多數角色其實與他本人性格或者出身成長環境都有相似之處,當然你也可以說成他如果多活幾年也許就能遇見更偉大的角色了。
6。 《卡波特》絕對是他演員生涯的分水嶺,此後的他,參與了更多大製作的電影,當然也在參演影片的選擇上有更多的話語權。好幾年之內,他每年至少有一部參演影片有奧斯卡提名,他的選片眼光可見一斑。
我實在不擅於煽情。不過菲利普-塞弗-霍夫曼真的是我當下最喜愛的好萊塢演員之一,任何一部電影的演員表裡有他,就足以讓我產生強烈的觀影興趣。此前我所在的電影基金接到的一個讓人興奮的專案,某心理懸疑片,在去年年底幾乎落定了最終演員會是他和艾瑪-沃森,讓我興奮了好一陣子。
他是當代為數不多的大師級演員之一,憑藉他多年來的穩定的精彩貢獻,足以讓他在影史裡能夠與凱文-史派西、加里-奧德曼、克里斯多夫-沃爾肯,甚至湯姆-漢克斯和羅伯特-德尼羅等Big Name等列齊名。
最可惜的是他的年紀,將將40歲來到演藝生涯的巔峰,他本有更多機會創造自己的輝煌。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R。I。P
我自己認為有三部電影最能代表霍夫曼的駕馭能力。分別是《紐約提喻法》,《卡波特》,《大師》。
觀眾對一個演員的認可,不是一個演員表演“戲”的能力,而是他對反應,和狀態戲的處理。可以搜尋自身的印象,對記憶深刻的演員的表演段落,基本上是他所呈現出的一個狀態,或者反應,一下子就轟住了觀眾。
霍夫曼最打動我的,是他帶著的那份悲劇性。
如果布考斯基的小說可以改編成電影,我也一直覺得霍夫曼是最合適的演員。
在布考斯基的《一天》裡有這麼一個段落:
監工經常喜歡找一個人的茬,這天已經把包燈具用碎紙屑包說了半小時了,然後他說:“好,我會讓碎紙蓬鬆。”
監工說:“照著做。對了,你已經落後了一個燈具……”
“當然落後了,你在跟我說話。”
“沒關係,你必須趕上進度。”
監工走後。他說:“一個人為了生活要忍受多少狗屎?”
“很多,而且還有很多……”
因為這份生活的悲劇性,所以要自我構建一個世界,於是在《紐約提喻法》和《大師》裡,都去構建,然後最後崩壞。重新回到這個問題,到“一個人的存在要忍受多少?”
這樣的人物擺在演員面前,其困難就是背起一頭大象還要撐杆跳,而霍夫曼能把這種對自身和生活的痛楚傳達出來,依靠的是什麼?是演技麼?
《紐約提喻法》的導演考夫曼,是偉大的編劇出身,《傀儡人生》,《美麗心靈永恆陽光》是其作品。而托馬斯安德森已經與霍夫曼合作十幾年。
編劇出身的導演,或者導演與演員合作長久,一般情況講戲就少了,沒有“這樣對不對?”,大多情況下是演員發揮,然後“可以,就這樣”,“差點事兒,不過沒折了,就這樣挺好”。
而我一直覺得在霍夫曼看過兩位也是極端痛苦的導演的劇本之後,跟導演只是莞爾一笑,“恩,我知道你也如此”,導演也回報莞爾一笑。
基本上就是哲學或者藝術化的,布考斯基的“一個人為了生活(自己)要忍受多少狗屎”。
演員最重要的兩個特質,自信和分寸感。自信可以讓觀眾察覺不到銀幕上的表演痕跡,與電影的現實感,合力給予觀眾在故事之外對人物的認同。那份認同等同於觀眾在生活中對周圍人的認同。生活中的人不論自信與否,他都是他自己,而銀幕上這種成為“他自己”的自然卻需要強大的自信和從容。比如《卡波特》裡的一場尷尬的戲。
表演尷尬是最讓人尷尬的,尷尬是沒法演的,尷尬太過於微妙。
這裡卡波特花錢讓乘務員對自己說“你的書很棒,祝你青出於藍”。但讓人看出來了。
是演員強大的自信才控制了這個氣場。
在《大師》裡,霍夫曼講大道的時候被一個唯物主義分子打擾,場面又陷入尷尬。
(這個字幕翻譯不是原片的意思)
而霍夫曼處理尷尬的是強硬,尷尬瞬間沒了。
尷尬是反應,這裡可以看出,製造尷尬,也就是發問者,表演起來是相對容易的,而承受發問的反應就,如果細想該如何承受發問,處理起來是很困難。觀眾看的是反應,對人物表演認同的建立也在反應,因為觀眾關注的是反應而不是“演”本身。
又比如在卡波特中,監獄裡的戲,殺人犯是場戲的主導,卡波特都是在反應,反應在場戲裡的作用有多強大?如果反應不對,哪怕一丁點錯位,都會對觀眾的觀感造成破壞性的結果,這一點很多大陸演員一出場都可以做到。
而表演的分寸感,是在建立一個基本情感狀態之後,從肢體到神態維持一個什麼樣的度。《卡波特》裡的同性戀作家,霍夫曼在塑造卡波特時準確的把握了“迴避”的分寸。
影片快結尾處,兇手終於對卡波特說出他為什麼而殺人,因為農場主看著他,像是告訴他他本來就是一個兇手:
影片快結尾處,兇手終於對卡波特說出他為什麼而殺人,因為農場主看著他,是在告訴他,他原本就是一個兇手:
霍夫曼的處理是,眼睛轉了半圈,中間兩次停頓,然後摘下眼睛。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觀眾對這場小高潮戲的強大感染力,就在於這個最重要的反應,這個反應的分寸感決定了觀眾感同身受的程度。如果大了不信服,如果小了就意思不對了。
這是《紐約提喻法》裡的多年之後相遇。
《紐約提喻法》是考夫曼最個人的電影,我也一直覺得編劇是不講戲的,霍夫曼對痛苦的分寸感全在這個片子裡。第一張截圖,一看就是不講戲,難道是說“我要你悲傷到地老天荒的坐在街頭”?但那種孤寂已經漾出來,是體態和眼神的角度。
分寸感體現在,對體態,眼神,和語氣的控制,如果能聽到霍夫曼在第二章截圖的那幾句臺詞,觀眾一定也痛苦的腸子都要斷了。
霍夫曼的強大,還在於他強大的感受力。商業經濟下所有的電影都不是按照劇本順序拍攝,幾十年前的好萊塢還嚴格恪守著體驗派的工作方式,那時大牌演員會要求按故事的發展順序拍攝影片。而現在電影的製作是場內拍完全片所有的,在這個空間裡的情節,對三流演員來說這很簡單,對一流演員來說過程會很艱難。因為短時間內,表演的難度在於交流,強大的感受力是支撐可以在短時間內進入交流的基礎。霍夫曼天生的敏感賜予他交流的上的高超狀態。觀眾對某部電影裡,那些不經意的,或者沒有劇作意義的細節印象深刻,是源於演員完全融入了交流狀態下發生了不在設計之中的“變動”,這種“變動”下,一流演員的臨場發揮會讓觀眾高潮。而對於演員來說,那不是“臨場發揮”,而是在交流的很充分的狀態下的反應。而刻意的“臨場發揮”是很容易讓觀眾識破的,本來挺好的事,會迅速演變成“做作”,“耍小聰明”。
考夫曼對他人痛苦的感受力,讓他在交流上極其準確,因而讓觀眾動容,這一切還是電影的現實感,生活邏輯讓真實的交流更加容易直指人心。
霍夫曼的表演是值得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