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青梅竹馬。
我叫李霜霜,是景澈的青梅,也是李家大小姐,從小我便和景澈最為要好,形影不離。
若非因為我是個女兒身,定當是和景澈同吃同住同睡的好兄弟。
景澈是這世間最英俊的男子了,他生的好看,性子也溫柔,待我也是極好的,我自幼便喜歡他。
只是,景澈並不喜歡我,他說過,霜霜是妹妹,他會好好照顧我的。
景澈喜歡昭樂郡主,那昭樂郡主長得極為的清冷,是京城最為好看的女兒家了,每次出現都自帶一股仙氣。
每次只要她出現,景澈的目光便全落在她的身上,從前,昭樂郡主還沒進京的時候,景澈的目光裡從來都只有我一個人,自從昭樂郡主來了,從此再無我李霜霜的一席之地。
“霜霜,我想娶昭樂公主。”我從未在景澈斐臉上看見過如此的神情,不安,興奮,焦慮又夾扎著一絲絲的期待。
景澈從來都是個沉穩的性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便是對他最好的形容。在他的臉上從來都只有溫和的笑意,唯獨這一次,原來景澈也是會緊張的,可卻是因為昭樂郡主。
說實話,我不甘心,我陪伴景澈十餘載,卻抵不過那昭樂郡主出現的一個月,那昭樂郡主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皮囊罷了。
可是一對上景澈那雙溫柔的眸子,我再也說不出什麼狠話,嘆了一口氣,勸說道“皇上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
昭樂郡主雖貴為郡主,但她的母族勢力並不強,反而日漸衰微,對於身為太子的景澈並沒有什麼幫助,光是這一點皇帝便不會同意。
相反,我背後的勢力乃是鎮國大將軍,我的父親李元是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從祖輩開始,李家便是武將世家,經過數百年的積累,家族勢力雄厚。
比起昭樂郡主,我的家世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優勢,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能夠一直呆在景澈身邊的原因,皇帝看重我背後的家族勢力,皇后想要拉攏李家,自然是巴不得我天天圍著景澈轉。
景澈的妻子多半是我,也只能是我,我深知這一點,所以當我得知景澈在御書房前跪了一夜只為求取昭樂郡主的時候,我並不在意。
最後陪在他身邊的只能是我李霜霜。
那夜,我在宮裡陪皇后娘娘抄了一夜的佛經,那佛經又冗長又晦澀難懂,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直到丑時我才將那本大悲咒抄完,聽說景澈跪了很久,皇帝拿他沒轍了,下了一道聖旨,封昭樂郡主為太子側福晉。
小桃傳來訊息的時候,我正在抄最後一頁,手一抖,墨汁便暈染了整張宣紙,又得重寫了。
我是寅時出宮的,天色微明,抄了一夜大悲咒的手顫顫巍巍的,竟連一塊點心都拿不起,索性脫了外衣,小眯一會兒。
景澈來找我的時候,我正躺在小院的貴妃椅上曬太陽,今個兒的陽光特別好,好到讓人躺著直犯困。
“霜霜,我要娶昭樂了。”
我睜開眼,景澈的臉看起來很疲倦,但是卻很高興,他絮絮叨叨的拉著我說了很多與昭樂郡主的事,每一次提及昭樂的名字,他的眉梢裡總是藏不住的笑意。
直到皇上身邊的魏公公帶著封我為太子妃的聖旨到李府的時候,景澈的臉色終究是變了,他原本打算的是等昭樂嫁過去之後,過些時日便將昭樂扶為正妃,可是萬萬沒想到,皇帝會將我封為太子妃。
魏公公走後,景澈臉色鐵青,稍微緩和了些,才道,“霜霜,請你以後好好對卿卿,你的太子妃之位,沒人能夠動搖。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哦,忘了說,卿卿是昭樂的小字。
他到底還是狠下心走了,去找昭樂郡主了,好在他還是念在年少情誼,還是保住了我的太子妃之位。
大婚那日,景澈在書房睡了一夜,他身旁的小廝錢軻給了我一張字條,是景澈寫的,上面的字跡龍飛鳳舞,瀟灑恣意,卻像惡魔一般掐住了我的咽喉。
我像個溺水的人一般,緊緊的抓住那張字條,那一夜,我徹夜未眠。
景澈他不會來了。
但是,第二日,他卻派人送來了很多的珍品,無數丫鬟侍從,直至昭樂入府後,也從未間斷。
我知道,他這是愧疚了,但是我並不後悔嫁給他,既然不能得到他的愛,那便是一直陪著他也是好的。
幾十年間,無數秀女入宮,無數人為爭奪後位而用盡手段,都未能撼動我的後位,我的後位穩若泰山,漸漸的她們也不再有這個心思了。
幾年前,昭樂為景澈誕下了一皇子,近日卻被發現這皇子並非景澈之子,而是昭樂與侍衛苟合的產下的孽果。
昭樂死的前一天,我去牢裡看過她,她依舊和以前一樣漂亮,驕傲。
我問她為什麼要背叛景澈,景澈對她那樣好。
我只看到昭樂冷冷的一笑,“他對我好又怎麼樣,連一個皇后之位都不肯給我,都是你若不是你,這後位必定是我的。”
昭樂尖叫著,伸手便要過來掐我的脖子,她的面目極其的猙獰,我也未曾料到她會來這一手,並未來得及閃躲。
小桃大驚失色的喚來牢裡的侍衛,卻也無濟於事,我感覺呼吸越來越難。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景仁宮裡了,一睜眼便是景澈那雙眼,數十年的沉澱,他早已經沒了當初的溫柔,更多的帝王的殺伐果決。
“朕已經賜死了昭樂。”
我突然意識到,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溫柔的少年了。
他不會再笑著自稱我了,也不再會笑盈盈的叫著昭樂的小字了,多年帝王之道的沉浸讓他也變成了薄情的帝王了。
我們之間僅剩的也只有兒時的情誼了。
“阿澈”,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賜死昭樂,你後悔嗎?”
帝王終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是當初溫柔的少年郎了,心底的疤痕終究是不許被揭穿,帝王一怒,浮屍百萬,流血千里,景澈終究是拂袖而去。
突然感覺喉嚨一腥,鮮血落在了鋪子上,我知曉,我的時日恐怕不多了。
過些時日便是景澈的生辰了,那個香囊還未繡好,從年少起,我便答應過景澈要送他一個荷包,直到現在也沒能兌現,如今時日無多,這個香囊是我最後的心願。
只是我雖然出生名門,可是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對於女紅,我向來是一竅不通的,好在小桃手藝還算不錯,我們常常在夜裡挑燈,將香囊繡了又拆,拆了又繡。
別人幾天便修好的香囊,我硬是用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景澈從未來找過我。
香囊修好那天,我便知道,我的時間到了,我的意識漸漸歸於混沌,我想這一次我真是要離開景澈了。
人生沉伏數十載,但是我並不後悔遇見景澈,反而很開心,這麼多年來,能夠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我在天上看著這一切,我才曉得,我並非是凡人李霜霜,我是這天庭之中的花神若霜,在凡塵的事,不過是我成為上神的一個劫難罷了。
而景澈也並非凡人,他是天界的太子,我想,也許不久後,我便能夠再次看見他。
我偷翻了司命的命運譜,景澈將於十年後逝世,重歸仙位,迎娶昭樂仙子,也就是在凡間的昭樂郡主。
前塵往事,終究是過去了,我突然明白,這世間太多的愛而不得,我也只不過是這情愛之中的一痴兒罷了。
我向月老討來忘情水,喝下,鑽入花庭,賞花對月,從此不再踏出半分。
終
我有個青梅竹馬,此時正趴在我的床上,抬頭看著我。
——
有個人爬上了我的床。我明顯感覺到床邊被人壓凹陷下去一塊。
我精神繃得很緊,一動不敢動。這個人慢慢地向我身邊爬過來,我被嚇得幾乎崩潰,正當我想要大喊救命的時候,突然一股溫暖的氣息吐在我的耳朵上。
「是我,顧城。」聲音很溫柔。
聽著確實像顧城的聲音,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我小心翼翼地開啟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下,看見顧城正趴在我的床上,抬頭看著我。
你還別說,大學時候的校草還真不是白叫的,柔弱的燈光下,感覺顧城比平時還要帥。瞬間反應過來現在好像不是看帥哥的時候。
「你特麼是想嚇死我?」你不知道我當時候牙根氣得是何等發癢。
「沒 eieieieiei……有,我不是告訴你是我了嘛。」顧城帶著一點醉醺的語氣說道。
我哪有心思去管他喝醉沒喝醉。
「這大半夜的,你怎麼進來的?我門忘鎖了?」我又氣又懵逼。
「鎖了,你忘了我大學是什麼專業了?」顧城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還是那麼欠揍。
「小區開鎖?」
「懶得和你扯,好兄弟,借宿一晚。」說著顧城一頭紮在我的床上。
「誰特麼跟你是兄弟,老孃可是 D+。下次搬到 18 樓去,我讓你還翻。你給我起來。」我拼命的拽他的胳膊,但是怎麼拉也拉不起來這個一米八多的大男孩。
「你迪加,我還賽文咧。看見我的變身器了嗎。」
接著顧城扭著肩膀示意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床上。
「你不起來是吧,那好,我走。」我一把把他的胳膊扔在床上。
顧城終於把他的頭從床上拔了出來,「去哪,這大半夜的,你嚇到別人怎麼辦。」
「你管我。」說著我向門外走去。
聽到這,顧城趕緊從床上站了起來。
「起來了。」
「大半夜的來我這幹嘛,家裡別墅住膩了?來我這千元小租屋體驗生活來了?」我沒好氣地問他。
「和家裡吵架了。」說著顧城雙手向口袋裡一插,半坐在我的寫字桌上。
「又是因為結婚的事?」
「對。」
2
半年前,顧城在群裡和我們說過這件事,家裡逼他和市裡華盛集團的千金結婚。就是電視上經常演的家族聯姻。
在大學浪了四年且還沒有浪夠的顧城當然不願意。
人生才開始,策馬還沒奔騰,人生繁華還沒共享,怎麼甘願一畢業就被一個女人栓住。
大學時期的顧城可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家族是做珠寶生意的,真·富二代。
一米八四的身高、白皙又帥氣的顏,再加上是學校籃球隊隊長,還曾帶領學校贏得大學生籃球省級聯賽的冠軍。可謂是迷倒萬千少女。
除了是籃球隊的隊長,顧城還在學校組織過一個遊戲戰隊,在全國聯賽也得過獎。
還在學校組織過什麼屎殼郎樂隊。
浪歸浪,但是顧城從來沒掛過科,這就離譜。
每到考試周顧城就像變個人似的,在自習室裡一動不動埋頭看書,甚至有時候通宵。
說來也怪,按他家這背景,這實力,沒必要要這個畢業證啊。有錢人的世界咱不懂。
至於這個高富帥怎麼會和我這個平平無奇的窮酸打工女扯上關係的呢。
我只能說是冤家路窄。
初中是同班同學,高中也是同班同學,大學是同一個大學。
有時候我都覺得我的智商是不是有點障礙,竟然和這個整天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在同一所大學。
從初中到大學相處這麼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該有點感情了吧,更何況顧城還是我姐妹。
每次顧城在操場打籃球,就是到了展現我倆偉大姐妹情的時候了。半場的時候顧城都總是給我發信息幫他送水。
一開始,
「兄弟,來瓶百歲山。」
逐漸變成:
「來瓶百歲山。」
「歲山。」
「。」
甚至有時候到半場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開啟聊天視窗,看到「對方正在輸入資訊……」
「山,不用發了,姐妹我懂。」或許這就是這些年來培養出來的姐妹情吧。
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非要我給他送水,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他說:
別多想,就是感覺你小短腿嘟嘟嘟跑得挺快的。
當時要不是手裡拿著水,這城市裡肯定會少一個一八四的大傻波。
打完籃球,顧城總會請我到學校後門「家的味道」裡面吃飯。每次顧城都會點魚香肉絲蓋飯,真是百吃不厭。而我只喜歡吃番茄雞蛋蓋澆飯。
期間不乏有女生向我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甚至還有人傳說我是顧城的女朋友。
被別人說成是高富帥的女朋友其實內心還是比較開心。
有一次我問他:你天天請我出來吃飯,會不會影響你找女朋友啊。
他扒著盤子裡的魚香肉絲,頭也不抬說:你想多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兄弟,而且大家也都明白我性取向正常。
我當時掐死他的心都有。
不過也對,我又不是白富美,怎麼配得上這麼一個高富帥。
3
「華盛家的千金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要背景有背景,想娶他的人能從天南排到海北。」
「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顧城一臉不屑。
「便宜了你小子,還不願意。」說著我坐回了床上。
顧城不再跟我討論這個話題,走到沙發前並躺了下來。
「不介意我脫鞋吧」,還沒等我開口,顧城已經把鞋子從腳上蹬了下來。
我又去喊他,他也沒有再理我。睡得這麼快,跟豬一樣。我也特別困,第二天還要上班,也沒有再管他,躺床上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沙發上的顧城已經沒了蹤影。
這傢伙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出來後發現寫字桌上有一瓶牛奶和兩塊麵包。
死顧城還算有點良心。
啃了兩口麵包,拿著牛奶就向單位出發。
到單位,便一頭扎到了工作中去。做這個個檔案,做那個檔案,統計這個資料什麼的,忙得不可開交。
什麼?還讓我去打掃衛生?不是有保潔阿姨嗎?
好吧,誰讓你是實習生呢,掃就掃吧。
……
終於熬到了下班時間。
地鐵站內的冷氣不禁讓我把衣袖向下拉了拉。對面是一對年輕的情侶,一身名牌。我一個月工資不知道買不買得起他的一雙鞋,女的靠在男的肩膀上,半睡半醒,男的低頭玩著手機。
看著腳上幾十塊的回力,還有右邊在地攤上買的包包,畢業以後就沒換過。
有時候很不明白,這些年輕人從哪來的那麼多錢買這些名牌,可能和顧城一樣有個好爹吧。
4
突然矯情了起來,想著自己的過去。從小家裡教育要好好學習,以後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坐在辦公室裡當個白領,不用再像父母那樣起早貪黑地忙,也掙不到什麼錢。
好,我好好聽話,好好聽課,好好學習。高考考得還算不錯。如父母所願,考到一個重點大學。
大學期間也不忘好好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獎學金通吃。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畢業後不得有大把的公司來搶我?
然而現實告訴我,我想多了,你再優秀不如有個優秀的爹爹。
雙選會的時候好的單位差不多都被提前預訂了。
自己是家族裡面唯一的大學生,從小到大都是自己石頭過河。當然過河過程中被割韭菜也是難免的。這不,剛畢業就被割了一波,被忽悠到這個巴掌大的單位裡當牛做馬。
吃口領導畫的大餅,再喝口領導熬的雞湯。
只要你努力加班,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寒窗苦讀十幾年,最後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人家拖地,實在是諷刺。
「幸福路到了請各位乘客…………」
拖著疲憊的身體終於到了房間門口,開啟門。
「顧城~~~!」這應該是我這輩子喊的最大分貝的聲音。
然後我咬著牙,看似很平靜地說:「您老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房間?人家可是在三樓唉,說翻就翻,這樣會讓人家顯得很沒面子。這次還是揹著包翻的?」此時顧城半坐在寫字桌上。
這廝上輩子絕對是個猴子,不過話說回來猴子應該去纏和尚啊,整天來找我幹嘛啊。
「是想翻就翻,不是說翻就翻。」顧城說著把自己的衣服從揹包裡拿出來。
「你這揹包是什麼意思?」
「好兄弟,借宿一…………」說到這顧城戰略性向後仰了一下,接著說:「
月。
」
我直接把包扔他臉上,可惜被他擋了下來。
「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託兒所???」
「不…………不是嗎?」顧城望著我。
我又直接拿了只拖鞋扔他臉上,可惜又被他擋了下來。
「那好,叫爸爸我就讓你住,叫爸爸。」
「叫什麼?」
「爸爸。」
「哎~爸爸在這呢,叫爸爸幹嘛。」
「咱倆今晚只能活一個。」我掄起胳膊就要賞他一個他最愛吃的大嘴巴子。
我剛向前走兩步,頓時感覺渾身無力,滿世界世界都在打轉,可能是剛才大腦喊缺氧了吧,或者是今天工作實在太累了。
看到我情況不對,顧城邁著他的大長腿,一個健步向前。左手抓住了我那個掄起來的手腕,右手託著我的後腰,用他的胯骨頂這我的肚子。
這麼多年,我一直把顧城當成自己的姐妹,他一直把我當成他的兄弟,我們各論個的。
既然是姐妹,相處時難免會有點肢體上的接觸。
比如說我打他一下,踢他一下,或者踹他一下。這些都是單向的,被接觸過,顧城都是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從不還手。
因為他以前說過,男人是用來保護女人的。
但是這次肢體接觸給我整懵了。
顧城摟著我的腰低頭看著我,感覺整個腰背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大,單手可以抓起籃球。房間裡只有昏黃的床燈開著,感覺整個房間掛上一層「溫柔」的面紗。
顧城的臉浸在昏黃的燈光裡,再加上原本就很精緻的五官,又帥又溫柔。
這個時候我明顯能感覺到臉在極速升溫,心裡小鹿亂撞。畢竟母胎 solo 的人,沒經歷過什麼世面。
後來又明顯感覺到肚子下方有一個東西在隔著衣服快速增長。突然碰到我的肚子,我的身體像電擊一般掙脫顧城。
「臭流氓!」我臉向一邊側著,不敢再直視顧城,心裡砰砰感覺絲毫沒有消卻。
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顧城故作沒事,坐到沙發上收拾著自己的揹包。
沉默許久。
終於顧城打破了沉默。
「
父母要我和藍冰潔訂婚。我說好。
」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昨天嘴上不是還說不同意?今天身體卻那麼誠實?
呵,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東西。剛要開口罵他兩句,顧城接著說道,
「你也知道,我家那房子,不好翻。
如果我不同意,估計我以後都很難出來了。今天我吃完晚飯,偷偷跑了出來,家裡人不知道。」
「遲早會知道。藍冰潔對你還挺有意思的。你就不試著和人家處段時間看看?」此時心裡平靜了一些,我轉身走到門前把房間的燈開啟,感覺昏黃的床光讓氣氛變得有點曖昧。
「
跟你處都不跟她處。
」
他總能把一句話說得即像誇你,又像損你。
5
藍冰潔就是華盛集團的千金,和我們同一個大學。
千金嘛,難免會有點大小姐脾氣。認為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必須是她的。
大學的時候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喜歡顧城,總是變著法地告訴大家,顧城是我的,你們誰都不能搶!
就差在顧城身上撒泡尿,宣示自己的領土了。
大家也都認為顧城會和藍冰潔在一起,畢竟門當戶對嘛。
藍冰潔和任何出現在顧城身邊的女生都有仇。其中和我好像有點不共戴天,好像我刨了她家祖墳,可能是我姐妹顧城和我走得最近的原因吧。
有一次照例,因為我和顧城的姐妹情,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幫他送水。
我到球場上的時候,發現藍冰潔也在,手裡也拿著水。不用猜,肯定又來宣示來了。
藍冰潔看到了我,扭著她那抵上我一個月生活費的小短裙氣沖沖地向我走來。
指著我手中的水說:「給顧城的?」
「
給我姐妹的。
」
「以後不準再出現在顧城身邊,聽到沒有。」她瞪著眼睛看著我。真怕她帶的美瞳會掉出來。
「其實我也不想送,但是顧城一直給我發信息叫我給他送水,我也沒辦法。」說到「一直」的時候我還特地加了重音,就問你氣不氣。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藍冰潔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水,狠狠地摔在地上。
瓶身沾了很多灰土。
當然我也不是欺軟怕硬的主。
「你有病吧。」我對她說。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幫顧城送水,見一次摔一次。」藍冰潔指著我說。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
這時顧城走了過來,走到我和藍冰潔面前,看了看我,什麼也沒說。
然後轉身把瓶身沾滿灰土的礦泉水撿起來,在球衣上擦了擦。接著擰開瓶蓋,仰著頭喉結一上一下的,咕嘟咕嘟咕嘟,把一瓶礦泉水都喝完了。
喝完後,顧城搭著我的肩膀說:「下半場不打了,走吃飯去。」
說著顧城搭著我的肩看都不看藍冰潔一眼向球場外面走去。
走的時候,我還不忘禮貌性地回頭衝藍冰潔微笑告別。看到藍冰潔氣地直跺腳,心裡莫名得美滋滋。
還是老地方,顧城幫我點了一份番茄雞蛋蓋澆飯並幫我倒了一杯水,自己什麼都沒點,對我說:「你吃吧,我剛運動完不想吃東西。」
我對顧城說:「你剛才沒看到藍冰潔?她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看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自動過濾了。她以後要是再找你麻煩你直接和我說。」顧城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殘留在額頭上的一些汗。
「咋,以後您罩著我?」說著,我端起杯水往嘴裡送。
「我就假裝沒看見。」
我剛喝到嘴裡的水差點被嗆出來。
「果然是好姐妹。」我對顧城豎了一箇中指。
「開個玩笑,她要是再找你麻煩你跟我說,我去和找她。」
這時藍冰潔走了進來。
藍冰潔笑眯眯並有點發嗲地對顧城說:「顧城……文藝晚會的時候我們社團想弄一個籃球表演節目,所以社團想邀請你們籃球隊參加。」
隨後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對我說:「不是說不準你在出現了嗎?」
好傢伙,這廝上輩子絕對也是個猴子,這臉變得絕了。
我正想開口懟她。
顧城搶先一步,
「想提醒你一聲,珊珊是我的人,以後你再找她的麻煩,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說完,顧城掏出二十塊錢放在桌子上,拉著我的手向店外走去並對老闆說了一聲:
「老闆,錢在桌子上,飯不用做了。」
出了飯店,
我抬頭對顧城說:「誰是你的人啊。」
「兄弟也算人。」
6
顧城已經把包裡的衣服都拿了出來,外加兩雙鞋。
看他這架勢真打算賴著不走了。
「住我這可以,房租給我。」
「多少。」顧城彎腰坐在沙發上,兩個胳膊拄在大腿上,抬頭看著我。
我脫掉著高跟鞋,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慢悠悠地向床邊走去,漫不經心地說,
「一個月八千。」
顧城彷彿知道我要宰他一頓,對這個價錢並沒有太大驚訝,慢悠悠地說:「你怎麼不去搶。」
「不是吧,我的顧大少爺,八千塊錢對你來說不就是一雙鞋的事嗎。」
顧城視鞋如命,這個嗜好來源於 NBA。
他特別喜歡 NBA,應該說是特別喜歡科比,宿舍裡貼的全部都是科比的海報,凡事能掛圖片的地方都是科比。
大學時候科比的每場比賽他必看,無論什麼時候。
有次期末考恰巧個比賽時間重合,那門考試,他在教室呆了半個小時就跑出去看比賽了。
那次考試是他整個大學離掛科最近的一次,62 分。
科比退役後,他再也沒看過一場 NBA。
其中有一雙鞋可以說是他的命根子。誰有碰不得,因為這雙鞋上有科比的簽名。
他曾經說過一句話,我有兩個命根子,一根是命根子,一根還是命根子。
剛才他拿出來的兩雙鞋其中有一雙就是。
顧城聽到「不就是一雙鞋的事嗎」,拿出一雙鞋扔在我床上,當然不是他那雙命根子。
「喏,房租。」
我拿起這雙鞋,剛想要扔他臉上,感覺應該還會被他擋掉,算了,還是省點力氣吧。
「你這 44 碼的鞋比我臉都大,我要它幹嘛,當皮划艇?顧大少爺,咱能不能來點有用的?」
顧城見我拿起他的鞋,但是這次並沒有戰術性後仰。可能知道我放棄了扔他臉。
「好兄弟。你用你的 36D 想想,我要是有有用的,我會來這被你這麼無情地折磨?」顧城裝作委屈說道。
這不合理,顧家大公子什麼時候淪落到連房租都付不起的地步了。
「你就是想白吃白喝,顧城你走不走。」我站起來去拎著他的耳朵。
顧城吸著氣,「哎,哎,哎~疼,疼,疼,疼~」接著站起來,把我的手從把的耳朵上扯掉,然後一頭紮在我的床上。
「不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頭很暈,感覺全世界都在打轉,呼吸困難,四肢乏力,臉色發白,可能是因為剛才左耳的疼痛導致的。」顧城趴在床上揉揉自己的頭又揉揉自己的胸口說。
這傢伙戲是真的多,上輩子演猴子絕對拿了奧斯卡。
「那需不需要人工呼吸呢?需要的話,姐妹我甘願為你效勞呢。」我把自己的襪子脫掉攥在手裡向他挪過去。
顧城翻過身來看著我,「我覺得可以試一下看看效有沒有效果。」
我一把把襪子向他嘴裡塞過去。顧城見狀猛得把頭扭過去,「好兄弟。別鬧,別鬧。」
接著說道:「我真沒沒地方去了啊,上週我的銀行卡都被家裡凍結了,他們說我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再給我用,我現在手上就有一點現金。」
顧城站起來走到沙發前拿起他的揹包,從裡面掏多了幾百塊錢給我看,以表真誠。
然而這些真誠在我面前並沒有什麼用。
「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兄弟現在有難了,你確定還要再借機插兩刀嗎?」顧城歪著頭質問我。
「不是藉機,我早就想插你兩刀了。」掏出手機,解鎖,撥號,呼叫,一氣…………
沒等我呵成,顧城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深情地注視著我,款款地說:「珊珊,別有事沒事就給警察叔叔打電話,人家很忙的。」
看到我硬的不吃,顧城開始來軟的。
然後以老師的口吻說道:「你看,你平白無故多一個一八四的長腿帥氣歐巴每天來保護你,他不香嗎,very 香啊。
雖然我沒錢,但是我又身子啊。」
聽到顧城終於說了句人話,我很是欣慰。好像這軟的對我還挺有用?
「你真的沒地方去了?」
顧城拍拍我的手,「好兄弟不騙好兄弟。」
看他這樣子再加上昨天夜裡醉醺醺的樣子,好像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
7
別看我倆整天在這互損,其實我和顧城的關係挺好的,都說罵是愛嘛。
母愛的愛。
一個人沒事無聊的時候開啟微信,滑來滑去,把朋友列表都翻爛了,發現能扯上兩句話的也就只有顧城了。
其實顧城平時對我也挺不錯的,畢竟這麼多年的姐妹情了。
有一說一,其實我長得還是有幾份姿色,不然大學時期也不會被別人劫持。
被別人劫持的原因無非有三個,要麼是劫色,要麼是劫錢,要麼是劫錢又劫色。
而我的經濟實力直接否定了後兩個原因。
那是大二的一天,我剛給別人做完家教,天色已晚。剛下公交車,就明顯感覺到有三個人尾隨我。無論我怎麼換路線他們都始終跟我後面不遠處。
我拼命地說服自己,可能他們也恰巧和我同路,巧合而已,巧合而已。可為什麼我去廁所蹲了有二十分鐘,出來後發現這三個人還在我後面。
我開始慌了,回學校還有一段小路要走。
之前在電視上看到說,假如有人尾隨你的話,就給別人打電話,這樣尾隨的人可能會以為有人來接你,不在跟著你。
於是我開始給顧城打電話,告訴他我好像被人尾隨了。
顧城也替我分析了一下,他說,被人尾隨的條件無非就三個,一是有姿色,二是有錢,三是有錢又有姿色,而我巧妙地避開了前面兩個條件,所以第三個條件也不成立。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時間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有點生氣,結束通話電話,也不忘罵他兩句死顧城。
但是打電話並沒有影響到後面三個人的尾隨。
一想到被三個人尾隨,雞皮疙瘩起了一聲。
狗命重要啊,不管顧城相不相信,我給他發了我的位置,以及接下來我要走的路線。
發過資訊後,我開始沿著剛才給顧城發的路線加快了步伐。
在走到那條小路的過程中,路上的行人逐漸變少。
終於到了那條小路,逐漸沒有了行人,那三位見到沒人,好傢伙,直接就向我跑了起來。
我被嚇壞了,驚恐地跑了起來,但我哪有後面那三位跑得快。
跑的過程中因為驚慌失措又被拌了一下,跪倒在地,眼看四處無人,我的心裡裡外外都涼透了。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他們追了上來,我的眼直接被矇住,有個人勒住我的腰,有個人拖住我的腿,試圖把我抬起來。
我當時人被嚇傻了。拼了命地掙扎,拼了命地蹬腿,嘴裡大喊救命,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在這時一個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下意識地去咬他的手。
他啊的一聲罵我臭婊子,突然我的臉上感覺到一陣火辣,他扇了我一耳光。
直接把我扇懵了,我停止了掙扎。
當我回過神來,想要再掙扎的時候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拼命地哭,想換取他們的同情,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最後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好像癱瘓了一樣一動不動。
他們把我向一個小衚衕拖過去。
8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向我這邊跑來。
「珊珊!」
聽到這個聲音我又哭了起來,這是顧城的聲音。
「cnm,你們再動一下試試。」
顧城嘴裡嘴裡大喊著。我看到顧城帶著他籃球隊的幾個兄弟向我這邊跑來。
顧城跑上來一拳打在那個勒著我腰的人臉上,嘴裡喊著:「媽的,敢動珊珊,勞資今天弄死你。」
接著顧城又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一腳狠狠地踹在那個人的腰上,那人疼得把勒著我的腰的手鬆開了。
我當時還在哭。
顧城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摟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拍著我的頭哄小孩一樣說:「喔~~珊珊不怕,珊珊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我趴在他懷裡哭得更兇了,嘴裡喊著顧城的名字。
顧城轉頭咬著牙對他那幾個兄弟說:「給我狠打,這三個逼崽子今天一個都不能走。」
他那幾個兄弟把這三個人打倒在地,這三個人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嘴裡喊著:「不要再打了,我們錯了…………」
顧城繼續輕輕拍著我的頭,然後雙手放在我的胳膊上,把我從他懷裡慢慢推出來,用大拇指擦了擦我臉上的淚水,看著我。
突然他眼神變得異常憤怒,輕撫著我臉上的巴掌印,「他們打你了?」
我抽泣著點點頭。
顧城站起身來向那三個人走過去,啪!啪!啪!三個耳光,抽在了那三個人臉上。
彎著腰對那三個人說:「知道我是誰麼?」
有個人抬頭一看,猛得嚇一跳,:「顧少爺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那位美女是你的人,真不不起。」
「剛才是誰打的她。」
那個人跪在地上又說:「我們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顧城直起身來點了一根菸,猛得回頭,啪!又一耳光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接著一腳把那個人踹到在地,
「現在知道了嗎。」
那人趴在地上連忙點頭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顧城彎下身,啪!又一耳光。
然後顧城把自己身上的腰帶抽下來,和幾個兄弟把這三個人綁在了電線杆上。
綁好後,向我走來,這個時候我驚恐的心情緩和了一點。
顧城蹲下身來摸摸我的臉又抱著我說,「沒事了,沒事了,走我送你回去。」
臨走之前顧城對他那幾個兄弟說:「打 110。 說這裡有人搶劫。」
經過被綁在電線杆上的那三個人,
「cnm。」
啪!啪!啪!又抽了那三個人三個耳光。
到學校之後,顧城又陪我在操場上散了幾圈步,安慰我,並告訴我以後無論什麼事都可以給他打電話。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顧城每天晚上都會陪我散心,擔心這件事會給我造成陰影。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次我弟弟突然哮喘病發作,大半夜,情況非常緊急,是顧城送我弟弟到醫院並幫忙辦理好手續。
9
想著顧城以前對我還算不薄,
「但是我就一個單人床,怎麼睡,你還這麼長。」我把手從顧城的手中抽出來,指著我的床。
「長?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長是什麼長?」顧城一臉壞笑。
我抬起左腳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不能好好說話。」又抬起右腳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床小啊,小問題。我不介意和好兄弟睡一張床。」顧城拍拍自己的屁股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
「我睡覺打呼嚕,震天響的那種。」
「巧了,我磨牙,磨剪子戧菜刀的那種。」
「我有時候還夢遊。」
「你咋不變身。」顧城盯著我,接著把鞋子一蹬。然後打了個響指,「哦~我知道了,應該是今天的月亮還不夠圓。」
「我要是變身第一個就咬死你。以後再跟你房東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就天天趴馬桶上睡吧。」
「對不起,東哥,我剛才失言了。」顧城裝作道歉的樣子想我點點頭,然後雙手張開,像個「大」字躺在我的床上,嘴裡慢悠悠地說:「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喲~」
「洗漱用品呢,我可就一個牙刷。」
「好兄弟,我也不介意……」還沒等他說完,我跳上床捏著他的鼻子然後順時針旋轉,「我房間裡就剩一個大創可貼了,你是不是也不介意,顧妹妹。」
「疼,疼,疼……」顧城猛地把頭扭過去,揉揉自己發紅的鼻子又說:「大創可貼嘛,就不用了,最近夜裡沒有在尿床了。」
「那你可真是棒棒呢。媽媽明天給你買喜之郎。」
我可不想和一個邋遢的人住在一起,然後我又特地告訴他,「沒有洗漱用品,你就去街上和大黃一起睡吧。」
「明天去買,你看我像那種邋遢的人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準亂碰我的油畫。碰一下我要你的狗命。」說到這句話時我表情非常嚴肅。
聽到這句話,顧妹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從床上坐了起來,「咋,還怕我動你的畫呢?都多少年過去了,這還成童年陰影了?」
「怎麼會呢,你可是幫我實現過夢想的男人。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我氣的牙根癢癢。
10
我從小就有一個愛好——油畫。
小時候的壓歲錢幾乎全部都是用來買畫筆和顏料。
為什麼喜歡畫畫呢,因為看到漂亮的景色我就想記錄下來,製作成回憶。
有人該問了,既然是這樣那攝影不更好嗎?相片可以百分百地還原當時的景色呀。
其實並非這樣。
相片確實可以幾乎百分百的還原當時的景色,但是相片是死的,拍下來就那個樣子,感覺沒有靈魂。
如果是自己畫出來的,可以在其基礎上隨意加以改修改,從而賦予其靈魂。
說人話就是,
因為貧窮。
我連油畫的顏料都是用壓歲錢買的,你看我像是買的起相機的人嗎。
顧城幫我實現我兒時的夢想可不是送我一個相機,你看他像那種毫無創意的人嗎。
初中有一節課,《我的夢想》。
按照流程,上了的時候老師會問同學們,「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按照流程,同學們一般會說,
「我要當一名科學家!」
「我要當一名人民教師!」
「我要當一名警察!」
「我要當太空人!」當然這個是廣告裡面的。
而我初中的時候就有一個與大家不同的夢想,就是當個畫家,辦一個畫展。
當老師問到我的時候,
「我以後要當個畫家,要辦一個畫展,然後各界名流都會來我的畫展觀摩。」
話音剛落,鬨堂大笑。
「辦個畫展給自己看嗎?能掙到錢嗎,真沒出息。」
「名流誰會閒著沒事去看畫啊?」
「還各界名流,哈哈哈。」
老師在講臺上敲了敲黑板,讓同學們肅靜。
而我還是不甘心,又重申了一遍,我以後就是要當個畫家,辦個畫展。
但是好像只有顧城沒有笑,估計那個時候他又在開小差。
後來老師問到顧城的時候,顧城回答道:
「我要當名流。」
課後我問顧城,你以後當了名流,要來參加我的畫展嗎?
「說的好像能辦了的一樣。」顧城一臉嫌棄。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就算我辦不了,那我也一定要找個能幫我辦畫展的老公。反正我一定要辦,哼。」說完我轉身就走。
11
課餘期間,我有畫過好多畫放在自己的抽屜裡,顧城當時和我同桌。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上完《我的夢想》這節課的當天,我還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畫、顏料什麼的收拾好,放在桌洞裡,揹著書包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顧城也是如此,不對,顧城好像從來都沒有書包。
第二天早上,還是和往常一樣到班裡上課,但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才走到走廊了就聽到班裡哄哄一片。我能聽的出來這不是讀書聲,因為這聲音聽起來沒那麼朗朗。應該是起鬨的聲音。
八成又是顧城在班裡組織同學搞什麼飛機。
確實,顧城又再搞飛機,但是這次…………
搞的是我的飛機!
進班裡那一刻,感覺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我身上,我頓時懵了逼,看著大家指著黑板。
我轉過頭去看向黑板,
我的全部畫都被貼在了黑板上!然後黑板上寫著四個大字「珊珊畫展」。我當時真想自己扒個地縫鑽進去。
那些畫可算是我的隱私啊!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好比,赤身裸體地站在全班同學面前的那種尷尬。
這個時候顧城屁顛屁顛地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我,「看,你的畫展,我來觀摩觀摩你的畫展。」
我當時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趕緊跑到講臺上把這些畫都揭下來,但是這些畫都是用 502 膠水粘上去的!
這蠢比!
把這些畫急急忙忙地撕下來後,發現這些畫都已面無全非。
黑板上全是畫紙的殘骸。
心中第 n+1 次想掐死顧城。
後來我有一個月沒有理他。直到後來他送了我一套畫筆,又很真誠地賠禮道歉,真誠到差點跪地上。
因為這件事,他還被罰打掃一個月的衛生。
12
「聽到沒有!不準碰我的畫!」我大聲衝他吼道。
「曉得了,曉得了。你的夢想你自己來實現,俺不幫你了。」顧城捂著耳朵。
剛忙完一天的工作,才到住的地方,又和顧城扯了一大堆,我真的累了。
坐在床上拿起手機,玩了幾把「消消樂」。
「一千多關,這麼牛叉!」顧城在一旁看著我玩。
「恩。」
「這一共有多少關?」
「不知道。」
「我最多才闖到三十多關。」
「哦。」
顧城看到我在敷衍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繼續看著我玩。
「good!」、「good!」
「amazing!」、「great!」
「unbeliveable!」
…………
終於精力用完了。
顧城看我精力沒有了,語重心長地說:
「哎~年輕人不能玩物喪志,志!」
我:「志,志在四方,方!」
顧:「方方髒髒,張!」
我:「張口就來,來!」
顧:「來者不拒,拒!」
我:「拒…………」。等下,我為什麼要配合他?我啪一下拍在顧城頭上,「巨 TM 傻啵。」
「擱這跟我成語接龍呢?」我啪一下又拍在他的頭上。
「你家成語五個字?」顧城看著我,把頭向我靠近了一點,低著頭問我。
我也盯著顧城,也頭向他靠近了一點,「你家成語只有四個字?先下手為強,不是成語?」
「你家成語帶他媽?」顧城又把頭向我這邊靠近了一點。
「有意見?」我又把頭向他靠近了一點。
此時我倆的鼻間距離差不多已經靠近到只有 7。832 釐米。把你的手伸出來,然後握緊拳頭。
對,就是這個距離。
這個時候顧城嘴巴一蹶,「木馬。」
這傢伙在挑逗我?
當時我春心一蕩,啊……是小鹿亂撞,好像也不對,心裡砰砰跳?
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我感覺老臉一熱,可不能被他發現。
我趕緊扭過頭去,假裝在找什麼東西。
顧城接著說:「你說帶他媽那就帶他媽吧,洗澡去,困了。」顧城向衛生間走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顧城已經把衛生間的門開啟。
「你又沒有浴巾怎麼把身上的水弄乾。」這貨不會要用我的吧?
我平時洗完澡都是什麼都不穿,就只裹著一個浴巾。這傢伙洗過澡要是裹著我的超私人浴巾…………
那這四捨五入不就相當於我和他親密接觸了嗎?!!!
「風乾。」說完顧城走進衛生間,門已經帶上。
「風乾?你去哪風乾?對著窗戶啊?喂,你給我出來。」我對著衛生間喊道。
但是為時已晚,我透過衛生間的毛玻璃已經看到顧城的身影正在脫衣服。
「死顧城,別用我的浴巾!」我大聲喊道,衛生間的淋浴已經開啟。
嘩嘩譁……
「喂!聽到沒有!」還是沒人應。
我叫得這麼大聲不應該聽不見啊。我又想了一下他不應我的原因無非只有三個,
一,顧城聾了。
二,顧城啞了。
三,顧城聾啞了。
無論哪個原因,我都覺得挺可憐的,都能激發我的同情心,便沒有再打擾他沐浴。
透過毛玻璃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顧城的身影。感覺這一個玻璃門都快裝不下他了, 頭已經快頂到門框了,畢竟一八四的身高。
雖然中間隔著塊毛玻璃,但還是能看的出來他的肩圍明顯大於腰圍,從而整個上身呈一個倒三角的形狀。
這個時候顧城轉過身去,首先注意點的是他肚臍下下面有一個東西特別突出…………
我發誓我不是有意看的。就好比有一根木樁,木樁上有一節樹枝沒有被砍點,特地留了那麼一節。
那當你第一眼看到這個木樁的時候,目光自然肯定會先落到這個樹枝上。
看到的瞬間,心裡砰的一下,心跳加速,心臟好像被一根繩子緊緊栓住一樣,呼吸莫名地變得急促起來。
我趕緊把目光從那節樹枝上移走。
或許這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但是幾秒後,目光還是不自覺地向那節樹枝上移過去。
或許這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畢竟母胎 solo 了二十多年。
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把身體轉了過來,心裡莫名地有點失落。
13
顧城的身材也不用說。
像籃球這種高強度的身體對抗運動,不僅需要技術,過硬的身體素質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顧城身為校籃球隊的隊長,除了技術,身體條件自然也不會差。
為了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顧城經常到健身房去擼鐵。每次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大學期間和顧城一起在游泳館裡游泳的時候,顧城的這種身材再加上校草的顏值,很難不被成為游泳館的焦點。
經常聽到背後有人議論:
「她男朋友也太帥了吧,身材還那麼好。」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
「這是什麼神仙男朋友啊。」
每次被別人說成是我男朋友的時候。顧城好像也沒有太介意,可能那麼多年都已經麻木了吧。
衛生間裡水聲一直嘩嘩得響,目光還會時不時地轉過去,又感覺偷看別人洗澡是不是有點不好。
關於看與不看,心裡有兩個我在作鬥爭,
我(1):「這樣做有點不合適吧?」
我(2):「哪裡不合適了。」
我(1):「你在偷看別人洗澡啊。」
我(2):「別人?別人是誰?」
我(1):「顧城啊。」
我(2):「誰?」
我(1):「姐妹顧城。」
我(2):「到底是誰?」
我(1):「姐妹。」
我(2):「可以看姐妹洗澡嗎?」
我(1):「當然可以。」
所以沒什麼不合適。正當我要繼續欣賞我姐妹沐浴的時候,衛生間的水停了,門被開啟,顧城站在門檻上。
頭髮溼漉漉的,全部都向後梳過去,標準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油頭。面板還是那麼好,白皙有細膩,像一塊白玉一樣無瑕,兩塊平整結實的胸肌下面是,等下,一,二,三…………七,八塊稜角分明的腹肌,腰上裹著一個白浴巾,兩個胯骨上面狗公腰特有的兩條溝半露著,肩膀上殘留著沒有一些水珠。
顧城低頭看著我。
雖然一起相處了好多年,他的樣子早已看膩,但是這身材,這長相,這著裝,這場景也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吧,我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咳咳,注意嘴臉,不能被他發現我這副德行。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用我的浴巾嗎?」我衝顧城喊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風乾咯。」顧城說著。把自己的拇指插進腰間的浴巾,好像是要解掉的意思,又接著說道:「那我不用浴巾了。」
「喂,喂,喂,停,停,你想幹嘛。」我一隻手差擺作停止的樣子,一隻手捂著眼睛。
「浴巾不讓用,我只能自己風乾了啊。」顧城滿嘴挑釁的語氣說道。
你以為我這就慫了?你看我像是那麼容易就認慫的人嗎?我立馬把雙手揣在懷裡,「來,脫,現在,立刻,馬上,脫掉,風乾。」
顧城見狀愣了一下,站著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呵,小東西,跟我鬥,慫了吧?果然,不愧是我啊。
但是顧城愣了幾秒後,手指又開始動起來,「你說讓我脫的,脫了可別說我耍流氓。」
這貨不會真的要脫吧?好像還真沒有這貨做不出來的事。
大學有一次他把老師惹火了,老師懟顧城,「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上天。」
後來放假的時候,特地去跳了次傘。回來後他把自己跳傘的視屏發到朋友圈裡,還不忘艾特了一下老師,並配文案說,「已在天上。」
最後我還是慫了。
「好,好,停,停,浴巾你用了,你贏了。」
顧城聽到我認慫後,好像大獲全勝一樣,嘴臉微微上揚,「哼哼 eng,不愧是你啊,該慫就慫,毫不含糊。」然後走到床邊做了下來,邊走嘴裡還哼唱,「該認慫時就認慫啊,風風火火是珊珊啊,哎喲,一二喲……」
聽到顧城這特有的欠揍的表情,再加上他特有的賤賤的語氣,我這小暴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再說,我為什麼要認慫?被看的是他又不是我。穩賺不虧生意,認慫是傻啵啊。
我又指著顧城說:「唱你妹夫唱,有本事你現在給我脫,我現在替你把窗戶開啟,給你風乾。」
「你已經認慫了,不脫了。該認慫時秒認慫,不愧是你珊珊啊。」說著顧城還不忘給我鼓兩下掌。
「慫。」接著又補了一刀。
這能忍?
這誰忍得住,
這誰都忍不住啊。
我氣沖沖地走到顧城面前指著他腰上的浴巾說:「你脫不脫。」
「不脫,你剛才已經認慫過了,嘿嘿。」顧城還是那副一臉欠揍的表情。
「不脫是吧,那好,我幫你脫。」說著我雙手向他腰間伸了過去。
顧城看我氣勢洶洶地想解他的浴巾,嚇了一跳,「耍流氓啊。」
「慫了就認,不丟人。」我一臉壞笑。
「我會慫?」顧城反問道。
「不慫你別捂啊。」
「捂是捂,慫是慫,兩碼事。」顧城賺著腰上的浴巾不放。
我才懶得跟他扯這些沒用的,要扯就扯浴巾!
能用手解決的事情堅決不用嘴。
這個時候我已經抓到浴巾,用力向外拉了拉,但是顧城緊緊攥著浴巾,嘴裡還喊著:「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不給我留,也太狠了吧。」
「慫了就認,姐妹面前不丟人。」我繼續向外拉,今天非得看到你認慫不行。顧城還是死死攥著,肯本扯不動。
「我只知道認慫的那個人的名字是疊字的,我顧城可不是。」顧城攥著浴巾看著我向床裡面挪了挪,宛如一個被霸凌的小姑娘。
「還給我嘴硬。」我繼續扯,可是並不能扯動一點。
有點難搞。
嘿嘿嘿,頓時我心生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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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迎不道遠》by呋喃
”我有個青梅竹馬,他小時候愛哭膽子小,長大後高冷又不理人,但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他呢。“
日天日地小霸王女主vs溫柔成長型男主
【已完結】HE
下午五點的斜陽溫柔而靜穆,模糊了黑板四四方方的稜角。
講臺上思政老師正在講“應然”和“實然”的區別,餘廿咬著筆桿,不出意外地又開始走神。
她想:應然本來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那年餘廿只有五歲,家裡爺爺奶奶不信任幼稚園的教育,爸爸媽媽要上班,於是爺爺教她習字算數,奶奶帶她到處去玩。
就這麼玩到五歲,要上小學了,那時候餘廿已經會讀簡單的報紙以及無障礙閱讀少兒漫畫了,還成長為一隻上躥下跳活潑有餘的人類幼崽。
爸爸媽媽覺得還是得去幼稚園適應一下學校生活,便把她打包扔進幼稚園。
幼稚園的教室兩側有兩排小凳子,男孩子和女孩子分別坐在一側,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中間是一條寬寬的楚河漢界。
像是王母娘娘阻攔牛郎織女的銀河。
餘廿旁邊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眼珠子賊溜溜地轉,半晌向餘廿那邊挪動小凳子,趴在餘廿身上跟她咬耳朵:“這是訂婚儀式,以後你會和你正對著的那個人在一起哦。”
這孩子八點檔狗血電視劇看多了,耳濡目染,在期末考試前信誓旦旦地說:“考不到一百分我就不進李家的門,我就不配當李家的人。”
還教唆餘廿一起這麼幹,只需要把李家改成餘家就好了嘛,多大點事。
“什麼叫做訂婚呢?”餘廿很好奇,這對她來說是個新奇的事情。
“哎呀,就是像那什麼,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嘛。”
餘廿當時被嚴加管控看電視的時間,根本沒接觸過這種恢宏大氣的臺詞,信以為真,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立時向對面掃過去。
小男孩白白淨淨的,五官清晰俊逸,帶著孩子天生的稚氣,依稀可以看出長大後將是怎樣一個清俊殊絕的少年。但他只是靜靜地玩手中的魯班鎖,沒有笑,也沒有和別人搭話的想法。
對面的男孩子衣服上有他名字的標籤“應然”。
冷冰冰的,像是美卻易碎的瓷器,有些缺乏生氣。
餘廿初級掃描完畢,覺得有點小失望。但看在應然那麼好看的份上,還是認可他成為自己的童養婿。
後來上小學了,餘廿又和應然分到了一個班。
她是班上的課代表兼小霸王,班上的小孩子們都聽她的發號施令;應然是班上的絕緣體,除了臉好看以及成績特別好,其他時候真的很難被人注意到。
有一次餘廿去找班主任拿批改好的作業,剛好聽見他們在談論應然。
“這孩子成績那麼好,但這性格也太不合群了吧。我都不敢在課上抽他提問,要是有問題他答不上來,就不肯坐下,還要站在那裡默默地哭一陣子;平常也是,不和小朋友們玩,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
“這孩子才這麼小,可別出什麼心理問題。”
“聽說啊他爸媽管他特別嚴,那次開家長會,孩子爸爸來了,我請他去談話,他告訴我說,他們兩口子都是985的研究生,那什麼完美主義者,從小就培養孩子什麼都要做到完美……”
餘廿腳底抹油溜走了,她對別人家的雞毛蒜皮沒多大興趣,只是覺得應然有點可憐。
一身反骨的小霸王在窩裡窩外都很橫,絲毫不能理解應然家畸形的家庭教育。
餘廿回到鬧哄哄的教室,趴在桌子上打算補個覺,昨晚看斗羅大陸看的太晚,結果剛趴下,一隻筆袋就飛到了她腳底下。
她不耐煩地抬起頭,就看見幾個混小子在欺負應然。他們把應然的筆袋扔到地上,撕碎了應然手抄的課程表,其中有個小屁孩還在模仿大人說髒話:“你奶奶個熊……”
應然始終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觀著自己的東西被破壞。
餘廿有一瞬間以為他要暴走了,像是唐三在絕地險境爆發出令對手大跌眼鏡的驚人實力。但他只是坐在那裡,陽光從背後投射下來,半張臉隱在陰影中。
他在悄無聲息地落淚。
“別哭嘛,多大點事。”餘廿踢開凳子,撿起那隻透明的筆袋。
後來呢,餘廿給應然出了頭,用掃把進行了一場非暴力不合作的親切會談。讓對方成功割地賠款。
然後她把自己的小桌子小椅子搬到應然旁邊,強行成為了應然的同桌。
她幫應然解決討厭的小屁孩,幫他融入這個班級,幫他出謀劃策讓他和父母達成和解,讓他不再執著於自己的不完美,然後死皮賴臉地讓應然給她講題,讓應然幫她值日,在早上遲到時讓應然幫她編理由騙老師。
她就這麼自顧自地闖進一個人的生命中。
“為什麼別人欺負你不報復回去?”餘廿不解。
“禁止打架,禁止生事,要學會控制情緒。”應然抿嘴。
“那你回答不上來問題幹嘛要哭?”
“……”
應然的父母從小教導他凡事盡善盡美,初心是好的,但因為過度嚴苛,讓教育偏離了正確的航道。
所以應然孤僻不合群,所以他因為一點小失誤會深深自責,所以擔心旁人會像父母一樣因為他的失誤而失望。
“為什麼要和我坐同桌?”
“因為你是我的童養婿啊。”餘廿心裡這樣想。
但嘴上說的是:“你好看呀。”
應然對這個理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如果我一直好看,你願意一直做我同桌嗎?”
餘廿咬著棒棒糖,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笑了:“沒問題的呀,多大點事。”
餘廿對應然說她要一直做他同桌,但這年少的諾言結束在五年級末的那個夏天。
餘廿出乎意料地考上了市裡一個私立中學的初中預科班。有更好的教育資源,怎麼可能不去呢。
餘廿的媽媽擔心餘廿現在班上的老師聽到訊息後不好好教她,不讓餘廿告訴別人。
所以當餘廿考完五年級下最後那場期末考試,收拾完桌子,給應然遞了個小紙條。
餘廿有點愧疚,感覺自己像剛拜完把子,就要因為利益割袍斷義的武林之恥。
紙條上寫著:“我下學期要轉學啦,不要太想我。”
應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用大大的澄澈的眼睛就這麼盯著餘廿,盯得餘廿十分心虛。
等他待在原地想明白了之後,一聲不吭就走了。
餘廿沒有攔住他,只是有些慶幸地想:其實應然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哭了。
真好,她還是對應然產生了些影響的。
整個暑假,餘廿都沒有見過應然,聊天他也不回,在QQ郵箱裡天天給他發一堆友誼地久天長的賀卡明信片,把應然郵箱塞爆了,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應然是真的生氣了。
那個暑假餘廿還不小心把自己的QQ號丟了,於是整個初中時光,她都沒有應然的訊息。
四年白駒過隙,忽然而至。
餘廿在新的學校體會到了什麼叫住吊打。她從小成績就很好,人也傲,說話做事少了幾分考量,算是個興風作浪的小霸王。
然而到了新學校,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多麼平庸且自信啊。
她忙著處理寢室裡收拾不好的小摩擦,忙著不被別人在成績上甩開差距,忙著班裡的職務競選,忙著收斂自己不過腦子的話語。
學會低調,學會謙虛,學會知恥而後勇,學會不眼紅他人的光彩。
忙到差點忘了應然。
她曾經千方百計旁敲側擊地向別人要來應然的聯絡方式,但是好友請求一直都沒有被透過。
她有時回想應然,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卻又覺得,人不就是一路成長一路告別嘛,哪有什麼一直同路的夥伴呢。
應然可能也把她給忘了吧。
多大點事。
中考後餘廿以高額獎學金繼續留在私立中學讀書,暑假的時候去參加了市裡舉辦的精英夏令營,然後在那裡見到了四年後的應然。
彼時應然已經不是過去的冷漠小男孩了。
明亮的燈光下,男生穿著平整的白襯衣,眉眼溫和,眼角微微上揚,鼻樑高挺,鬆鬆散散的劉海垂下在眉睫之上。耷拉著眼皮時有似笑非笑的神情,但當他用眼尾掃過來時,又給人一種冰冷無情的挫敗感。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枚粗細合宜的銀戒指,顯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清陽曜靈,和風容與。
那是個英文講座,他就站在主席臺一側,一邊除錯話筒,一邊雲淡風輕地用流利的英音和對面的外教聊天,詞彙佶屈聱牙,餘廿聽的雲裡霧裡。
餘廿站在那一直等著應然聊完,然後應然轉身看到了她。
他愣了一下,竟然收起了笑,快步從她旁邊走過,就這麼打算裝作不認識。
餘廿只好小跑兩步跟在後面,碎碎念“應然你還生氣啊。”“真巧啊你也在。”“你英語那麼好是怎麼學的。”
應然仍舊在埋頭走著,並不理她。
她有些跟不動了,沉寂多年的思念與記憶一朝如洪水般漫湧,而應然冷漠疏離,像是感知不到她洶湧的情緒。
他們在各自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餘廿越說越委屈,她也不想沒面子地掉眼淚,但是怎麼也控制不住,哽咽著眼睛通紅:“我也沒有做錯什麼啊。”
“你幹嘛一直不理我。明明我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啊。”
她終於哭出聲來。然後面前的男孩子停下腳步,嘆了口氣,遞過來一包衛生紙,說:“別哭了,多大點事。”
餘廿還是拿到了應然的所有聯絡方式,他們不在一個高中,三不五時地,餘廿會厚著臉皮,敲應然的小窗,聊聊最近的學習和生活。
她在他面前,還是很明媚地囂張著。
“應然最近怎麼樣呀?”
“應然這道題怎麼做呀?”
“我想考A大,應然你想去哪個大學呀?”
“應然這次月考我進年級前十啦。什麼,你是年級第一?哦那沒事了。”
“應然有漂亮姑娘給你表白嗎?沒有?怎麼可能?”
應然早就不是那個會哭鼻子的小朋友了,他現在是班長,要負責班級事務,還是校管樂團和校足球隊的一員,還要忙於鞏固成績,居然能在百忙之中仔仔細細地回覆餘廿,每週還固定時間等餘廿吐槽糟心事的電話,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次餘廿被寢室裡的同學誆騙著喝了酒,醉醺醺地給應然打每週固定的電話。
“應然,你可是我的小男神呀。”
接電話的男孩子耳朵尖都紅了,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卻佯裝淡定地回覆:“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男神是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形象啊,比較符合你嘛。當然,如果你以後要談戀愛,那就不叫男神了,神仙怎麼能下凡呢?”她振振有詞。
神仙在紅塵裡滾上一糟,沾染上洗不掉的愛恨貪嗔,那就只配做個凡人了。
高考那兩天兵荒馬亂地過去,餘廿打電話給應然,但兩人都閉口不談成績和志願的事情。
餘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每次都是她主動去煩應然,應然從來沒有主動聯絡過她。
於是餘廿生氣了,雖然她根本沒有資格生氣。
她不再給應然發訊息,也沒有固定時間的電話了。
餘廿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喜歡應然,也無比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自私。
應然從頭到尾可能只是脾氣好,顧念著當初的同學情誼,被她煩了這麼久也沒有說什麼。
是她心心念念認為大家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恬不知恥地想更進一步。
小男神怎麼能被玷汙呢?還是算了吧。
大家去奔赴各自的前程吧。漸行漸遠漸無聲。
不論是小學還是現在,她都在人生路線的規劃上冷酷而理智。
應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他索性坐起身來,對著空空如也的手機螢幕發呆,期待著會有某個人來個電話或簡訊,把漆黑一片的螢幕點亮。
為什麼餘廿突然斷了聯絡呢?
他越想越不安,給餘廿發訊息。
“你那邊還好嗎?為什麼突然不打電話了?”
發完訊息才想到已是凌晨三點,現下是收不到回覆的。
他驚覺剛發出的訊息不合禮儀,卻又過了撤回時限,只好懊惱於自己的莽撞。
卻沒想到收到了回覆。
“還好,只是突然想起,我們是不同路的。”
他側躺下來,睜著眼睛盯相似的每一片黑暗,心想:
“誰說我們是不同路的呢?”
我們明明都在向對方奔赴呀。
相迎不道遠。
我以為不宣之於口,你也是明白我的心意的。
下課鈴響了,思政老師沒有拖堂,餘廿慢悠悠地扯著書包帶子往外走,想著晚飯怎麼解決。
她隨便劃拉兩下手機,不知不覺地就點開了和應然的對話方塊,隨後她又開始發呆,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她過於入神地盯著手機,直到被人彈了個腦崩,才從漫遊的狀態裡回過神來。
一抬頭,剛剛還在對話方塊中的少年就站在前方,眉頭皺起來,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只是左手接過她的書包,右手拉過她的手。
“走了。”
“走路記得看路。”
哦,忘了說,小男神已經被拉下神壇了。
【轉載請標明出處】by呋喃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
後來,我嫁給了他
-序
1
“這麼久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我嘀咕著。
我望著眼前高了自己一個頭的戚妄,他已經長這麼大了。
不經感慨,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我伸手想摸摸戚妄的頭,但發現手夠不著他的頭。
於是我踮起腳伸出手去夠,但被躲開了。
我發現,他生氣了,不想讓我這麼輕易摸到。
戚妄生氣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到。
因為我總是把他當弟弟,不肯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來看待。
他是比我小三歲,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小孩子般的存在。
認真算起來,他比我可靠多了,我如今連個安定的工作都沒有。
我平日靠寫小說,接亞馬遜商品稿為生。
每個月就賺幾百塊錢到幾千塊錢不等,都不夠我網購買快遞。
要不是吃住都在父母家裡,戚妄經常懷疑我養不活自己,能把自己餓死。
我認識他那會,我小學六年級,他小學三年級。
那時,他家裡開著一家書店,我就很喜歡經常過去看書。
有時遇到特別喜歡的,我會把書買回家看。
上初中,我迷上了各類雜誌,天天跑來店裡問最新一期的雜誌到了沒。
《花火》、《愛格》這些雜誌去晚了可就被搶光了!
試問哪個少女的青春期沒有看過這些雜誌。
一來二去,他就認識了我。
小學,初中,直到我外出讀高中,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我就天天來書店看書。
基本上,他每天放學過來書店幫忙時,都可以見到我。
亦或者,在學校自由活動時間時,他也可以見到我。
戚妄拿完鑰匙開完門後,轉身問我。
“你現在怎麼打算?這段時間就住我家?以後呢?”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無非問我以後靠什麼生存下去。
戚妄拎過我的行李箱,側身讓我進去他家裡。
他給我拿了雙粉色拖鞋。
這拖鞋還是前幾次我跑來他家住,特意拉他去超市買的。
唉,沒錯,我這個這叛逆少女,又又又離家出走了,從我的家走來他家。
戚妄的家和我父母家就隔了幾百米,走路兩分鐘就能到。
我從小就去他家書店晃悠,晃到最後成為了他母親的乾女兒。
因為戚妄家就他一個孩子,他母親挺想有一個女兒了,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因為我跑書店跑多了,書店老闆娘和我又聊得來,於是我們便認了乾親。
之前,我還經常調侃戚妄,讓他叫我“乾姐姐”。
起初,戚妄說什麼都不肯開口叫。
無奈被我吵著一定要他開口叫,戚妄就改了聲調。
他叫了幾次之後,我自己求著他不要叫了。
“不知道啊,在家太煩了,沒有靈感,先來這住一段時間。”
“怎麼?你想趕我出去?想都別想!”
“我和乾媽說好了,你不但不能趕我走,還得好好照顧我。”
“她們旅遊回來前,你都得好好照顧我,知道不?小屁孩。”
我說完,伸手去扯戚妄那張帥氣的臉蛋。
戚妄放好行李箱,轉身把我逼退到牆邊,單手撐牆。
他笑著問,“哦?不知姐姐想要我怎麼照顧你?貼身照顧嗎?”
我:……
我靠,小屁孩靠那麼近做什麼?!
我望著這張戚妄氣十足的臉蛋,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罪過罪過,我怎麼可以對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男孩子起了歹心。
再怎麼說,就算二十幾歲了,雖然我還是母胎單身。
但好歹我筆下也是創造了好幾個讓人慾罷不能男主的作者。
什麼型別的男人我寫不出來?!
霸道腹黑總裁,專情校霸校草,偏執病嬌專寵你……
我啊我,控制住,你可萬萬不能被眼前這張臉迷惑住!!!
我一把推開戚妄,氣鼓鼓往廚房走去,“快給我做飯,姐姐我餓了。”
2
我在戚家安靜待了兩天後,便坐不住了。
一點靈感都沒有,什麼都寫不出來。
再不交稿,編輯估計要微信轟炸我了,我的飯碗要不保了。
我叫住從我眼前晃過的戚妄,待戚妄走近我後,伸手抱住他的胳膊。
“好弟弟,要不你帶姐姐出去玩吧?我著實沒有靈感,啥都寫不出來。”
戚妄望了眼我電腦上空白的Word文件,心裡估計想著,臭姐姐又沒靈感了。
但鑑於前幾次,我沒有靈感跑來他家裡住,後來說為了找靈感,拉他出去外面晃盪。
結果我一雙杏眼全黏在來來往往的帥哥上,當場把他氣得半死變臉了都。
這次,說什麼,他都不帶我出去了。
“姐姐,你想想,這時候是五一假期,外面人那麼多,人擠人的。”
“你確定要出去嗎?在家看劇點外賣吃雞翅喝橙汁不香嗎?”
聽完戚妄的話,我覺得有道理極了。
五一出門得多擠,弄不好還被擠出景點門口。
老實說,我不是被他口中的人多說服的,而是被雞翅橙汁吸引住的。
可是不出去,我沒有靈感啊。
難道對著戚妄和電視機靈感就能往我腦袋裡鑽嗎?
我抱著戚妄的胳膊,來回晃著,“那我們在家幹嘛?就看劇嗎?”
“總不能看完整個五一假期吧?仔細想想,那也挺無趣的。”
戚妄伸手把我抱起來,把我從電腦桌前放到沙發上。
他拿出電視機找了我最喜歡看的電影《一封陌生女人的來信》。
他把客廳的燈光關了,開啟電視機按下播放鍵。
我每次看都抱著他哭得稀里嘩啦,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喜歡反覆去看。
電影裡的女主角這部分直到死,只愛了男主角一個人。
她還給他生了孩子,但直到孩子死了。
那個男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信寄出去後,她自己也死了。
電影還沒放到一半,只見我又開始哭,我拉著戚妄的衣袖。
“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傻?這個男主角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她都知道他和那麼多女人有關糾纏卻還要喜歡他,真的是傻極了。”
戚妄拿過紙巾輕柔擦著我眼角的淚,欲言又止,道理誰都懂,但做就難了。
電影播完後,我的眼淚收住了,便推了推戚妄。
我讓他去開燈,現下的燈光太暗了,眼睛不適應。
可戚妄並沒有起身。
我抬眸望著戚妄,只見他直直望著我,突然,他俯身向我靠過來。
距離越來越近,近到接著電視機的微弱燈光,我看到了他眼裡的慾望。
一種想把我拆卸入腹的渴望。
我生怕自己看走眼了,眨了眨帶著淚花的眼睛,想去確定了一遍。
被我那雙懵懂清澈的雙瞳盯著,戚妄沒忍住。
他親了過來,溫柔的吻先落在了我的水汽氤氳眼睛上。
見我呆滯住沒有反應,他又親了我的鼻子,接著再往下。
他試探性,親了口我的嬌嫩紅唇,他親完後,我還是沒有反應。
戚妄伸手摟過我的腰,讓我更加貼近他,又俯身往我的紅唇親了過來。
“啊啊啊!!!”
我反應過來戚妄對我做了什麼之後,一把推開了他。
我連鞋都來不及穿,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3
到今日為止,戚妄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我了。
那天他親完我後,我跑回房間,後來趁他不注意,一溜煙跑回家了。
後來他琢磨著我該氣消了,發微信給我,大概發現微信被拉黑了。
電話他也會打不通,因為我電話也被拉黑他了。
他去我家找我,卻被我母親告知我不在家,這是後來母親告訴我的。
我鬧著要獨立,兩個星期前從家裡搬出去了,到外面租房子了。
至於我去了哪裡,許母也不知道,連戚母也不知道。
我誰都沒有告訴。
後來交稿時,我聽編輯說,有個叫戚妄的男孩子聯絡她,說要找我。
我便想起來,這是之前我跟他說過編輯花式催稿。
當時他看了我手機幾眼,可能便記下了我責編的微訊號。
但是,編輯也不知我的訊息,只能告訴他,我把稿子全部給了她。
並且,我早就告訴了編輯我要消失一段時間,她也不曉得我去了哪。
我和網站籤的是作品,不是作者本人。
我有很大的自由度,只需要把簽約的作品完成就行。
聯絡不上我的日子裡,聽說戚妄憔悴了不少,連胡茬子都沒有心思刮。
他發了瘋的找我,去我常去寫作的咖啡店或者找靈感的古玩店。
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他甚至懷疑我不在這個城市,跑出去外面了。
直到,他的甲方來催稿,才記起他先前接了個軟體升級的專案。
於是他放慢找我的節奏,去完成工作了。
沒想到,年底時,我也沒有回家。
除了日常定時給大人們報平安外,大家都找不到我。
我的各類社交賬號,微博,抖音,小紅書全部沒有更新,連我的寫作的平臺都看不到我的訊息。
我怕自己被找到,便換了馬甲號。
後來我們的婚禮上,他告訴我,若是那天知道他親了我,我會有這麼大反應。
他就親狠點,最好還威脅我,要是被親完敢跑,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整整兩年,他都只能從戚母口中得知我的訊息。
因為我不肯聯絡他。
4
好友漫畫籤售後臺。
我邊玩手機邊看化妝師給她做造型,好友今日定是最美的那個。
她的這部漫畫畫是現下很火爆的姐弟戀題材的,漫畫的指令碼是我寫的,繪畫交給好友操刀。
兩年前,姐弟戀題材的小說漫畫還沒有這麼受歡迎。
但我就是想寫這麼一本小說,那天被戚妄這小破孩親完後,我靈感爆發。
但由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戚妄的那份感情,我跑了。
我先跑去廈門鼓浪嶼待了一段時間,後來又不斷換地方四處旅遊。
直到一年前,我才安定下來,專心打磨作品。
沒想到漫畫一出來,這麼受歡迎,於是,出版社還搞了籤售。
所以,我便回了陽城,算算時間,也該回了。
這兩年沒有回家過年,爸媽不知唸叨我多少回了。
我是作為好友的臨時助理上場的,我想上來感受一下籤售會讀者的氣氛。
上場時,我帶著口罩,這兩年剪了齊肩短髮。
望向人群時,我發現了戚妄。
他穿了件衛衣牛仔褲帶了個口罩。
我們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他認出我了吧?
我猜想。
他可能恨不得馬上上場把我拉過來,問問我這兩年到底去了哪裡。
為什麼要不辭而別,以及,我真的不喜歡他嗎?
但是他不敢,害怕又把我嚇跑,在場地一直等。
我們籤售完畢後要去慶功宴,我發現他開車一路跟著。
等我們慶功宴結束後,他還開車跟著我回到了小區。
戚妄悄悄跟著上去了,我慶功宴上喝了點酒,有點微醺,所以我沒有覺察身後一直有人跟著。
直到看到我進了屋裡,戚妄待了會才轉身離開,回到車裡,他拿出煙深吸了一口。
他不禁嘲諷自己,他該拿臭姐姐怎麼辦?
他真的被拿捏得死死的,不敢來硬的,生怕我 又跑了。
這兩年,他拼命工作攢了些錢,買了車給了房子首付。
他想讓我知道,他可以照顧我的,他不是小屁孩了。
我第二日醒來後,去商場掃蕩了一番,然後拎著這些東西往家裡趕。
兩年不回來,等等回去後怕是要三堂會審。
但出乎意料,我沒有被罵,爸媽對我客客氣氣的。
沒錯,就是客氣,有種說不出的疏離感。
見我疑問的神情,媽媽開口道,“我們啊,是白生你了,兩年了,都不回來看我們一眼。”
“要不是有戚妄這些年照看著,我們怕不是哦,摔倒都沒有人扶起來。”
我:……
這不是生氣,這是生大氣了,看來得花很多心思才能哄好了。
“媽媽,我錯了,你們大人大量,不和小女子計較嘛,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呵,回來?怕不是待一會就跑吧?回來不見你帶行李箱?”
我心裡暗叫不好,忘記這茬了。
我是不打算繼續住家裡,我還沒想好怎麼和爸媽說。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等過段時間,再找個時間去看房。
我想用這兩年賺的錢,給自己買個兩房兩廳的小房子。
5
晚飯是兩家人一起吃的,戚妄父母也過來了。
我本以為戚妄也會過來,但被告知戚妄需要加班,不用等他,他不來吃了。
我嘆了口氣。
唉,看來沒機會見小屁孩了,也不知小屁孩這兩年有沒有再長高。
一晚上,媽媽和戚母自顧自聊天,大家也不問我這兩年去了哪,做了什麼,故意冷落著我。
我只好安靜坐著聽她們聊天,發現這兩人聊來聊去都是在聊戚妄。
甚至,她們居然在琢磨著給戚妄安排相親物件!
小屁孩才25歲!哪裡需要急著去相親?!
我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她們的談話。
“戚妄才25歲,媽媽們,你們急什麼啊?!”
許母看了快從沙發跳起來的我,冷漠開口。
“你自己不談戀愛不結婚,還不許弟弟找女朋友結婚?”
我:……
好氣,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見她們還繼續討論哪家的女兒好,哪家的女兒更適合戚妄,我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我站起身,開口道,“媽媽們,我先回去了。”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媽媽分神回了句我,“哦,走吧走吧,你自己叫車吧。”
我氣呼呼回到小區租房,拿出啤酒坐在沙發上喝起酒來。
我邊喝邊把戚妄從各類黑名單放了出來。
我琢磨著如何告訴戚妄,她們欲給他安排相親的事。
我猜想,戚妄肯定是反對的。
夜色漸濃,桌上上零散擺著好幾個啤酒易拉罐。
一聲門鈴聲響起。
我踉蹌起身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是戚妄來了。
我靠近對方,用手指拎起戚妄的手腕。
嗅了嗅他的味道,嗅完了得出結論,戚妄也喝酒了。
我側身讓戚妄進來,此時醉意上頭。
我也不知道戚妄是如何得知我住在這裡的,明明我的住所誰都沒有說。
我拉著戚妄到沙發上坐下,貼近他的耳朵,小聲開口。
“你知不知道,媽媽們要給你安排相親,你可不能去。”
戚妄反問道,“哦?我為什麼不能去?”
“我都二十幾歲了,為什麼不能談戀愛?”
我聽他說完,眼睛瞪大了,他為什麼要去?
他不是喜歡我嗎?怎麼可以去相親?
“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嗎?你怎麼可以去相親?”
“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多努力,我去了很多地方找靈感,寫了很多很多稿子。”
“我努力賺錢,因為我想養你,不是說當了富婆才能養小鮮肉嗎?”
戚妄伸手扶穩在沙發上東歪西倒的我。
這個臭姐姐,喜歡自己卻不說,讓他受了這麼多苦。
他怎麼也想不到,我離開是想賺錢養自己。
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哪裡需要許歡養?
見戚妄沒有迴應,我直起上半身,去咬戚妄的唇。
咬著咬著,我發現戚妄把主動權拿到他手裡。
他把我親得舒服極了,我時不時發出幾聲嬌吟,我腳指頭都蜷縮起來。
迷糊中,我聽到戚妄問我,“姐姐,可以嗎?”
什麼可不可以?
我沒有聽清楚,但我相信戚妄不會害我,我點了頭。
戚妄把我抱回了房間,一切順其自然,夜更深了,房間內我的叫聲愈加迷人。
年輕就是好了,戚妄壓著我折騰了一夜,到後面,我哭出聲來。
第二日下午,我才醒過來,望著身邊的人,我才從零散的記憶中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扯過被子蒙過頭,老天爺,我把戚妄給睡了!
等他醒來,我要怎麼解釋。
但轉念一想,兩人互相喜歡,做這事水到渠成。
戚妄早在我醒來前就醒了,但他沒有起來,他想知道我醒來會是什麼反應。
見我一直蒙著頭,可能怕我被悶壞,他伸手拉過被子,讓我的頭露出來。
我們猝不及防四目相對,戚妄開口道,“什麼時候訂婚?或者什麼時候結婚?”
他想早日把臭姐姐寫在自己的戶口本上,想我成為自己的妻子。
我:……
這速度是不是快了點???
但一想到兩人認識十幾年,父母又知根知底,好像直接跳過男女朋友訂婚也可以理解。
“再說吧,先和媽媽們通個氣,別嚇到我們。”
戚妄伸手摸摸我的腦袋,壓根不用通氣,我們早就知道了,我們不知多著急。
今晚我們還故意把要給戚妄安排相親物件的事說給我聽,就是為了刺激我,他喝酒過來也是兩位母親大人的安排。
“好,都聽你的。”
我起來吃過戚妄做的飯菜之後,便坐到電腦前些寫今日的稿子。
因為今天是週六,所以戚妄不用上班,他一直待在我這。
晚飯還是他做的,他把我從電腦桌前抱起來,抱到飯桌前,讓我安心吃飯。
我吃完飯又跑到電腦前碼字,戚妄完全被冷落了。
戚妄:……
他吸引力這麼低嗎?
他不服,他過去書桌前,雙手撐在桌上,圈住我。
他緩緩開口道,“臭姐姐,別敲鍵盤了,敲我怎麼樣?”
我望著眼前費盡心思勾引自己的戚妄,哪裡頂得住。
我伸手環住戚妄的脖子,任由他抱住自己往房間走去……
我有個青梅竹馬
清晨,陽光灑向了大地,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這早晨溫和的陽光中。微風輕輕地撫過,小草隨著風向擺動。鳥兒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了。
還在夢中的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模模糊糊的抓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喂,誰呀。”“雨澤,快起來了,今天是高中的第一天,你不會忘了吧?”欣蕊在電話的一頭催著我。
“哦,知道了,我馬上搞定,你等等我。”欣蕊不說我還真的忘了,今天是我們高中的第一天。趕快洗漱了一下隨便拿上件衣服就衝出了門,一開門就看見欣蕊已經在門口等我了,今天的欣蕊真的令人眼前一亮啊。淡黃色的休閒衣,加上一件粉紅色的短外套,一條白色的齊膝百褶裙再加上她最愛的帆布鞋,永遠都是那麼素素的,但又不失青春期女孩子的清純,只有這張熟悉的面孔再加上這熟悉的打扮才會是我心中那單純可愛的欣蕊。
望著欣蕊不禁有點愣神了。
“喂,你怎麼了。”看著我望著她的欣蕊臉上浮現出一點點潮紅害羞的說道。
“哦,就是覺得你今天很漂亮。”我發自肺腑的讚美道。
“是嗎?今天是高中的第一天當然要好好打扮一下了。”有些得意事的想我亮了一下她的打扮。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邋里邋遢的,你看你現在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但後又開始數落我
“男生人來本來就是比較不愛衛生的嘛。”我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你說什麼。”欣蕊質問我說。
“我什麼也沒說啊,真的什麼也沒說。”我繃著笑臉打著哈哈。心裡又想“這麼小聲都聽見了,這是什麼名敏感的神經啊。”
“快走吧,不然等下課就真的遲到了。”為了不再僵持下去,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那就走吧”
可能是開學的原因吧,街上的學生還真是多的,大家臉上都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呢每個人看起都很精神飽滿呢。
我會欣蕊並肩慢慢的走著,看著她那充滿期待的笑臉,就像一隻陪在她的身邊永遠保護她,給她幸福,給她溫暖,給她我所能給的一切,只要看見她的笑,這些我都會覺得是值得的。
看著我一副幻想的樣子欣蕊對我說道:“在想什麼呢,平時看你話那麼多,今天出奇的安靜呢。”
“沒什麼,就是覺得突然上高中了有點不適應而已,可能也沒有認識的同學了,感覺不是很放得開。”我笑著對身邊這個我愛著的女孩說道。
“你是慌什麼嘛,上初中的時候也沒見你是這個樣子啊,再說了我們不是在一起嗎。”欣蕊意識到說了什麼害羞的話,兩頰又微微紅了起來
“是啊,從小學就一直在一起了呢,差不多都有十年了吧,時間還過得真是快呢”真的沒想到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呢。“要是兩人能一直這樣下該有多好啊。”我望著那碧藍的天空說著。
“會的,一定會的,因為在那一天我就發過誓,這輩子都會在你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的。”欣蕊用那充滿櫻紅的面容看著我說道。
“恩,我也是,不論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的,放心吧,這一生你註定要陪我過完。”這也許就是我這個還在上高中的什麼都不懂的我對她微不足道的的簡單承諾。
“恩,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說完,欣蕊就就用她的棉花糖般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想這就是她對我的承諾給予答應最好的答覆了。
慢慢的,學校也漸漸近了,我們兩個心照不宣的分開了握住的手,兩人的相視一笑表達了完美的默契。
“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又是一個班呢?真的有點期待呢”欣蕊的少女情緒露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呢,不過不管是不是在一個班,我們不還是會在一起嗎。”我給了欣蕊一個稍稍放心的答案。
“恩,說的也是呢。”
“那我們走吧。”
“恩”
兩人忘學校裡面走去,沒想到人還真是異常的多呢,可能都是來報名火等分班的學生們吧。我和欣蕊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來到新生教室,已經看見有人坐在裡面了,望了一眼粘在門上的學生名單,不經意的看見了我和欣蕊的名字。
“欣蕊,這上面有我們的名字呢。”我看著欣蕊興奮的說道。“沒想到今年又是一個班了。”
“是啊,真的好高興的。”欣蕊也很開心的說道。
我們一起走進了這個我將要陪我們三年的教室,老師還沒有來,同學都在想一個個都學們都打著招呼,認識一下新的朋友
我和欣蕊在第四組的後面坐了下來:“感覺怎麼樣,這個班裡還可以嗎?”我問著欣蕊對新班級的看法。
“還不錯啊,根絕大家都很友善呢,我想應該能和大家好好相處吧。”欣蕊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我想應該會和同學想出的很愉快吧。
就在我和欣蕊聊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想我這邊傳來,我不禁轉過身看去,“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會也是在這個班吧,看來這三年不會清淨了”我看著那邊的想到。
“怎麼了雨澤,看你臉色不好呢?”欣蕊關心的問道。
“沒怎麼,就是看見了不太想看見的人呢。”我如實的回答道。
“不想看見的人?誰啊?”欣蕊想我詢問。
“你往後面看就會知道了。”
聽了我的話欣蕊往後看去,正看見莫雲對她展現出他那認為最有魅力的微笑。欣蕊看見他不禁愣了一下,隨後也對他笑了笑隨時同學之間的問候,立刻就轉了回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欣蕊一回頭就像我問道。
我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說:“這我怎麼會知道嘛,我也不想啊。”
“唉……算了,反正大家以後都是同學了,好好相處就是了,那件事就讓他過去吧。”欣蕊有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看著她這樣,也不想打擊到他“那好吧。只要他不做出影響到你的事,其他的我都接受了”
“那就好,再說他也影響不到我什麼啊。”
“我看不見得吧,從剛剛的眼神裡,我就看見他還喜歡你呢。”我看著欣蕊說道。
欣蕊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什麼嘛,你還想著初中時候的事呀?”欣蕊的小嘴嘟了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看著這張和當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的臉,讓我不禁會想起了初中的那個夕陽染紅了整個校園令人深思的下午……
我和欣蕊可以說得上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玩到大兩家的老爸是生意上的夥伴,又住在同一個小區,感情是十分的要好,從小學開始到現在的高中我們都是在同一個班裡,有時候真的要感嘆緣分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還記得第一次見欣蕊的是我5歲的時候,因為那時欣蕊的;老爸剛從別的地方搬了過來,在加上兩家開始了合作所以關係就漸漸變得近了。那天我剛從外面“瘋”回來,就被老爸拉上去了欣蕊家。
來到了欣蕊家,一個男人和老爸打了聲招呼,便領我們進了屋裡。我坐在父親身邊老老實實的。
第一次見陳伯父,我望了他一眼,那是一張略帶清秀的臉,他笑起來給人一張容易接近的感覺,令我好感度大增。
陳叔叔看了我一眼,對父親說道:“你家兒子看起來很不錯啊,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他只是第一次看起來乖,私底下可鬧騰了。”
父親完全沒給我面子的揭我老底。“就是想讓他和你家欣蕊一起玩,收收性子。”老爸的話真令我無語,我這不就是玩的年紀嗎,收什麼性子,心裡嚴重鄙視了老爸一把。
“好啊,我家欣蕊正愁沒人陪呢,這下她也算有趣了。”陳叔叔開心的滿臉都在笑。
陳叔叔往邊角的房間叫了一聲,便看見一個“男孩”從房間裡出來了,說實話,一開始心裡覺得欣蕊這個名字也挺好聽的,我想人應該也是個蠻漂亮的笑女生吧,心裡還期待了一把,現在看來,幻想和現實總是相反的,而且落差還不是一般大。
一頭短髮,而且身為一個女孩,面板居然比我還黑,怎麼看去都是個男孩子,如果不是她那身裙子,我差點就和她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後來知道欣蕊這樣是因為她父母動作太忙,沒什麼時間照顧她,就變成了我看見她時的摸樣。如果拿現在的欣蕊來比的話,我真的不得不說句“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父母那時還開玩笑說以後把欣蕊嫁給我當新娘,欣蕊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紅得像一個蘋果一樣。
結果我沒心沒肺的說“欣蕊張的好醜,以後我要找一個比欣蕊漂亮的女孩子”剛說完,欣蕊的臉立刻從紅色便的蒼白,惡狠狠的一把推我倒在了沙發,一聲不吭的摔門進屋。後果是她一個星期都沒理我。欲哭無淚,時候也覺得我沒做錯摔門啊,想不明白。
隨著兩人一天天的接觸,內心都萌發出了一顆懵懂的小芽。商量初中以後,欣蕊的發育可以說是飛速,面板變得白皙了起來,深邃的眼睛,高挺鼻子下的那一雙薄唇,已漸漸顯現出的完美的身曲,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淤泥而不染的蓮。
看著欣蕊的身影,那一股自卑感也漸漸地湧現出了內心,但那青春期產生的懵懂的情愫也越發的強烈起來,有時候好像告訴內心的想法但又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呢。好怕說出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是那麼耀眼,備受關注,每天告白的男生不計其數,情書更是數不勝數,但從來沒有看見他接受任何男生的交往,每次看到這些我就會裝作沒看見,和同桌的男生嬉鬧。
但她不知道這些都只是我為了默默關注她的掩飾。我知道我喜歡上了欣蕊,可我沒有去向她說明的勇氣,我覺得這樣的我配不上她。
我們也不再每天一起回家,一起上學,一起路過小吃店的時侯去吃東西,因為我怕別人會誤會,兩人見面的時間也短了許多,大多時候都是我在躲著她。
看見她我有一張莫名的衝動,會想和她在一起,守護著她,可內心的自卑感也越來越大,有時候認為我們或許不再回到從前那天真爛漫的時候了,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只要能在背後好好看著她也就夠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初三,直到初三那個被夕陽染紅的操場上這一切都改變了……
這天,我照常在放學後準備回家,因為留下來打了會籃球的原因,教室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剩下的就只有我,欣蕊,還有幾個做作業的同學,看似平常的下午卻發生了一件對於我們這些初中生來說並不平常的事。
已經背上書包準備回去的我,看見了學校被稱作校草的莫雲正拿著一個盒子向我們教師走來,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彩,一種不安的預感也隨之在心裡油然而生。
他直接越過我走進了教室,在欣蕊的座位前停了下來,班裡的女生們看見莫雲的到來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在和同學聊天的欣蕊看見一個人坐在她的旁邊,但看見是莫雲後隨之又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肯定又是來告白的,臉莫雲都被吸引了,看來欣蕊的魅力還真是不小。
本打算走的我,今天的感覺卻很是不舒服,想留下來看看究竟會發生怎樣的結果,再加上和我一起走的死黨又想留下來看好戲,結果就留了下來。
“莫雲,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欣蕊輕聲的詢問道。欣蕊在學校和容易親近,所以朋友也很多,自然與同樣出名的莫雲也認識。
莫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以自以為最燦爛的笑容用最深情的眼睛看著對欣蕊說道:“欣蕊,我喜歡你,而且喜歡很久了,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的乙炔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裡,所以,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如果莫雲是導火索的話,那這一句表白就是一顆引爆了的重磅炸彈,欣蕊明顯對著突如其來的告白嚇得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用著她那漩渦般的眼神望向了我,一副為難的樣子,不知為什麼看見這樣的欣蕊,我心裡不知為何痛了起來,但這樣的我此刻又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這一刻突然發覺自己真的好沒用……
教室裡的人都鬧了起來,一個勁的叫著“答應他,答應他……”
莫雲看見欣蕊不說話,認為欣蕊是默認了,欣喜的就要去拉住欣蕊的手,看著那楚楚動人的女孩,我所喜歡的女孩,準備一輩子珍惜的女孩,做出了一個我認為就算付出一切都值得的決定。
我衝向了過去,一下子拍掉了莫雲準備向欣蕊伸出的手,一把拉住欣蕊就向教室外跑去,直到跑到我們兩人都沒有了力氣……
我們兩人一直跑一直跑,知道彼此都沒有了力氣才停了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把欣蕊拉了出來,但我知道我不希望讓第二個男生碰到欣蕊的一切,這就是我心裡那一絲微不足道的希冀,也許這有一點自私,但我不想取違背自己心裡的想法,也許也會認為,你有不少欣蕊什麼人,憑什麼去插手她的人生的決定,但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不希望,或許我心裡是十分愛她的,我想以後也不會有第二個女孩會進入我的心裡吧,因為她就是唯一,我心裡的唯一……
在夕陽的照耀下,滿頭大汗的欣蕊彷彿籠罩了一層能照進人內心的光暈,那麼美麗,神聖的讓人不忍心踏進她的世界。不想取做任何傷害到她的事情,因為有她,我發現我的世界變得充滿了生氣,因為她,有了一切使我前進的動力,所以我不想失去她,希望她一輩子都會在我的身邊,就是因為這樣,我有了不顧一切的勇氣把欣蕊走進了欣蕊的身邊……
夕陽已漸漸快消失在天水相接的地方,我漸漸走近了欣蕊,慢慢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我要在這裡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忍了三年的心情通通的告訴她,因為我知道我再不說,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說了,我將永遠的失去她,童年中的那些事那些過往將不復從前,即使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希望的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欣蕊。”我叫住了她。
欣蕊明顯對我不經頭腦的舉動有點不滿,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看著我說:“雨澤,你搞什麼啊,害我差點摔倒,下次有什麼事的時候記得說一聲嘛。”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走近她身邊好好的看著她。欣蕊看著我嚴肅的表情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看著我,等著我下一步要說什麼。
“欣蕊,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關係好像和從前有些變了。”我要一步步的告訴她我這初中以來的一切心情。
聽到我這麼說,欣蕊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好像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似的,緊咬著下唇,慢慢的從口中說道:“是啊,一直要好的關係不只怎麼的就變成了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我,一次次都是這樣,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讓我明白”欣蕊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眼淚也已經從眼眶裡流了出來,看著她這樣我真的好心疼……
“這一切都怪我,你知道嗎?這就以來都是我在躲著你我也很不好過,但你是那麼優秀,那麼出眾和你在一起讓我產生了自卑感,我想你這麼優秀的女生應該會有更好的男生,所以就一直保持著不近不遠的狀態。”在述說中我感覺臉龐溼潤了,但還是繼續說道:“但你知道嗎,就是因為這樣我發現自己對你已經不再是童年時的玩伴了,我發現自己對你已經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看見別的男生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很難過,雖然是這樣,但這久以來,你在做什麼,幹什麼我都很清楚,因為……因為……”
欣蕊好像沒有了動作,呆呆的看著我。
我發現自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話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已經由不得我不說了,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肩,無比認真的對她說
“因為,我喜歡你,從以前就喜歡你,看著你笑我就覺得很滿足很開心,看著你哭也會跟著你難過,你不知不覺的已經控制了我的心,所以我想說的就是;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就算現在說的有些遲了,但我還是想說。”
我轉過身看著大海喊道:“陳欣蕊,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說完後,我覺得我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情感終於解放了,勇敢的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聽我說完後,欣蕊早已淚流滿面,我緊緊的抱住了她,任由她的眼淚在我胸前流淌,大概是哭累了,身體的抽搐也漸漸慢了下來,我扶著她在沙灘上坐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欣蕊仰起頭看著我,現在她的臉上好像煥發出另一種光彩,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了很多,平靜著對我說道:
“雨澤,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好高興,原本我以為我們在也回不去從前了,看著你一天天的都在躲著我,對我的事裝作若無其事,我真的好傷心,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的錯,一放學就回家,沒有打通電話給你,讓我們的關係漸漸疏遠了,我一遍遍的反思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欣蕊的神情看起來也很不好過。“
但聽見你今天的話,我終於放下心來了,因為我知道你並不是故意這樣的,我也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但這些都不足以令我這麼高興,真正令我開心的原因是你對我的心意……”說到這裡,欣蕊的臉明顯變得紅了起來,害羞的表情溢於言表……
“雨澤,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肯接受男孩子的心意嗎?”欣蕊的話讓我遲了一下。
“不知道。”我老實的回答道。
看著我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欣蕊有點不滿的嘟起來嘴。
“你真的是個大傻瓜,這些都是因為我也很喜歡你,從小時候就很喜歡你了,儘管當初沒有說出來,但我還是很喜歡你。看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的話把我所有的顧慮都打消了,所以我想我們在一起吧……”
聽欣蕊說完這番話內心那一絲的渴望被點燃了,我緊緊抱住了欣蕊,想把心裡對她所有的心情都傳達給她:“恩,我們在一起吧,這句話應該男生對女生說的,沒想到被你搶先了,但我答應你,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了,我要把你一輩子牢牢的栓在我的身邊……
之後我們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因為彼此的心早已落了下來,不用再多說什麼了,那層隔閡已經不在,坦誠相待的心不需要太多的話語……
就這樣,我們坐在沙灘上欣蕊的頭靠在我的肩上,兩人靜靜地看著那天水相接的地方,看夕陽漸漸地下沉,等待明天拿最絢麗的朝陽升起的一刻,照耀在這充滿希望的大地,照進每個充滿希望的人的心裡……
往事一目目的浮現在眼前,當初的一切到現在有時候都覺的是一場永遠也不想醒來的夢,真的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但看見身邊的人兒我確定了這都是真的。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刻印在我的心裡,看著她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但現在看見莫雲讓我心裡莫名的湧現出一種危機感,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我知道我和欣蕊這高中生活不會太太平了。
真的沒想到我們會在一個班,真有點冤家路窄的感覺。和欣蕊說著話的我感受著他那充滿敵意的目光,要把我遲了一樣似乎要把我遲了一樣,對著中目光我選擇了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徹底無視他。
和欣蕊說著話,這時,教室進來的一個人讓我興奮了一下:沒想到居然還會有熟人。我心裡想著。
“秦羽。”我叫了他一聲。
秦羽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了我,對我笑了一笑就直接走了過來。
“好巧啊,沒想到會是在一個班,這下可有點趣了。”秦羽似乎看見我們也非常的高興。
“是啊,我也覺得好巧啊,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前久的事還真是對不起了,指著向你道個歉”
“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再說你又不瞭解情況,可以理解的,這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可不許再說這些話了。”秦羽的這番話我知道是真誠的,也覺得這個朋友可以深交。
和秦羽發生的誤會是在報名的那天。那天,我和欣蕊正去學校報名我看見報名處人山人海,就讓欣蕊去轉轉,我幫她去報名。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我滿頭大汗的從報名處走了出來,拿出電話準備打電話給欣蕊,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優美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關機了?”我想可能是什麼原因吧。慢慢的在學校找去。
我慢慢的走著,一面找著欣蕊,一面欣賞著新學校的環境,我慢慢地走向學校的林蔭道,就聽見了讓我無比熟悉的聲音。
我順著發聲的方向走去,就看見了令我生氣的一幕;我看見欣蕊摔倒在地,一個男生正拉扯著她。欣蕊淚眼朦朧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我連忙跑過去用力的一把推開了那個男生,那個男生對我突如其來的一推,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我連忙把欣蕊扶了起來,欣蕊明顯對著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得帶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不滿的對我說道:“你幹嘛啊,怎麼隨隨便便就打人呢?”
我沒想到欣蕊會質問我,愣了一下說道:“我看見他把你弄倒了,又扯著你,我一生氣就推了他一把。”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你就是什麼事都不弄清楚,我是剛剛被一個同學撞到了,他看見了就過來扶了我一下,誰知道還被你推了,你就是這麼衝動,快去給人道個歉。”
看著欣蕊那一副生氣的表情,我才知道自己擺了個大烏龍,連忙把那個男生拉了起來,帶著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了,真的很抱歉,沒弄清楚情況就這樣,真的很對不起。”
這男生看起來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笑起來就像沐浴在春風之下,笑著對我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任何人遇見這種情況都會這樣的。”他看起來也沒有生氣,當我稍稍的放下了心。
欣蕊也慢慢走了過來,歉意的說道:“真的對不起,他就是這樣,做事比較衝動,希望你能原諒。”
看著欣蕊也忙著道歉,那男生明顯有些慌了,撓了撓頭說:“真的沒有關係,再說我也沒有受傷,我也沒有怪他,所以就算了。”
“看你這樣你也是新生吧,你叫什麼名字。”看著氣氛有些尷尬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是啊,我也是今年的新生,我叫秦羽,你呢?”
“我叫林雨澤,她叫陳欣蕊,我們也是今年的新生。”我向他介紹著自己和欣蕊……
看著我們親密的動作,他也調侃了我一把:“看你們這樣應該是情侶吧。”他的話頓時讓我和欣蕊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我也該走了,希望下次還能見面。”他給我們道了個別,揮揮手就走了……
我和欣蕊也向他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見面了,而且還是在同一個班,真的不得不感嘆一下世間的緣分……
秦羽在我後面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和我們聊了起來……
聊得這段期間我知道秦羽是一個人住來這裡,我也沒問是為什麼,我想這是別人的隱私比爾不想說就沒有必要再說了。
我們聊著初中在那讀的,發生了什麼事啊,等等,看的出來秦羽是一個有什麼說什麼,大大咧咧的一個男生,和他相處也感覺十分的愉快;
聊了沒多久老師就來了,是個男老師,面帶著笑容看起來很和藹,一走上講臺用他那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向同學們打著招呼:“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許,你們可以叫我許老師,在未來的三年擔任你們的班主任,希望我們以後會有個愉快的相處。”一番話下來讓我對著老師充滿著好感……
“你看,老師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很好聽呢。”欣蕊也不由的誇讚道。
看著她那興奮的樣子,那也想到這老師肯定會很不錯的。
不過我想的似乎太樂觀了,背後那令人不爽的視線時不時的透露過來,我差點把莫雲給忘了,其實我也不想管那麼多,只要他不來找我麻煩,我也能和他好好的相處
感受著那不爽的視線,我也沒太在意,認真的聽著來時僵的注意事項,我想我會在高中和欣蕊度過愉快的三年
老師一臉正色的對同學們說道:“好了,今天我不準備上課,我們來自我介紹一下,讓同學們都互相認識一下,也還促進大家的關係。”在場的同學們聽了以後沒有多大的反應,可能是以前也有多吧。
看同學們沒有什麼反駁,老師接著說道:“那就從第一排開始吧。”
第一組的一個女生站了起來,用冷冷的聲音說道:“大家好,我叫呂麗。”說完就直接坐回了座位。她的介紹讓我覺得這個女孩十分有性格,一頭馬尾讓我覺得這個女孩很豪爽。老師也沒有多說什麼,示意下一個繼續。
接下來的站起的女生莫名的讓我有一種親切的感覺,看到她的笑覺得似曾相識不由的多關注了一下。
“大家好,我叫趙月怡,愛好比較多,希望以後會在班裡認知更多的朋友請大家多多關照。”活潑的性格再加上親切的笑甜美外貌頓時引來了不少男生的好感。坐下來的時候往我這邊看了一眼,讓我愣了一下。
這一眼沒有逃過欣蕊的眼睛,取笑的的說道:“那女生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哦,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欣蕊的話頓時讓我滿臉黑線。
為了不讓她誤會趕忙解釋道:“真的沒有啊,我們從來就沒有見過面,何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我慌亂的樣子欣蕊掩嘴偷笑,這是我才發現上當了,但又是在教室不好發作,只好忍了下來。
隨著一個個同學的介紹也讓我大致瞭解了一下,沒過多久就到我了,我面不該色的站起來說道:“我叫林雨澤,我性格比較外向,喜歡戶外活動,希望在新的環境有一個新的開始。”
好不容易說了這麼多,全班好像沒有一個有反應們全都不以為然,讓我有意思氣結。
這下倒欣蕊了,她慢慢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她柔和的聲音輕輕地說道:“我叫陳欣蕊,大家可以叫我欣蕊,希望在新的班級裡交到更多的朋友,有一個愉快的高中生活。”短短的話語引起來班裡的人不少的關注,大多數是男生,看著欣蕊絕好的相貌開始了蠢蠢欲動,讓我產生了一絲不樂。
到坐在我後面的秦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原因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斷斷續續的說道:“大家好,我叫秦羽。”說完就坐了下去,看他的樣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緊張呢。
經過一下段的介紹輪到了莫雲,英俊的相貌引來不少女孩的關注,只見他像漠視一切用充斥著男性魅力的聲音說道:
“我叫莫雲,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但我目前有兩個夢想;第一就是努力的考上大學,第二就是讓剛剛的陳欣蕊同學成為我的女朋友。”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話頓時讓我和欣蕊呆了,本來嘈雜耳朵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一個個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望著他和我和欣蕊這邊,我和欣蕊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愣在哪裡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欣蕊早就滿臉通紅了,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看了莫雲一眼,看見他那充滿挑釁的眼神,我也沒有退宿的用凌厲的目光迎向他,教室裡頓時在我們的視線下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出來勒戒內情的秦羽外,同學們都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我們這邊,就在氣氛尷尬的時候,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
“莫雲同學,這種夢想放在心裡就可以了,不用說出來,這是課堂,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聽了老師的話,莫雲就跟沒聽見一樣,沒有看同學們的目光直接坐了下來。
經過這番話,我也沒心思去聽什麼了,看著在什麼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欣蕊,我都不知道該去做什麼,莫雲的話確實有些衝動了,這讓以後同學怎麼看欣蕊,心裡也是越想越氣憤,但在課上也不好發作。
任何人遇見這種事情都會有些措手不及的,好在欣蕊也沒有在意,這節課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結束了,既然欣蕊都沒有多說什麼,我也不想去找莫雲的麻煩。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秦羽湊過來對我說道:“看來你的情敵很強硬啊,雖然不知道你媽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我對你有信心。”說完這話以後,秦羽眼神閃過一絲不易擦覺的悲傷。
“謝謝了,無論如何我和欣蕊都不會分開的。”我向他說著
伴隨著下課鈴的響起,這不愉快的早上也結束了,我和欣蕊也沒做太多的停留就走出了教室,出來校門就看見莫雲正站在校門口等著,看見我們出來就走了過來,好像沒看見我一樣對欣蕊說道:“欣蕊,好久不見呢,過得還好嗎?”對於他的關心我沒有太在意。
欣蕊聽見他的話欣蕊也禮貌的說道:“是啊,好久不見呢,謝謝你的關心,我過得很好。”
“那就好,欣蕊,想必你也聽見我在教室裡的話了,沒錯,我要從新開始追你,直到你做我女朋友為止。”莫雲深情的對欣蕊說道。
“我說你不要太過分了,欣蕊是我女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了。”對於莫雲的糾纏就算我有在良好的心性也忍不住了,橫在他和欣蕊的中間直視著他。
聽到我強硬的話,莫雲顯得毫不在意,看著我說道:“我喜歡她,我就回去追,你們又還沒有結婚,在欣蕊沒結婚之前我都會力爭到底的。”
“好了,不要再吵了。”看著我和莫雲在哪裡吵,欣蕊開口了,走到莫雲的身邊對莫雲說道:“莫雲,對不起,我喜歡雨澤,我也不會和他分開的,她也喜歡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欣蕊說完就挽著我的手臂走開了。
當欣蕊說出這番話我也很感動,看著的眼睛也有些迷離了,就為了她的這份感情,我永遠也不會放開我的手,一輩子也不會?
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一束光暈透過窗戶射入了房間,對面樹上的枯葉像一隻折斷了翅膀的蝴蝶無力的飄著,最後跌落在花園的草叢中。
有了昨天的事的發生不知道同學們是怎樣看待的,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個自以為是的莫雲看了就來氣,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大早來到學校就看見一個“門神”立在那裡,一副招牌式的笑容掛在臉上,自以為可以迷倒眾生,在我看來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正準備當做沒看見走過的時候他發揮了有史以來我看過的最後臉皮。
只見他走過來當在欣蕊的面前,用那噁心的獻媚表情笑道:“欣蕊,這是我給你買的早餐。”說完從手中那出一個的口袋,遞到了欣蕊的面前,笑容不改。
欣蕊對我狡黠的笑了一下,轉過身對莫雲說道:“不好意思莫雲同學,我剛剛已經和雨澤吃過了,而且我不喜歡肯德基的東西,因為不僅沒什麼營養而且很容易長胖,你以後也要少吃哦,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欣蕊的話說的我直想笑,但她那無辜的表情我感覺高欣蕊的內心有一種腹黑的種子。我強忍住笑意和欣蕊走進了學校,留下了還呆在校門口的莫雲,不知道現在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也不想去關心。
因為是剛開學的原因今天的課程也比較輕鬆,老師們只是瞭解了班裡同學的名字,互相認識一下就讓我們自習。
隨便看了一下高中的課,就開始和秦羽聊起了天,可能是因為是在高中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們兩個都比較聊得開。
在此期間我知道了秦羽家的爸媽離了婚,他跟著他的爸爸,但他的爸爸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他,自己也不想讓他的爸爸操心就一個人搬了出來。我也向他說了自己和欣蕊的事,和莫雲矛盾的產生。
欣蕊在旁邊也聽著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扯著,欣蕊是個好學生,從小學到初中成績一直都很好,到高中我想也不會例外。
在和秦羽聊天的時候的注意到前排的那叫趙月怡的女生時不時會往我這邊看過來,好像他認識我一樣,但在我腦子裡卻沒有一絲印象,等過段時間在去問問他好了。
隨著一陣鈴聲的響起,一週的課程就這樣匆匆的結束了,高一的課程沒有想高二高三的那麼重,也就是記記筆記和收益高中將要上的課程,真的不得不感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這一週莫雲也沒少過來糾纏,不是送早餐,就是來搭訕,被他搞得不勝其煩,欣蕊一直對他禮貌的回絕,真不知道他的臉為什麼會這麼厚啊。
收拾好課本轉過身問秦羽要不要一起出去放鬆一下,也更加促進一下我們的關係,畢竟要在一起三年,剛開始有些為難,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搞定了,看似很麻煩,其實很簡單。
欣蕊說她不和我們一起去了,她也要和她的朋友一起出去逛街,說說指了指和趙月怡在一起的那幾個女生。
看著那幾個女生,我向欣蕊問道:“你什麼多了這麼多“閨蜜”啊?“
本想她會老老實實的回答,誰知她說:“我不告訴你,就許你交到朋友,我就不行嗎?”說完對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就走了。
“現在的女生還真是越來越有性格了,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啊。”不禁笑了笑。
旁邊的秦羽聽見湊過來說了句我想吐血的話:“看你這樣子早晚是個妻管嚴。”聽見他的話我整準備一書包向他扔去他警覺的跑向了教室門口,還對我傻笑了一番。
本來想去裡去歌的,但覺得時間還早,我和秦羽先去電玩城玩了一下,兩人都覺得餓了,我們便去外面的小吃攤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去了準備大戰一番,來到我和欣蕊以前常來的,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欣蕊和她的朋友也在,真的不得不感嘆緣分著東西。
欣蕊並沒有發現我和秦羽正向這邊走過來,東張西望的好像在等什麼人,趙月怡看見了我們,拉了一下欣蕊用手指向了我們這邊,看見望向了我們這邊,我笑著給她揮了揮了手,欣蕊看見我稍稍驚訝了一下,就向我走過來問道
:“你這麼也在這裡啊?”
“我和秦羽吃了點東西,覺得無聊就想來唱下歌,我可沒有跟蹤你哦,這可是緣分。”看著我嬉皮笑臉的樣子欣蕊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
我牽著欣蕊的手走了過去,她小聲的對我說道:“同學們都在呢。”顯然我牽著她的手她讓有點害羞。看著她嬌羞的樣子我的心微微動了一下,看著她想著說道:“我們倆的事情全班都知道了,沒什麼好顧慮的。”
但最後在她的威脅下我妥協了,兩人就並肩的走了過去,我向欣蕊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同學們打著招呼。趙月怡的神色又稍許慌張,我對她們說既然遇見了就一起玩吧,人多熱鬧嘛,想到反正都是同學,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就都同意了。
這家環境很不錯,我和欣蕊以前和朋友們的時候都有經常來,我們直接訂了個包廂就開始今天的狂歡。
大家都要求我和欣蕊合唱一首,我和欣蕊就合唱了一首歌神學友哥的《你最珍貴》,因為我們倆都把彼此當做自己心裡最珍貴的。當我轉過身,很清楚的看見趙月怡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擦覺的憂傷,我自然是沒有看見的。
秦羽唱了一首林宥嘉的《我沒有說謊》,讓我重新認識我這個朋友,他的歌聲很動聽,隱隱中那憂傷的情緒點燃了在場每個人心中那一絲苦澀,女生們看他的眼神也變了,都覺得這個好看的男生唱歌居然會那麼好。
我上前挽住他的脖子讚歎道:“秦羽,真看不出來你唱歌唱的那麼好,看來我要向你多學習了。”
秦羽也笑了笑對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小時侯學過一段時間的聲樂,但好久沒唱都忘記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唱的這麼好以後當歌星的話我肯定支援你。”
“你別這麼說,我這樣子那能當歌星啊。”秦羽的樣子不像是謙虛的樣子。還沒等我開口,旁邊的張玉馨就說話了:“肯定能的,你唱的這麼好,我覺得比周杰倫唱的還好,肯定能的。”旁邊的女生們也點頭表示同意。
“我只希望我能考上大學,再說唱得好的人比我還多,這只是一種興趣而已。”秦羽說這話的時候聽起來有些許心酸
現的我們都會支援你的。”我對秦羽說道,旁邊的張玉馨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著我們熱切的目光,秦羽說道:“再說吧,現在的我只想考上大學,其他的我暫時還不想去想。”既然秦羽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再說些什麼了。
趙月怡點了一首王力宏的《你不知道的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很好奇她為什麼會帶你這首歌,是不是在暗示些什麼,我也沒有多想,靜靜地聽著她唱著。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在心裡清晰”
她唱的時候讓人感覺很她心裡好像有什麼事,悲傷的情緒漸漸唱她的歌聲中溢了出來,聽得在坐的同學們心裡都很不是滋味,不經意間我看見她用手抹了抹眼角,她流淚了,是什麼事讓她就這樣流淚了,對她的好奇也越來越濃。
接下來大家都在唱著跳著,關係也更近了一步。期間我們大家彼此都玩得很開心,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快十一點了,雖然大家都還沒有太盡興但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都離開了。
秦羽和張玉馨是同一路的,就讓秦羽隨便送她回家了,畢竟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安全。孟穎和王露說這裡離家並不是太遠兩人就打著車走了。
剩下的就只有我欣蕊和趙月怡了,我走上去問趙月怡:“趙月怡,你家是住在哪裡啊?如果是同路的話那就一起走吧。”趙月怡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看著十分可愛,趙月怡抬頭看著我說:“我家住在小區。”
欣蕊走上來說道:“那正好,我們就住在你們小區的對面的那條街,既然是這樣那就一起走吧。”趙月怡輕輕地點了下頭三人就一起出發了。
欣蕊在路上和趙月怡聊著天,而我跟在他們的後面有一句沒一句聽著他們她們談話的內容。兩人看起來都很開心,笑臉都一直掛在臉上,但在後面的我則看見趙月怡的雖然臉上掛著笑臉但緊皺著的眉頭讓我知道了她肯定有什麼苦衷。正這樣想著她就轉過頭說道:“林雨澤,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啊?”
我看著她撓了撓頭笑著說道:“看你們兩個聊得那開心,我怎麼好心打擾呢,再說我一個男生也不知道該和你們女生聊什麼啊?”這可是實話,除了欣蕊我身邊的女生的朋友少的可憐。
“隨便聊聊嘛,反正離家還有一段距離,你一聲不吭也不好嘛。”看著她盛意拳拳的樣子,也就沒有拒絕。
女生聊天聊得最多的那就是八卦,趙月怡也不例外,她問著我和欣蕊是怎樣認識的,怎樣把欣蕊追到的,和莫雲發生什麼事啊,一系列的問題問的我頭都大了。
就隨便說了說以前和欣蕊的事,在沒有全部說出口的情況下也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反而是欣蕊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地在旁邊聽著我們倆聊著,但微低著的頭還是讓我知道她的不好意思,趕緊轉了話題,問著趙月怡以前是哪裡讀書的,家裡還有什麼人。
在問話中我知道了趙月怡是單親家庭,她爸爸在她的記憶中只停留在小時候,長大以後就再也沒見過爸爸,她媽媽也從來沒有向她說過她爸爸的事,她自己也問過,但她媽媽始終也不肯說,久而久之她也就沒有再問了。
聽著她的事,讓我心裡覺得很心酸,再加上她偶爾透露出的悲傷都給力我一個很好的解釋,說著她的淚也漸漸流淚出來,我趕緊從口袋裡拿出紙巾給她,對她說道:“沒關係的,既然大家在一起以後你也不會再孤單了,我們都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開心的去迎接明天。”
聽著我的話,她的情緒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擦了眼淚,輕輕地吸了口氣,對我說道:“謝謝你,雨澤,今天我真的很開心,有你。哦不,有你們在我的身邊真的很好,有你們這些朋友讓我覺得心暖暖的,謝謝你。”說完用那紅紅的臉看著我,聽著她的話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能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她趕緊轉過身去,我趕忙說道:“沒什麼,這都是應該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兒什麼好了。
欣蕊拉著她的手對她說道:“雨澤說得對,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以後有什麼煩惱或麻煩都可以告訴我們,我們都會幫你的。”
走了一段時間,就到了趙月怡住的小區,目送著她進了門口她想我們揮了揮手就走進了門裡。
看著她到家了,我和欣蕊也向家走去,欣蕊挽著我的手,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雨澤,你有沒有發現月怡有什麼不對?”
聽到欣蕊的話我疑問道:“有什麼不對?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啊?”
看我呆呆的樣子,欣蕊不知道是該起還是該笑,點了我的額頭說道:“你不覺得月怡看你的眼神不對嗎?而且對你也不想對秦羽一樣,我看她八成是有點喜歡你了,而且看她那樣子好像以前就認識你一樣。”
聽著欣蕊的話我不由的有些吃驚,看著欣蕊說道:“不會吧,她怎麼會喜歡我呢,著沒有根據啊,而且我也從來就不認識她。”我向欣蕊解釋道。
“我應該不會看錯的,著一個星期下來,她也時不時的會問起我你的事,看見你的實話眼神會流露出些許欣喜,我不會看錯的,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欣蕊向各名偵探一樣推理著。
看著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我不禁又些好笑,戲謔的說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看著我得意的樣子,欣蕊在我腰間的軟肉扭了一把說道:“瞧把你美的,可我心裡真的有些不是滋味。”說完就低下了頭。
看著她那受委屈的樣子我一把抱住了她,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欣蕊,你永遠也不需要擔心,因為我說過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你註定是要陪伴我一輩子的人,我也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因為我的心裡就只有你,你就是唯一。”
聽著我的這番告白,欣蕊的眼睛朦朧了,痴痴的望著我,對我說道:“我也一樣,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小時候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不會變。”
沒有在多說什麼,欣蕊挽著我的手臂想家的方向走去,燈光把我們兩人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
(未完)
書名:我的青梅竹馬
原作者:夢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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