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民心、有軍心、有才幹,為何石達開單幹時玩不轉?絕世的容顏值擔當Z2019-08-13 21:02:41

1863年6月,脫離天京出走的太平軍翼王石達開部,在轉戰了7年,縱橫15個省,行程達數萬裡之後,於四川大渡河畔全軍覆沒,又一次釀成了“兵敗後勤”的悲劇。

(一)石達開是太平軍的名將,被稱為“石敢當”,起義後,攻城掠地,屢建奇功,清朝先後有3名封疆大吏(總督、巡扶、提督)死於其手,清軍聞風喪膽。“天京事變”爆發後的1857年5月,石達開率所部10餘萬將士脫離洪秀全的指揮,由江西進入湖南,準備去四川建立基地,自行發展。當時正值梅雨季節,太平軍露營於荒郊,許多官兵因此患病,導致疾病流行。加之當地麥子、早稻尚未成熟,處於青黃不接之際,糧食就地籌措十分困難。太平軍又沒有專門的機構負責此項工作,因而部隊普遍發生糧荒。不得已,官兵們只好到地裡收割尚未成熟的麥、稻充飢。而這時,湘軍卻帶著充裕的糧草從四面八方增援而來。數月後,飢餓疲憊的太平軍抵擋不住豐衣足食的清軍的進攻,一敗再敗,傷亡慘重,被迫退入廣西境內。石達開進入湖南本屬過境性質,理應不攻堅,不戀戰,迅速行動,以求早日入川。然而,由於貪攻永州、寶慶,又沒有解決後勤問題的辦法,因而,激戰4月有餘,勞師費力,埋下了失敗的伏筆。

(二)廣西是石達開的故鄉,因是太平軍的發祥地,群眾基礎較好。石達開進入廣西的全州、興安、龍勝、永寧、融縣、慶遠(今宜山)一帶貧困山區後,受到熱烈歡迎。加之廣西清軍正在集中精力圍攻天地會首領陳開在桂平建立的大成國,因而太平軍在廣西山區得到了極大發展。從1859年8月到年底,石達開部由兩三萬人猛地擴充到20多萬人,人多勢眾,聲勢浩大。人多勢眾固然可喜,但由此而來的後勤困難卻難以克服。1860年6月,陳開建立的大成國在清軍的圍攻下失敗,餘部三四萬人投奔石達開,使已處於絕境的石達開部太平軍又得到復生,重新壯大。石達開決定再徵四川,於1861年10月率領號稱10萬的大軍北上,經慶遠、羅城、融縣、懷遠,再入湖南境,準備入川。

(三)得知石達開部即將入川的訊息,清廷十分震驚,急調石達開的老對頭駱秉章任四川總督,又令兩湖巡扶調兵入川,從三面對石達開進行圍剿。所以,當石達開率軍入川時,清軍早已佈下天羅地網,只等石達開來鑽了。1861年10月底,石達開部沿湘黔邊境地區北進,於1862年1月底進入湖北來鳳,2月進入四川境內。因有大江阻隔,只好沿長江南岸向西推進,於2月底佔領川東石柱,4月下旬攻涪州不克,5月上旬攻綦江又不克,兵力損失很大,急需休整。此時,恰好宜賓、江安一帶的2支農民起義軍派人邀請石達開前往會師,石達開部隨之折向宜賓、江安。後來在農民起義軍的配合下,石達開部攻佔長寧。石達開部從廣西出發後一路轉戰,入川后又接連失利,人馬傷亡過半,本想在長寧休整,恢復元氣,結果又落空。此時部隊極度疲憊,缺衣少糧,士氣不振。許多官兵經受不了作戰和飢餓的煎熬,紛紛開小差,其實力又一次受到削弱。1862年9月,飢渴疲憊的石達開部太平軍在綦江縣的東溪鎮得到了一次難得的休整機會,並在此期間擴充了部分兵員。隨後兵分三路,搶渡金沙江,準備進攻成都。然而,當太平軍長途跋涉趕到金沙江畔時,已是秋末冬初的枯水季節。金沙江的水位低,流速慢,船隻極易觸礁,大軍無法過江。對此,無可奈何的石達開不得不命令部隊在橫江鎮和雙龍場休整,同時徵集糧秣和船隻,準備等明年春季漲水時過江。老謀深算的四川總督駱秉章見此情景,一面急調各路川軍和滇軍死守金沙江,一面增調多路湘軍到橫江與太平軍決戰。12月,各路清軍先後到位,並於1863年1月開始合攻橫江鎮和雙龍場。對於清軍的反撲,石達開採取了一系列的對應措施,調整了兵力部署。但卻忽視了兩個極其重要的問題。一是忽視後勤。它不僅對糧草的籌集重視不夠,而且對為數不多的糧草堆積地,沒有派重兵看守,只是派了一些老弱殘兵看管,以致給敵人留下了可乘之機;二是在急於擴充兵員時,警惕性不足,使隊伍中混進了不少不堅定分子和清軍的奸細。戰鬥打響後,太平軍開始取得了一些小勝利。後來,湘軍派人潛入太平軍營壘,收買了叛徒郭集益,又探明瞭一條直奔太平軍大營且防守薄弱的秘密小道。1月30日,當石達開率主力與湘軍決戰時,從小路直奔太平軍大營的湘軍與叛將郭集益裡應外合,放火燒燬了石達開的大營和全部糧草,太平軍輜重盡失,軍心大亂,不戰自潰。石達開見大勢已去,只得率部進入雲南境內。

(四)進入雲南後,石達開仍決意經營四川。它先派手下賴裕新部進攻四川,吸引清軍北趨,為自己北上渡江開啟通道。1863年5月,石達開率部自雲南昭通米糧壩搶渡金沙江,強行進入四川寧遠府境內。駱秉章為防堵太平軍進入四川腹地,組織川軍依大渡河佈防。同時買通松林地土司千戶王應元守衛松林河,以防太平軍取道進攻瀘定橋;又買通邛部土司嶺承恩,讓其帶領士兵截斷今越西縣北上的各大路口,迫使石達開部進入山間小道,最後到達了大渡河邊上的紫打地(今安順場)。此時河水陡漲,對岸又有清軍扼守,渡河更加困難。太平軍一面蓋棚駐紮,一面趕造船筏,準備渡河。5月21日,太平軍選拔精銳5000人,強渡大渡河,遭對岸清軍炮火猛烈轟擊,加之洪峰到達,船筏全部被毀,人員無一生還,使石達開精銳部隊損失殆盡。太平軍渡河受阻,不得已轉向西進,企圖越過鬆林河,取道瀘定橋,再渡大渡河。但遭土司千戶王應元等的隔河阻擊,太平軍仍無法渡過。這時,土司嶺承恩又率兵從後路抄襲,攻佔了太平軍的馬鞍山大本營,焚燬了囤積的所有糧草,切斷了太平軍的後路,失去糧食的太平軍只好殺馬充飢,以樹葉根為食,完全陷於絕境。可見,失去了後方依託的部隊已形同流寇;流動作戰的最大困難是後勤保障。

結局:石達開以重金向土司買路不成,夾在險關和激流中進退無路,糧盡後殺馬而食,繼之吃桑葉草根。當石部飢疲已極時,入川湘軍首領駱秉章指揮的漢夷兵聯合發起進攻,太平軍除餓亡外,一時墜崖落水死者上萬,只剩下7000餘人。清軍為防陷入絕境的石部拼命而造成自身較大損失,便掛起“投誠免死”的旗子相誘,並派官員來指天發誓許以不死。儘管部下堅決反對,石達開卻令全軍放下武器以求生,自己於6月13日赴清營當了俘虜。石達開被押到成都後,見到總督駱秉章只拱手作揖而不跪,盤腿坐在蒲團上。駱問:“你來投降嗎?”石答:“我來乞死,兼為將士請命”。雖然清軍不守信用屠殺了放下武器的太平軍,他這一行動還長期被人稱為“捨命而全三軍”的義舉。石達開兵敗的情景既悽慘又殘酷。他讓一個愛妾攜一子潛逃(途中也被截殺),令其他妻妾和另外二子投河自盡,自帶一個5歲的兒子赴清營。從此舉看,他自稱赴死時仍心存一線僥倖,否則帶視為根苗的兒子幹什麼?有人說是“詐降”,並有當事者稱石達開就俘後很後悔。不論如何,向自己斥為“清妖”的敵人放下武器,從中國傳統氣節看也是有愧。兵敗大渡河之事雖帶有偶然性,石達開孤軍遠征萬里的流寇做法在近代卻註定行不通。當初他在鄂皖贛捷報頻傳,一旦脫離根據地在南方八省遊動,六年間就沒打過像樣的勝仗。他拉出的太平軍最精銳部隊在荒山野谷中越拖越疲憊,兵員武器得不到有效補充,逃亡離散日眾,即使當時大渡河不漲水能夠通行,最終仍難免覆沒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