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了一本書叫《Billion Dollar Whale》，臺灣版的譯名叫《鯨吞億萬》。這本書講的是一個叫Jho Low的馬來西亞人，在沃頓商學院畢業以後透過和馬來西亞當時的總理，沙特的外交官，以及沙特主權基金的成員進行勾結，以1MDB這個馬來西亞主權基金為載體，詐欺，洗錢，大量挪用公款和籌到的金額的故事。
巧的是看完這本書的那天，美國司法部和Jho Low請的律師達成了7億美金的民事訴訟和解協議，至今大家仍然不知道Jho Low身在何處，而針對他的刑事訴訟仍然在進行階段。
而同時爆發出來了王思聰技術型欠款違約的新聞，當時熊貓TV在挖主播的時候承諾幫他們支付百萬甚至千萬的違約費，而這些鉅額違約費在平臺倒閉了以後都落在了這些主播自己的頭上。而在漫長的訴訟程式以後，終於讓王思聰上了限制消費令的名單。
看書的時候我就在想，Jho Low的生活方式真的是很多誇張的小說裡面寫的男主那樣，“一擲千金，彷彿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誇張的事蹟有：他花了一百萬英鎊和蕭亞軒一起看煙花，送她鑽石項鍊；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喝醉了直接把十萬美金的籌碼扔在地上，而狂歡結束時候會給出百萬美金的小費；在佳士得的拍賣會上以一百萬一百萬的價碼加價，拍下千萬美金的名畫。。。
他和小李子是“好友”，為了他贊助了《華爾街之狼》的拍攝，還在他沒拿奧斯卡的時候花重金拍了一個別人的奧斯卡獎盃送給他。他和帕里斯希爾頓一起開遊艇趴體，和米蘭達可兒約會，每次聚會都能夠請到大量名模和明星。
這些彷彿都是人們想象中的好萊塢和華爾街的生活，但是這些背後的代價是什麼呢？馬來西亞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每年人均GDP還不到一萬美金，而Jho Low和當時的政府勾結之下，以主權基金的名義發債籌募，燒掉的和轉移掉是至少幾十億美元。而醜聞爆發以後，馬來西亞貨幣和美元的匯率應聲下跌30%，更是讓這個國家的狀況雪上加霜。當然，為了遮掩醜聞，其中還涉及到了暗殺，栽贓嫁禍，逮捕。。。
其實想想王公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萬達最主要的地產業托起了整個國家經濟的半壁江山，而其背後卻是年輕人們不得不啃老攢首付，被房貸拖入生活黑洞深淵的現狀，雖然沒有1MBD那麼殘酷，但是總歸還是有一些歷史的無力感。
最後來說一下華爾街在《鯨吞百億》裡面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如同《壞血》裡面總有那麼幾家律所和幾個邪惡的律師要幫助大反派成事，在本書裡面我們也不例外的看到了幾家友所的身影，它們有的幫助Jho Low建立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然後透過律所名義替他洗錢，而不對錢的來歷用途進行過問；有的幫助他準備洗錢和發債材料，對於本應該做盡職調查的地方因為客戶的一句囑託而就一筆輕輕帶過，當然還有的在幫他積極準備和美國司法部的和解協議，順便幫他又說川普政府希望拿到特赦令。。。 搞笑的是前幾天Elizabeth Holmes的律所表示至今沒有收到她的律師費，和法院提交了相關檔案。
而Jho Low的大幫兇高盛亞洲分部在接受了一筆罰款以後也沒有後續的更多懲罰措施，就如同書中作者感嘆的那樣，“高盛這種公司已經把來自司法部的罰款看作是【做生意必須的花銷】而不是【因為做錯了事情的懲罰措施】，也因此這些法律不會對他們未來的行事作風有任何的影響。”
每次讀完這些書真的是有一點無力感，有錢能使鬼推磨，you fake it and then you make it。
我跟我們律所律師講起這本書的時候，他們驚訝的感嘆，“這些人本來那麼有才華那麼聰明，他們走正道一定能創造出很多價值來，為什麼要這樣呢！” 希望我們都能夠保持這份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