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話徽居》

——漫談皖南民居——

2003。3

(舊文)青山綠水話徽居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

翻開中國地圖,在安徽省南部的黃山腳下新安江畔,有一片燦爛悠久而完整文化區域,這就是徽州。

元代始設“徽州路”,是“徽州”這一稱謂的開始。今天的“徽州”已經不是一個行政區劃,而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的一個文化圈。現在我們所說的徽州包括安徽省的歙縣,休寧,祁門,績溪,黟縣和江西省的婺源等六縣。

徽州地區有著近兩千年的悠久歷史,它的興盛,從南宋以後開始,在明清達到鼎盛。徽州發展了先進的經濟、技術和燦爛的藝術、文化。這裡孕育了程朱理學,新安畫派,四大徽班,盛產宣紙徽墨歙硯,工藝、出版、醫學也都非常發達;而徽州最出名最具特色的,莫過於徽派建築。徽州傳統建築文化宏大而完整,特色鮮明而又能融於自然山水,樣式千變萬化又能高度統一,種類豐富多樣又能自成體系,工藝精湛華美而總體又樸素清新,至今仍然是值得我們深入研究的珍貴遺產。

一:

山與水的徽州——水鄉宏村

徽州山明水秀、風景如畫,而徽州的民居建築則充分地適應和發揮了這裡的山水特色。徽州的村落注重整體規劃,選址巧妙,講求風水,結構完整。建築講究負陰抱陽,依山就勢,利用水源,因地制宜,有平地則聚、無平地則散。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的水鄉宏村。

宏村位於徽州六縣之一的黟縣境內。黟縣始建於秦,和相鄰的歙縣同為秦始皇設定的中國第一批縣治,距今已經兩千兩百多年了。黟縣位處黃山西南,境內山巒疊嶂,溪澗迴流。因為交通封閉,至今仍然保留了大量完整的民居集落,明清民居三千餘棟。而縣內的水鄉宏村和桃源西遞都是其中的代表,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收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圖 1背山面水的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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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背山面水的宏村)

宏村位於歙縣北部,北負雷崗、南抱羊棧河,正體現了風水中的“負陰抱陽”,背山面水的要求。宏村最具特色的,就是遍佈全村的人工水系。

宏村始建於南宋紹興元年,而村中水系的大規模建設,則在明初永樂年間。當時將村溪引入村內,開鑿百丈水圳(即小型水道),九曲十彎流過家家戶戶的門前院中,最後匯聚在同時開鑿的村落中心氏族宗祠前的半月形池塘——“月沼”之中。一百五十年後他們又在村南開鑿了百餘畝的大池塘——南湖,此後四百年至今,宏村仍然保留著這個完整的水系格局,而且至今還為村民日常所使用。(圖 2 宏村中心月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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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2 宏村中心月沼)

水系的入口在村西北的略高處,村民在此築石成壩,設閘抬水,成為宏村八景之一的“石碣絮波”。水閘是水圳的入口,也是全村水系之首。

水圳寬約六十釐米,深約一米,從西北曲曲折折在村內沿巷穿室,流向東南。水流清澈,縱橫交通,四通八達,可謂“家家門前有清泉”。水系最後流入全村的中心——月沼。月沼北直南彎,形如半月,故稱月沼,它處在汪氏宗祠的正南門外。整個水系有如全村的血脈,活躍了整個村落的精神和物質生活。水系一方面提供了浣洗、消防、排水、調節溫度溼度等眾多功能,另一方面連同村中的石板路、園林院落、廣場門樓一起,成為變化豐富的特色景觀,為村民提供了休憩、納涼、交往的公共空間。漫步在宏村,潺潺的流水映出斑駁的白牆黑瓦,青山藍天;古樸的石板路連線著一個個古宅券門,庭院樓臺;村南的南湖更是春柳夏荷秋紅冬雪,四季風光各盡巧妙。水系不光連線各家門前,而且還引入庭院,形成各具特色的小型水園水院,給每一個家宅的內部帶來了大自然的靈氣。

水口——水圳——月沼——南湖,還有每一家的水院,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水系,成為整個村落的靈魂,它把整個集落的山水環境、街巷、建築、景觀、小品以及居民的生活、文化、休閒織成了一個完整的有機體。它帶給我們的啟示是人可以和大自然和諧共生,人保護自然也利用自然;自然不光是人類改造和利用的物件,更是人們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二:

黑與白的徽州——桃源西遞

徽州的建築群體,最強烈的特點就是黑瓦白牆構成的點線面、黑白灰的有機組合。這一副襯托在青山綠水中的水墨畫卷,體現出徽州的清遠高雅的文化審美情趣。徽州民居的白牆原先並非為了粉飾,而是彼時的一種生態選擇。粉牆防潮,又能反射陽光,志書上就說:“塗白堊以防潮,非為費財而飾也。”但是隨著文化的發展,尤其是受到中國水墨山水畫黃山畫派的影響,這種黑白之美就越發地受到認可。而且徽州文化發達,大量讀書人的審美趣味更推動了這種黑瓦白牆的風尚。

西遞村被譽為“桃花源里人家”, 位於黟縣城東八公里,村中由東向西貫穿二溪,故名西遞。全村保持了完整的村落格局和環境,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圖 3西遞村區域性鳥瞰,可見黑白點線面的有機構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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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西遞村區域性鳥瞰,可見黑白點線面的有機構成關係)

西遞是胡姓宗族的聚居地。村中街巷曲折,幽深多變,尺度宜人親切。這些街巷既是交通的路線,也是交往的空間。這裡隨處可見錯落的馬頭牆,雕刻精美的門罩,拱門券門,變化活潑的漏窗點窗,生機勃勃的盆景綠化。街巷連著庭院,庭院連著天井,空間節奏變化流動。整個村落裡除了大量豐富的普通民居,還點綴著祠堂、繡樓、牌坊、深宅大院、樹木溪流、田地炊煙,生機勃勃。每一個單體的建築都有不同方向的坡屋頂和對應的馬頭牆,組成黑色的面和線,襯托在大面積的白色牆面裡。因為道路曲折,建築朝向也各自不同,再加上各個單體的高度、層數、規模不同,就出現了各種不同的組合,形成有機變化的建築風貌;而所有的材料和基本組合方式又非常統一,所以能夠形成一個高度統一而有無限變化可能的聚落景觀。(圖 4西遞村全村鳥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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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4西遞村全村鳥瞰)

當然,建築的室內色彩要比外觀豐富的多,豪華宅邸常用紅色樑柱,重要部位的木雕裝飾敷以金粉,而書香人家則常用清漆木本色的門窗和傢俱。

其實徽派民居的色彩並沒有模仿自然界已有的顏色,而是和綠水青山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它透過自身良好的尺度,有機變化的豐富組合,同時也因為黑白灰色調本身的高雅和相容性,使得這種對比十分協調,山水和建築相互襯托,相得益彰。

三:

虛與實的徽州——天井和馬頭牆

徽州傳統民居在明代就已經非常成熟,最典型的是“四水歸堂”的合院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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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5呈坎明代住宅雨中的內天井,典型的四水歸堂,高狹的天井意境幽深)

這是一種虛實相生的建築形式。徽居是內向的,對外是大面積的高聳實牆,只點綴通氣的小窗,起到防盜的作用。而且大量的徽居是密集建造的,相鄰建築之間用也實體的防火山牆分隔,主要是起隔絕火焰,避免火災蔓延的作用。後來因為這些牆的角部造型類似馬頭而稱馬頭牆。馬頭牆造成的徽居封閉的整體外觀,是“實”的一面。但是建築群的內部則用天井來實現和自然、天空的交流,大片的建築群裡,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天井,天井裡有植物盆景的繁茂,有居民生活的氣息,這是徽居“虛”的一面。還有田野為虛,村落為實;街巷為虛,建築為實;門窗為虛,牆面為實;牌坊為虛,大門為實,在虛實相生的達到了藝術和生活完美統一的境界。(圖 6豐富變化的馬頭牆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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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6豐富變化的馬頭牆組合)

徽州民居的天井和北方的四合院是很不一樣的。徽州地區的土著是“古越人”,相傳為大禹的苗裔。他們的居住特徵是“巢居”。但是漢代開始中原大規模向徽州移民,帶來了中原漢文化,並且後來反客為主,成為徽州文化的主流。但是漢文化並沒有完全拋棄越文化,更無法脫離越文化生長的氣候地理環境。實際上今天留存下來的徽州古民居,正是這種古越人巢居建築——幹欄木樓和北方四合院結合的產物。徽式合院基本都是樓房,很少有北方那樣的單層合院,即使是一層也架設木底板並留有通氣層,以通風排除溼氣。其實明朝的徽州建築仍然是樓居模式,主要活動在樓上,所以一層和二層的高度比為1:2。清朝的徽居基本上接受了北方合院活動主要在一層的特徵,層高比變為2:1。但是也保留了巢居的特徵,將中堂完全開敞和天井相連,有利於更好的通風。天井的比例也和北方合院大不一樣,很狹小瘦高,這樣可以避免夏天的烈日照射,形成拔風的煙囪效應,適應炎熱的天氣。建築結構也結合了北方抬梁式和南方穿鬥式兩種木構架,在同一棟建築中往往分別在正堂和臥房採用。而徽居的大門也結合了南方村寨的寨門和北方屋宇式大門的特點,徽州的牌坊和牌坊式大門就是典型的例證。(圖 7徽州民居門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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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書與禮的徽州——書院和牌坊

徽州自古文化教育發達,儒家理學對徽州影響深遠,朱熹就誕生在徽州,並在此講學。“新安多名士”, “十戶之村不廢耕讀”。書禮傳家是徽州人的傳統,他們認為“第一等好事只是讀書”(西遞村楹聯),反映在建築上,是大量的書院家塾和宗祠牌坊。

徽州有著大量私塾,書院建築也很多。著名的有宏村南湖邊的南湖書院、“紫陽書院”、“竹山書院”等。明代徽州五十六萬人口,就有書院五十二所,學堂家塾四百六十二所。徽州明以後,因科舉入仕的徽州人成批出現,同一村落“一門九進士,同胞兩翰林”及“父子尚書”已不鮮見,很多名重朝野的高官鴻儒便出自徽州。(圖 8宏村盛夏南湖邊的南湖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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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8宏村盛夏南湖邊的南湖書院)

徽州重禮法,在建築上表現為大量興建祠堂和牌坊。祠堂是宗族的核心,徽州多宗族集落,所以祠堂特別多,等級也特別高。比如呈坎村的羅氏宋祠後堂的寶綸閣,建於明萬曆年間,十一開間,面闊二十九米,進深十米,構件遍飾雕飾,尤以寢殿樑架上的彩繪為國內罕見的民間彩繪珍品,現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而西遞的胡氏宗祠敬愛堂(圖 9 西遞胡氏宗祠敬愛堂內景),兩院三廳,空間寬敞肅穆,樑柱碩大嚴整,雕飾精緻華美,和其他宗祠一樣,它們的地位、體量、面積都是全村最高的。宗祠在徽州的村落裡,既是建築上的中心,也是宗族村民的精神上的中心。宗族的祭祖,儀式,重大的會議決策,獎罰都在這裡進行,今天的宗祠在徽州古村落裡也是一種特別的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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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9 西遞胡氏宗祠敬愛堂內景)

牌坊維繫的是宗族和君王之間的禮。徽州的牌坊數量和質量都名冠全國。僅歙縣就有九十四座牌坊,其中貞節牌坊三十四座。這裡的牌坊在空間上起到門的作用,或標識入口,或分隔空間,靈活多變。西遞村口的牌坊三間四柱五樓,高達十三米,是最高等級的牌坊,萬曆神宗皇帝賜給胡氏族人膠州刺史胡文光的。(圖 10西遞村口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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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0西遞村口牌坊)

而文革前,這裡有十二座之多!現在徽州最大的牌坊群在棠樾,共有七座,在村邊開滿油菜花的田野裡靜靜地立著,那龐大的規模,精美的雕刻,含義深遠的銘刻,述說著家族歷史的榮耀和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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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1 棠樾村牌坊群)

(圖 11 棠樾村牌坊群)

五:

技與藝的徽州——“三雕” 和園林

徽州的“三雕”(木雕,磚雕,石雕)技藝精湛,全國聞名。更為特別的是,徽州三雕非常巧妙地和建築的室內外構件、裝修相結合,為建築增色,也凸顯了自身。建築的門罩、梁頭、漏窗、隔扇,莫不美輪美奐、精巧過人。更難能可貴的是,徽州三雕從不濫用技藝,總是在點睛之處小心使用,連雕刻本身,也是重寫意刀法,不一味追求逼真,在樸素中顯出華美,在粗獷中襯托纖細、堪稱上上品。(圖 12 盧村木雕樓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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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的木雕一般不用彩漆,只塗桐油,其中最講究的用銀杏、楠木等名貴木材,既避免了油漆妨礙雕刻的細部,更表現出木材的高貴和天然的紋理之美。

石雕多用黟縣盛產的“黟縣青”石料,質地堅硬紋理細密,光澤溫和,多采於黟縣西遞、美溪等山上。不但大門、牌坊等很多地方要用石雕,更令人叫絕的是大量用整塊石料雕琢鏤刻而成的花窗,圖案疏密有致、造型剛柔相濟,造成內外滲透的空間效果和精美生動的裝飾效果,趣味無窮。(圖13 西遞村民居石雕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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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3 西遞村民居石雕漏窗)

徽州磚雕用徽州盛產質地堅細的青磚雕刻而成,廣泛用於徽派風格的門樓、門套、門楣等處,成為徽派建築的重要組成部份。(圖14 棠樾村清懿堂大門磚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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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4 棠樾村清懿堂大門磚雕)

徽州的不僅僅工藝技術發達(例如盆景、宣紙、徽墨、歙硯),更是由技術而藝術,在文化和技術的帶動下整個藝術也高度發達,例如徽派的戲劇和繪畫。特別是新安畫派的繪畫,從明清的漸江,查士標直到現代的黃賓虹,潑墨山水、造化自然,推動了中國畫的發展。徽州的建築和新安畫派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絡:畫家的品味、風格以及表現手法極大地影響了建築、園林藝術的風貌、構圖和佈局。

徽派園林作為徽派建築的一個重要代表,不但以徽派盆景、水池、綠化而獨具特色,更廣泛分佈於尋常百姓的堂前屋後,和日常生活緊密相連。歙縣唐模村的水口園林“檀幹園”就是著名的徽州園林,有“小西湖”之稱,是清初徽商許氏為使老母能領略杭州西湖的風景而建造,小巧精緻,汲取了江浙園林的手法;(圖15 唐模村 檀幹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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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5 唐模村 檀幹園)

黟縣碧山的“耕讀園”水光山色融為一體,書房前水院中菱葉青翠,牆外是開闊的稻田,耕讀二字不言自明;宏村李書明宅水園位於正房後側,出抱廈探入不大的水池之上,簡樸的“美人靠”和放著徽派盆景的石欄杆,粉牆上的磨磚花窗,充滿了鄉土田園氣……(圖16 宏村 汪順風宅水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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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6 宏村 汪順風宅水園)

六:

商與儒的徽州——相輔相成的商業和文化

徽州建築文化的發達不是一個偶然的現象,最重要的內在因素是“賈儒”特徵的徽商的崛起。和晉商不同,徽商一開始就來自於一個漢、越交融的背景,因為地狹人稠而外出經商,從而具有外向的性格。因為文化的發達,徽商精明而守信,善於經營,認識到“富而張儒,仕而護賈”,從而在商場和官場都大獲成功。他們經營鹽、茶、典當、出版、各種行業,形成了“無徽不成鎮”的局面,財富日益集中。經濟給文化穩定的基礎而推動了文化的交流,同時文化促進了徽商對外交流的開放精神,使得經濟持續穩定地發展。(圖 17 屯溪老街,有著上百年地商業歷史,至今仍然是屯溪重要商業區)

(舊文)青山綠水話徽居

(圖 17 屯溪老街,有著上百年地商業歷史,至今仍然是屯溪重要商業區)

外向性和文化發達這兩個因素,直接帶來的結果就是徽州的文化圈得以進一步的向周邊的荊楚、淮揚、杭嚴、饒贛各個地區主動的吸取文化的精華,從而充實豐富和完善了自身的地區文化。

不但大量的精美的徽州民居是依靠徽商雄厚的經濟實力建造起來的,而且徽州建築藝術更是依靠了徽商的文化性才不至於流於庸俗豪奢。徽州最具特色的祠堂、牌坊、書院這些建築型別,都有賴於徽商的賈-儒-仕多重身份才得以充分的發展。歙縣的許國牌坊就是明代萬曆年間尚書兼大學士加封太子太保的歙縣人許國,因建立殊勳而獲皇帝恩准建造的。類似的還有西遞村口的膠州刺史牌坊,呈坎村的羅氏宗祠、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寶綸閣,宏村南湖書院,以及眾多徽商的深宅大院,都是不只是單靠財力就可以興建的。這是經濟、宗法、文化、藝術全面興盛,相輔相成的結果。

(舊文)青山綠水話徽居

圖18 宏村承志堂內天井,木雕敷以金粉,精美豪奢)

(圖18 宏村承志堂內天井,木雕敷以金粉,精美豪奢)

(舊文)青山綠水話徽居

(圖19 呈坎 寶綸閣)

(圖19 呈坎 寶綸閣)

徽州是一個古老而特色的文化圈,徽州民居更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珍貴遺產。對於這份歷史遺產,我們不能以現在的價值觀去苛求它,也不能抄襲照搬。我們也不能只是鑑賞或者評判而已,而應該在其中找到對於今天的啟示。除了借鑑,我們也要挑起現代人的責任:先人創造了他們時代的優秀文化,我們也要能創造屬於我們時代的優秀文化,屬於未來的傳統民居。

(完)

參考文獻

單德啟。融水木樓寨幹欄民居的改建(未出版)。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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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德啟。中國傳統民居圖說-徽州篇,清華大學出版社,1998。

單德啟。村溪·天井·馬頭牆。《建築史論文集》第六輯,1984

單德啟。黟縣宏村規劃探源。《建築史論文集》第八輯,1987

單德啟。徽州民居和傳統建築空間觀。《建築史論文集》第九輯,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