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道:“天下萬物,都是彼此相對。
故沒有彼就沒有此,沒有你就沒有我,這就是相反相成,可不知是誰使成這樣的?
是冥冥之中的道嗎?
道又是什麼樣子?
骨骼、五腑六髒,遍存於一身,自我究是什麼?
我與誰親近些呢?都喜歡它們,還是有所偏愛?如此,則百骨九竅、五腑六髒彼此有臣妾關係嗎?如果皆是臣妾,這些臣妾之間到底是相互制約呢?或是輪流為君臣呢?難道其中真有主宰者嗎?
唉,人生一旦接受精氣,成就形體,不知不覺中精力就耗盡了。天天與外物爭鬥摩擦,精神耗盡象馬飛奔一樣,而自己卻不能制止,不亦太可悲了?
終身忙碌而不見成功,頹然疲役而不知歸宿,可不哀邪!雖說身體不死,有何益處?心神也隨身體消亡,可不謂大哀乎!
人之生時,本來就這樣茫然嗎?亦或只我獨覺迷茫而別人都不迷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