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與科學矛盾嗎,如果不矛盾的話,那麼神的能力跟科學矛盾嗎?腦洞故事板2017-11-02 09:38:41

科學在某些方面比神更有情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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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師又去尋死了。

掐指一算,這大約是她第八次尋死,尋死的方式非常執著且單一,跳河。

蒼天在上,那條河都幹得能赤腳下去摸泥鰍了,哪來的水給你跳?

雨師不管,尋了個直徑超過一人寬的小水坑,憋足了勁兒一蹦,頭下腳上栽了進去。

剎那間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一道濃黑的身影自水坑裡沖天而起,鋼鐵一般的爪子上勾著一身綵衣溼溼嗒嗒的雨師。

“雨師啊,你要知道,咱們幹龍神這行的,也是有降雨指標的,超過指標要被扣季度獎金,沒獎金我拿什麼去買紅寶石大珊瑚水晶珠子?”

“可是不下雨我會被殺了祭天。”雨師姑娘仰著一張白生生的俏臉,頭髮溼噠噠地滴水,粘在臉頰上,滿臉幽怨。

龍神委委屈屈地不說話,身子一會兒扭成個人字,一會兒扭成個一字,徘徊了兩圈,意思意思下了場雨,隔著厚厚的雲層,隱約聽見下面有人在歡呼。

“差不多行了吧?這旮旯大旱百年是上頭下的紅標頭檔案,我一基層執法人員,也不太好知法犯法,反正多少下了兩滴,你不會被殺了祭天的。”

龍神尋了個隱蔽的地兒把雨師放下,雨師姑娘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被龍爪子勾出了一個大洞的外套,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千迴百轉的不滿意。

“我回去了,還沒到下班打卡時間呢,考勤不達標要被扣工資的,扣工資了我拿什麼去買紅寶石大珊瑚水晶珠子,走了走了。”龍神一個打挺沒了影兒,留下雨師姑娘踢踢踏踏往城裡走。

城裡正在敲鑼打鼓大肆慶祝雨師祈雨成功,雨師姑娘嘆了口氣,繞開人群,回了她常住的廟裡。

巫城有千年的歷史,據說是神靈建立的城池,後來不知為何,神靈杳然無蹤,巫城一年比一年乾旱,眼看著周圍的叢林變成了荒漠,成片的莊稼乾枯死去,大家急了。

後來,城裡的古廟中傳出了神諭,天命雨師,將為巫城帶來水源。

眾人循著神諭的指示過去一看,某農家姑娘正在自家菜地裡搗鼓。

農家姑娘一見這陣勢被嚇成了鵪鶉,半晌才憋出一句:“對不起我不該自私,我這就把我研究出來的滴灌技術免費推廣全城造福百姓。”

沒錯,這位姑娘是個科研愛好者,求雨這種玄學的事兒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事關全城的生死存亡,城主毅然決定相信偉大的神諭,把姑娘帶回了神廟。

姑娘在廟裡鑽研了七日,從各色典籍傳說志怪故事裡鑽研出結論:聽說雨師求雨都是要跳舞的,自己愛好科研,從未學過跳舞,轉圈下腰宛若殭屍,這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城東廣場上大媽們每日傍晚所跳的舞蹈能不能拿來應急,要是可以姑娘打算晚上溜過去學兩手。

“與天地溝通,不一定需要跳舞。”

姑娘嗷一聲跳了起來:“誰!誰在說話!”

那聲音頓了頓:“我是神像——”

姑娘哆哆嗦嗦一抬頭,巨大的神像威嚴肅穆,嚇得她腿一軟差點跪下。

“腳底下的蓮花臺。”那聲音慢悠悠地補上了後半句。

姑娘把目光移下來,蓮花臺忽閃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搞科研的姑娘心都比較大,震驚之後冷靜下來,復又如喪考妣:“那我要真祈雨失敗呢?”

蓮花臺慢悠悠一笑:“城主大約會把你殺了祭天吧!”

姑娘悲憤欲絕,起了輕生念頭,憤怒地打算去跳河自殺。

然後……雨師姑娘掌握了獨特的祈雨技巧。

雨師姑娘很疑惑大家為什麼不搬家,蓮花臺慢悠悠地解釋:“這是神建立的城池,受到過神的祝福,為何要離開?”

雨師姑娘更加困惑:“這都快旱成鹹魚了,也是神的祝福?”

蓮花臺語氣莊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雨師姑娘:……

哦喲,那你們的神可不是很棒棒?

雨師悄悄翻了個白眼,埋首典籍庫,改進自個兒的深井鑽探系統,前兩天第二代鑽探機沒控制好,不小心鑽過了,現在城北那口井裡還在往外冒石油。

蓮花臺說這典籍庫是神留下的,雨師發現這位神似乎是個走科研路線的奇葩,這裡的典籍從農業種植到機械製造簡直無所不包,雨師在神廟住了一年,滴灌系統就升級到7。0版本了,現在推廣全城,菜農們歡欣鼓舞,新鮮的瓜果蔬菜再也不是有錢人才能吃的奢侈品,雨師深感欣慰。

科研之餘,雨師總算把心思分出了一點點給玄學,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上頭紅標頭檔案說這城得大旱百年,到底是為啥?

雨師查詢了當地的水文記錄,發現降水量是從二十多年前開始驟然減少的,雨師有點惆悵,自己那會兒還沒出生。

雨師咬咬牙又去跳河,龍神哭喪著臉:“姑奶奶,真不能再下了,再下我要被開除神籍了。”

雨師擺擺手:“問你點事兒。”

“知無不言。”

“上頭為啥要發紅標頭檔案為難巫城?”

“剛算了算,我今年還有十七毫米的降雨量可以偷偷用一下,要不我再給您下一場?”

但雨師要是就這麼認輸,就不符合她熱衷科研的人設了。

神廟典籍庫被姑娘翻了個底兒掉,最後從某圖文並茂講述男男之間純潔友誼的鉅著之中掉下來一本泛黃的手抄本。

雨師心頭一驚,心道這位神還有如此愛好,真是令人景仰,她懷著崇敬的心情欣賞完鉅著,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那本手抄本上。

是本日記。

第一頁:造了個城,東邊比西邊多了十步,不成不成,推掉重建。

雨師:……

敢情這位神還是個處女座。

第二頁:夭壽了,我的城活了!

雨師翻了個白眼,城活了算什麼,你的蓮花座都活了。

再仔細一看,角落裡還有一行很小的字:我的城是個挺好看的漢子,嘻嘻,想嫁。

雨師被這撲面而來的痴漢氣息給嗆到了,捂著胸口緩了半天。

重新開啟本子,雨師發現這位痴漢女神花了足足八百頁用來描述她和她的城不得不說的狗糧日常,雨師再度被打倒,合上本子憤怒地挖井去了。

挖到一半卡住了,雨師胸中湧起一股單身狗的怒火,一時惡向膽邊生,拿起第三代鑽探機就往裡戳。

嗷的一聲慘叫,驚天動地。

把龍神給刨出來了。

“你咋在這兒?”雨師困惑。

“哪兒有水我就在哪兒,這兒有條地下水脈,我趴這兒乘個涼不行麼?”龍神眼淚汪汪,鱗片被刨掉了兩片。

雨師眼睛一亮:“地下水脈!”

說完抬腿就是一腳:“快起開,別擋我水源!”

龍神委委屈屈地挪到一邊,果然,清亮的水汩汩而出,雨師仰天長笑,崩掉的心態重建成功,回去拿起日記本繼續鑽研。

第不知道多少頁:撿到了一條小蛇,黑漆嘛烏的,能好怎?線上等。

隔了一小段:算了,阿城說怕是有毒,別吃了,先養著吧!

雨師眼皮一跳,為這位前輩的行事風格深深歎服。

又翻了幾頁無聊的日常,終於出來了一條:夭壽了!我養的蛇變成了龍!還抱著我叫媽媽!好可怕!

雨師心道,那是挺可怕的。

下一頁:阿城給它取名叫劉大龍,以後他就是我和阿城的兒子了,我家大龍好可愛嗷嗷嗷嗷——

雨師:……

狗男女。

雨師想起了那位龍神,決定丟了日記本去詐一詐他。

城外,她叉腰怒吼:“劉大龍你給我出來!”

轟隆一聲巨響,黑漆麻烏的龍神從遠處飛過來,撞倒了一片小樹林,不知所措地團在她面前,一雙門大的眼睛委屈巴巴:“媽,您終於又想起我來了!”

雨師:“啊啊啊啊好可怕啊有條龍管我叫媽媽——”

雨師火燒屁股一般跑回了神廟,一腳把蓮花臺踹醒了。

蓮花臺閃了閃:“吶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雨師揪住它的蓮花瓣:“當初那什麼狗屁神諭是你下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要是實在不開心呢,那就去想辦法搞事兒……”蓮花臺慢悠悠補上了後半句。

雨師一個激靈:“你一個月睡二十八天,能搞什麼事兒?”

蓮花臺閃了閃:“一千零一頁。”

雨師:“我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呢!”

蓮花臺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我說那本日記。”

日記泛黃,像洇漬了時光,其中八百多頁都是這對狗男女——不,神仙眷侶的恩愛日常。

數千年前,神女建立了城池,逐漸有人類前來定居,神女和城池之靈相愛了,他們贈與了城池春花夏月、秋風冬雪,他們動用神的手段來行雲布雨,從遠方帶來豐沛的水汽和植物的種子,與人類一起把城池建成了世外桃源。

他們還撿了一條小黑龍,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大,小黑龍天生具有行雲布雨的能力,喜歡趴在地下水脈裡乘涼睡懶覺,還喜歡收集紅寶石大珊瑚水晶珠子。

但日記的後半部分,一向脫線的神女開始憂慮,她講到她所屬的族群,那是一個千萬年前誕生在天地之間的強大種族,他們生來就可以操控自然之力,山河川澤、風雨雷霆,這些都是他們的力量,他們壽命比人類長許多,有漫長的時間來強大自身,他們尊自己為神,高坐雲端,視萬物為芻狗。

神族高高在上,操控自然之力,迫使大地上的人類臣服於他們。人類不得不放棄耕種,轉而去修建龐大的神廟和神像,四時年節還要將辛苦一年的收成敬獻給神族享用,人族生活苦不堪言。

在日記的最後,神女留下了這樣幾句話:天地沒有規定一個神應該如何存在,也沒有規定一個人應該如何存在,那麼,是誰在規定我們的尊卑高下呢?

這是第一千頁。

封皮上還黏了一頁,原本糊得結結實實的,以至於雨師之前都沒發現,然而此刻,它卻羞答答地翹起了一個角,像是等待已久的一場坦白。

雨師把手伸了過去,腦海中天崩地裂。

那是城池建立很多年之後的一天,神女的族人來到城池,他們宣稱神女的作為觸犯了他們的規矩,神女被扣上叛族之罪。

那一天,洪水攜著神族的怒火自天邊滾滾而來,城池崩碎,山林倒塌,鳥獸哀嚎,昔日欣欣向榮的城池一夕之間仿若鬼蜮。

那一戰,城池之靈重傷,連人形都維持不住,只得寄生蓮花座中休養生息。

而神女,則在神族的劫雷之下灰飛煙滅,只留下一些星星點點的殘片,落入城池的斷壁殘垣之中

但神族並不滿足這樣的結果,神女不曾屈服,終有一日,她會再度歸來。於是他們重建了巫城的一草一木,抹去了百姓關於那一戰的記憶,在黑龍身上施下禁咒,把他鎖在地脈之中,勒令它為此地的看守,不得隨意行雲布雨,巫城自此大旱,由神賜的福地變成了一方監獄。

但這依然不是終點,神女的每一次歸來,都會失去記憶,成為一個普通人,而當她一旦覺醒記憶,神族就會再度降臨,他們像玩遊戲一般,再一次摧毀城池,殺死神女,週而復始,他們將這方城池鎖在時間的罅隙裡,永世無法掙脫。

風聲寂寂,神廟裡隱約還殘留著當初那一場洪水留下的泥腥味,而城裡的百姓,卻無知無覺,一代又一代地繁衍生息,他們忘了神女建城,忘了神族的戰爭,也忘了自己所經歷過的一次又一次摧毀與重生。

只有阿城,只有黑龍,他們儲存著所有的記憶,儲存著無數次的絕望,一次又一次地,期盼她的歸來。

雨師撐著膝蓋站起身來,脊背上似有千萬斤重。

神廟之中,燭影搖紅,蓮花臺前站了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長衫,帶著點睡不醒的慵懶,他抬了抬嘴角:“他們都在等你,等你回來,我們一起逃出這座監獄。”

他頓了頓,慢悠悠地補上後半句:“我也在等你。”

雨師盯著他臉上可疑的紅暈,把那八百多頁的痴漢日記回憶了一遍。

嘖,老孃眼光真不錯。

落日熔金,雨師站在空無一人的城牆之上,遙望著遠方。

那裡雲霞漫天,像璀璨的織錦遺落在天際,那是神族的鬼斧神工,是上天賜給他們的自然之力。

“你們生來高人一等,對這天地予取予求,睥睨萬物,能不能告訴我,這是誰給你們的自信?”雨師姑娘遙望著天邊,一臉誠懇。

“你身為神族,卻自甘墮落與凡人為伍,褻瀆自然之力,為低賤的凡人行雲布雨。你一日不悔改,這裡就會困住你一天,我倒要看看,千世、萬世之後,你還能不能堅持你眾生平等的荒謬想法!”

雨師姑娘站在城牆邊緣,一步跨出,站立在半空中,唇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千世萬世?自然之力?”

那聲音不再響起,風雲翻湧,璀璨的雲霞收起華麗的外衣,露出猙獰的面容,鉛雲如墨,沉沉欲墜,隱隱有紫色的電蛇在其間閃現。

雨師姑娘揚手將一支巨大的鐵矛插在了城北鐵灰色的角樓之上,尾端長長的鐵鏈垂落下來,被埋進泥土裡。

阿城與整個城池化為一體,頃刻間地動山搖,城外荒漠如獠牙般豎起無數防風網,狂風颳過,掀起地表風化的泥土,露出下方網格狀的固沙網,狂風失了沙土的源頭,再掀不起半分波瀾。

轟隆一聲,驚雷落下,紫色電蛇卻於半空中生生轉向,將猙獰的蛇信落在了戰矛之上。

洪水襲來的那一刻,整個城池發出悶雷般的吼聲,城外巨大的蓄水庫被開啟,地下四通八達的排水系統全面開啟,將來勢洶洶的洪水頃刻間化為無形。

風住雨歇,神族眾人倨傲地立於雲端。

“你為什麼還能動用神的力量?”為首那人聲音又驚又怒。

雨師翻了個白眼:“鄉巴佬,避雷針還聽說過?城市雨汙分流系統還知道?

防風固沙懂不?十級抗震結構見過嗎?都多少年了,你們來來去去就會這麼幾招,還想殺我千次萬次?”

“你——”

“我什麼?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懂不?你們不會真以為我這麼多年真在體驗做凡人的樂趣吧?你以為神廟裡滿坑滿谷的典籍是誰攢下來的?”

雨師姑娘大袖一拂,眉間擰起,迸出一份積壓千萬年的怒氣來:“我告訴你們,你們引以為傲的自然之力,早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聲高亢的龍吟,黑龍自地脈一躍而起,跟隨雨師一同撲進了戰圈。

城池之中,城主振臂一呼,無數悍勇的戰士湧向戰場,戰車隆隆,載著雨師姑娘上一個輪迴裡研製出來的火炮;龐大的機械鳥自高高的角樓上落下,吱吱嘎嘎在空中調了個方向,攜帶著巨量燃料撞向高高在上的神族眾人,那是上上個輪迴裡研製出的飛行器;還有無數強弩;巨大的投石機……

更遠的深山裡,數具巨大的鋼鐵傀儡咆哮而出,那是不知道哪一個輪迴製造出來的戰爭武器,它們頂天立地,每一步落下都是地動山搖,它們體內熊熊燃燒的燃料給了他們無窮無盡的力量……

神族忘了,他們不是什麼與天地同壽的神,他們不過是一時得到了上天的眷顧而已,但天地不會永遠偏愛於他們,當自然之力為人類所掌握,他們的時代便結束了。

最後,一道巨大的火龍沖天而起,那是二代鑽探機挖出來的一口石油井。

火海在空中蔓延,給神族眾人帶來死亡和恐懼,突然之間,天地靜默,浩瀚的長空之中出現道道裂痕。

火海翻騰,流雲飛舞,困住城池的枷鎖砰然碎裂。

雨師站在風裡,長髮被風吹散,她笑了笑:“神的時代結束了。”

她的髮梢開始變白,面板開始鬆弛,她渾身的生命力一瞬間被抽乾。

與此同時,城池滄海桑田,無數巨木拔地而起,叢林向遠方蔓延,河流滔滔,翻滾不休……

被神族禁錮了千百年的時光,在這牢獄被衝破的一瞬間還了回來。

神族隕落,城池崩壞,黑龍掙脫了禁咒,重傷垂死,它戀戀不捨地看了雨師一眼,慢慢與地下水脈化為一體,從此泉水連綿不絕,大地再無干旱之虞。

城中的人山呼海嘯,縱使他們不知道神族戰爭的真相,也不妨礙他們歡呼勝利,他們生命短暫,但卻從未停止過前進,而他們即將迎來的,是一個全新的、沒有神的時代。

那是屬於人類的時代。

“阿城,我們都老了。”雨師姑娘白髮蒼蒼,住在古城深處。

“是啊。”阿城伸手牽過她的手,“不過沒關係。”

“人們還年輕。”

作者: 靈魂廚娘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10月30日

腦洞故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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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科學矛盾嗎,如果不矛盾的話,那麼神的能力跟科學矛盾嗎?長風2017-11-02 11:05:07

被當做偶像、用來崇拜的那類“神”的形象的塑造,本質上就是為了給

現象

找一個主動意志,這本質上是在拒絕承認“自然”現象,拒絕承認世界不需要“自我”也在自然運轉,拒絕承認自己於這世界其實微不足道。

這是人類自主意志的萌芽、覺醒、反觀內省、最終認識到“我是我,且我僅是我”的必然結論的必然階段。

神與科學矛盾嗎,如果不矛盾的話,那麼神的能力跟科學矛盾嗎?「已登出」2017-11-05 13:29:16

神≠神仙。神沒有法力、沒有能力、沒有思想、沒有意圖、沒有形象、沒有顏色、沒有形狀。(案例:①針尖上能站幾個小天使答案是無數個,因為天使不是物。②宗教普遍存在的反偶像崇拜,例如中世紀的毀神像運動。)

我們把形而上的一種存在稱作“神”,或者把世界的本體稱作“神”。它是確確實實存在,而又無法用邏輯和語言去描述的,它始終會在現實界演變為各種現象。上帝是存在本身,我們對其的描述始終是存在者,即具體的存在物。

科學的物件是形而下的存在者,神是形而上的存在,兩者不在一個領域。不矛盾

宗教、迷信傳說故事和文藝中的神 是被人現實化、狹隘化、庸俗化、具體化了的神,是人的自我投射。

神與科學矛盾嗎,如果不矛盾的話,那麼神的能力跟科學矛盾嗎?故事檔案局2020-08-29 22:18:44

我,一個古代看守南天門的神明的基因克隆產物。在夢裡,我總是夢見孫悟空,那時候,他還叫齊天大聖。

1。

我撥開眼前的雲霧,巍峨的南天門就在眼前。

遠處閬苑瓊樓,金鑾寶殿,星河倒墜,正是天宮。

這扇門,我已不知守了多少時日,守門的日子平淡得很,嘴巴都快淡出了鳥味。天界生活節奏慢,有時一年半載都不見個人。那麼多年過去了,經過這裡的無非玉皇大帝、瑤池王母、亦或是四大天王。說到底,都是有身份的神。

除了那個傢伙——那隻傻傻的猴子。

第一次見到他,他衣不蔽體,瘦得跟個骷髏怪似的。我於心不忍,就把午餐吃的餅掰給他一半。

「好吃!」猴子吃得滿嘴流油。

「我老婆做的,能不好吃?」

「你還有老婆啊。你這傢伙,看上去是醜,倒是好福氣。」

「人話?不照照鏡子?」

「俺要是照鏡子,鏡子不得羞愧死?俺吃飽了,要去幹架了。」

他說他老家的猴子猴孫被幾個惡神給欺負了,他過來找玉帝說說理。

我本應該在南天門就攔住他不讓進,但看他那憨樣我覺得大機率就是腦子不太好使,也不像是凶神惡煞,於是就少有地放他進去了。

結果,我在南天門都能聽到他在金鑾大殿上罵玉帝的嗓音。

玉帝都敢罵,是個狠猴。

他的公道我不知道找沒找回。反正,他是被招安了,成了個給玉帝養馬的弼馬溫,地位還不如我這麼個看大門的。也不知道這猴子心裡想什麼。

不過,自從我分了他餅以後,他倒是天天過來找我蹭吃蹭喝,也不顧自己身上掩蓋不住的馬騷味。

「你好歹洗個澡。」

「顏柯,嫂子做的餅,真行。」

「猴子,你少來幾趟吧。」

用他的話來說,因我半塊餅的恩情,他覺得天界自有真情在,於是沒大開殺戒,放了玉帝一馬。

我說你吹牛逼不打草稿。你豈是放了玉帝一馬,現在他所有的馬都歸你放。

這之後,我值夜班的時候,他經常抱著一罈不知從哪偷的酒來找我吃燒烤。

「敢在南天門底下吃燒烤的,從古至今,你是第一人。」我讚歎道。

「少廢話,過來給猴爺搭把手,給肉翻個面。」

「這怎麼有騷味?」

「有的吃就不錯了,馬肉能不騷嗎?」

「他孃的……玉帝的馬都敢吃?」我一邊做賊一樣盯著四周,一邊啃著馬大腿。

如此一來之後,我跟他倒也熟絡。日子久了,他說在天界日子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回他的花果山。我說可不是嗎,我在天界這麼久了也沒個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有句話我沒好意思說。那句話是「猴子,你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其實在天界那麼多年,除了我老婆,也沒別的人跟我說話。

但是,天界註定是留不下一隻不守規矩的猴子的。

起因是我放猴子穿過南天門,他偷偷下凡跑回家後,發現他老家花果山沒了。

老早前,玉帝就派人把花果山給滅了,也不知是有意無意。

我想或許是無意的吧,花果山芝麻點大,妖怪也不成氣候,不可能專門針對。神仙不都是這麼幹事的嗎,降妖除魔也不會考慮妖怪們的感受。

猴子自凡間回來後,就變了個樣。

鎖子黃金甲、鳳翅紫金冠、藕絲步雲履、如意金箍棒……他化出法天象地身,幾乎與天齊高,身上長滿了金色的毛。他一抬手,就是數萬個分身,他眼睛裡射出的火焰將天界燒了個遍。

他有他的道理,他要為了他死去的子孫,也為了他的家鄉,但在天界的諸神看來,那些妖本就沒有生存的權力。世間本無對錯,只不過神魔的立場不同。

那天,幾乎所有的天兵天將都去了。神明的血液染遍了天上的宮殿,染紅了半邊的銀河。

最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從今以後,老子的名字是齊天大聖。」

我遠遠地看著他,他的鮮紅披風在罡風中拖出萬丈,像是以白晝為食的末日巨蛇。

據說,他被壓到五指山下的時候,依舊高昂著頭顱,依舊那麼桀驁不馴,依舊不可一世,他的眼神燃燒著,讓所有的神明恐懼。

……

夢。是夢。

大夢初醒,我睜開了眼睛。

是來源於神話的記憶。

作為他基因的人造後代,我偶爾會想起那些記憶的碎片。但這次的夢裡,那些記憶像是洶湧的潮水,幾乎淹沒我的意識。

方才的夢,就如同身臨其境一般——原來我基因的來源與石猴還有著這樣的關係。是因為找到石猴,所以潛意識裡我才回想起那些嗎?

此時此刻,我在一輛飛車裡。我的面前躺著一箇中式的棺材,石猴就在裡頭。還有十分鐘的車程,我就能到達流沙東碼頭,接應我的戰友應該已經在那裡等著我。方才我實在太困,所以才有了那個夢。

窗外雨綿綿,巨大的舞姬全息投影占據了視線的三分之二以上,整個日控區,都被包裹在一股濃郁的和式風格里。在這雨中,我陷入了迷茫:一旦流沙城完全淪陷,用不了多久,這裡的人民就會被洗腦成為日本人的奴隸。神明,真的能救我們嗎?

如果首長還在的話,當我說起這樣的疑問時,他一定會斥責我,說我的意識出現了動搖。

雨中,突然響起動感的電子樂。

我所正在感知的一切,突然間變慢了節奏,周遭沉浸入詭異的氣氛當中。

——並不是幻覺,是真實空間裡發生的一切。

石原千雲,就這麼出現在了車玻璃外面。

她的嘴巴忽然膨脹,張開到平時的兩三倍大小,一隻醜陋的怪獸被她從裂開的嘴裡吐了出來。

那是個長著多顆觸手與巨大吸盤的鬼怪。我看得見所有發生的一切,可是我的動作變得緩慢,我想掏出槍,可是動作跟不上思想。在這樣的子彈時間裡,只有石原千雲與她的怪物速度是正常的。在發出這些思考的下一刻,她所吐出的那個怪物,已經用吸盤將車的防彈玻璃扯碎。

而我整個人已經不能動彈。

石原千雲修長的身體鑽入了車廂。

「這是神明的力量,你是無法擺脫的。」石原千雲說。

她的胸腔起伏著,很快又從那張極致扭曲的嘴裡吐出了另一個鬼怪。那是個像是螃蟹的怪物,頭頂是個敞開的寶箱。它挪動到棺材前,將石猴從裡面鑷取,放入了箱子裡。

「支那人不配擁有神明。」

「蘇聯人也沒有神明。」我說。

「他們自己摒棄了神明,所以,輸給了我們。」她的嘴巴恢復了正常。

「你還有遺言嗎?」她輕蔑地笑。

一把太刀,插入了我的心臟。

「這次,你該死了吧。」她在我耳邊輕輕說。

為什麼她的臉那麼熟悉,她最後的聲音久久徘徊於我的腦海,無法散去。

忽然有風鈴聲,在黑暗中響徹。

事情。還要從昨天說起。

2。

昨天晚上,暴雨夜。

霓虹燈的束線將欲落到地面的雨水劈成一道道五彩交錯的光影。高樓與道路間,著綠色和服的舞姬舞動著婀娜的身姿,扭動的柳腰猶如神話中的長蛇——那其實是個數十米高的全息投影,栩栩如生,宛若真人。各式排量巨大的飛車洪流般毫無障礙地穿過她的身體。數十秒之後,舞姬身上的綠衣漸變成了紅衣,同時她跪坐到地面,後續馳來的飛車皆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淒厲的慘叫聲吸引了我的注意。視線,從頂樓的落地窗收回,鎖定到樓底下。

一個華夏人死了。他的頭顱被砍下,飛行摩托倒在地上,渾濁的機油與血交匯,染汙了原被大雨浸透的巷道。

飛行摩托上的旗幟顯示他是民間年輕義士團隊「飛龍黨」的人。屍體旁邊圍著三個抬著太刀的黑袍日本武士,其中一個拎著死者的頭顱。M 型號,保留著駭人金屬頭的批次仿生人,由不完整的人類胚胎插入奈米級電子控制元件與其他生物 DNA 培育而來,由於配置不成熟,會從身體間隙流淌出汙濁的元件廢液。流沙城日控區夜晚的街頭,多得是這些噁心的玩意。

網路接收機裡多了條訊息。

「您有新的預約訂單。」

我點了確認接單。

五分鐘後,有人按門鈴。

我開啟門。門外站著個黑袍人,兜帽被摘下,露出他年輕的臉與舊時代成年男子留的長辮,他背後,是那具剛被武士割頭的屍體。

「救他。」他說。

「已經走了。他的意識已經洩露。」我開啟電子眼掃了一下,「我這裡沒有能直接移植到他身上的民用義體。」

他猛地伸手,扼住我的喉嚨。我頓時覺得呼吸困難,這傢伙的雙臂都是品質不差的軍用義肢。

「我們難道不是同胞嗎?」

「日控區的修理師拿不到軍用的貨……你抓緊走,M 型號有熱追蹤能力,」我逐漸感到呼吸困難,抽出右手,握到左胸前錘了一下。這是一個有著特殊含義的手勢。同時,一束意識凝成的藍紅射線從我右眼射出。

「你是……反抗軍的。」他義體上的接收器收到我所傳遞的訊息,面色一變。

他鬆開我,說:「拜託了。」而後將一團紙塞入我的上衣外口袋,帶著那具屍體離開。

幾分鐘後,警報響起,一位 M 武士站在我的門前。

「見過嗎?」M 武士問我,他金屬頭上的電子眼射出藍紅交錯的光,半空出現了一個虛擬影像,是剛剛那個年輕人的模樣。說話間,汙濁的廢液滴落到我的地毯上,將「歡迎光臨」四個字燙出了猙獰的洞。

我指了年輕人離開相反的方向。

「外面監控什麼時候壞的?」

我聳肩。

「遇到飛龍黨立刻彙報。」

M 武士揚長而去。

我再度關上門,替換了條入門地毯。幾分鐘後,我走進一扇電子門,藍光與紅光在剎那間交錯,組成新的場景,我的身上也瞬間換了套正式的衣服。

這扇電子門,連通的是一處數字酒吧。

數字賽博酒吧,伺服器在政府網路中,是意識空間裡的消遣聖地。這個時代的居民深知酒精對人體的害處,沒有錢移植昂貴仿生胃的民眾已經不再熱衷實質的啤酒,數字酒吧就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電子酒精與虛擬的場景給酒鬼們帶來新的體驗。在這裡,人們僅僅需要將意識穿過電子門,即可體驗如假包換的意識模擬迷醉快感。

我站在吧檯調基酒的時候,忽然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

兩個日本男人,正怒氣衝衝地盯著坐在拐角卡座的年輕女人。

「混蛋,你的什麼的態度。」其中一個傢伙用半生不熟的華夏語說道。

話音剛落,那坐在拐角的女人站了起來。她冷豔高挑,一頭烏黑的長髮,畫著濃妝,穿著一身 JK 服。

我幾乎沒有捕捉到她的動作,兩個男人就已倒地,他們的身體轉瞬化成藍與紅的碎片,這意味著已經被踢出了這個空間。在公共意識空間的武力,取決於精神力,女人的精神力顯然經過強化。

我走上前去,手指點向虛空,一個垃圾桶模樣的全息選單出現在卡座上,酒杯的碎片瞬間被收了進去。

「抱歉,女士。」我躬身說,「我是顏柯,這裡的主理人。」

她笑了笑:「我姓石原。石原千雲。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原來她也是日本人,她的華夏語發音很標準。

「不礙事。剛才是……」我連忙說。

「身為日本人的他們竟敢對天照大神不敬。我出手教訓了一下他們而已。」她輕描淡寫地說。

「啊。這樣啊。」天照大神是日本最核心的神——太陽女神,被尊為神道教的主神,司理傳說中的高天原。

石原千雲彎下腰朝著虛空鞠躬,彷彿那裡有一尊我看不到的神明。

「方才在天照大神面前動手失了禮數,所以要行禮。」她說,「怎麼,你什麼眼神,華夏人不拜神嗎?」

「民間倒是也有。只不過是求個心安。」

「你們華夏人難道不相信神明嗎?你們可是有那麼多的神話。」

「神明……有的吧。」我附和著,「石原小姐,在等人嗎?」

她點頭,而後又點了幾杯酒,獨自抽了一晚上的煙,自始至終,她面前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很晚的時候,她喝完杯中最後一點威士忌,而後身形化成閃耀的流蘇,徹底消失。

吧檯上半透明的賬戶清單,多出了一串結款的數字。

我關上顧客進入的電子門許可,整個空間重新閃現紅光與藍光,我走進電子門,意識返回現實。

從工作室的冰箱裡拿出一罐真正的哈爾濱啤酒,而後回到了閣樓中自己的房間。

在這個數字空間與物聯網的時代,任何電子訊息都有被植入了高等電子腦的賽博駭客竊取的風險,這個時代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古老的紙張反而成為重要情報的安全載體。

我面色凝重地看著飛龍黨給我的紙團。上面的資訊,我必須彙報組織。

我將紙團燒燬,而後調出臥室的暗門。

紅藍光互動間,我一腳踏入電子門,一個純紅色的空間映入眼簾。

紅色向四面延伸,整個空間看不到盡頭。

「已進入 RED CYBERSPAC。指揮官正在響應。」女聲在耳邊響起。

「顏柯同志,這麼晚呼叫我們。」

我的正前方,出現一張會議桌與兩張椅子。面朝向我的那張椅子上,藍紅碎片聚集起一張碩大的半透明人臉。

我坐到椅子上:「飛龍黨的情報,發現沉睡了一萬年的石猴下落。」

「什麼?」那張臉急劇變動著表情,「在什麼位置?」

「蘇控區的哈爾科夫義體公司。我請求組織批准我執行關於石猴的行動。我擔心石猴很快就會被蘇聯人送到遠東。」

「哈爾科夫?」人臉繼續說,「就在剛剛,我們得到訊息,蘇聯軍艦封閉了東海域,我們的臥底同志拼死拿回來一點情報:蘇聯人在東海發現了一件上古神兵。石猴的那件。沒想到,石猴也一起現世了。」

「不能讓蘇聯人或日本人拿走石猴與神兵。」我說。

「沒有石猴自己的意識控制,那件兵器不會被輕易拿走。不過,實在不行就用蠻力,蘇聯人的『加里寧』號航母或許有足夠動力帶走它。組織上批准你的行動,同時會給你配備三位『龍馬』,找到石猴要緊。一定要完成任務。」

「我一個人就行了。」

「龍馬」,為數不多被現代科技破解的神話基因,基因片段來源於神話時代的西海龍王三太子敖烈。作為華夏自主研究的仿生人,有著國內最高等級的科學含量,但與日本的差距還很明顯。這主要體現在,我們沒有發現太多神話時代的神明遺體,無法從中獲取更多的基因進行研究。

「顏柯同志,組織配備給你的是第四代仿生龍馬戰士,與你一樣有上古神話基因。」那女聲再度響起。

「好,紅主任。」

「紅」,這是個無處不在的電子意識,是組織培養出的高階 AI,無論何時我都不會試圖說服她。

她說的不錯,我是華夏軍研所研究出的第二代仿生人變異體,基因來源於神話時代的一位「天兵」,名字就叫顏柯。他的屍體被封存於凍土,所以基因儲存完整。我得以有比原生人強大的軀體與恢復能力,同時,偶爾我還會夢到一些神話時代的夢碎片。首長告訴過我,那是屬於我基因的原主的記憶殘留。憑藉著這一點記憶,我們才篤定曾經擁有過神話時代。

「我們的神話比起日本人、北歐人、希臘人、甚至土耳其人都要少很多。那些已經遠去的神明,我們如今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或者,這也是現在華夏積弱的原因吧。我們的神明放棄了我們。」我曾這麼說過。

每當我那麼說的時候,首長準會罵我,會說:「你能夢見那些碎片,就說明神話都是存在的。我們相信那些神話的存在,請你不要再動搖了。」

「我們會安排同志在流沙東碼頭與你接頭。如果身份暴露,立刻炸燬通訊點,取消 RED CYBERSPAC 意識許可權。」

「明白。」

人臉沉默了一會兒,說:「流沙城就要完全淪陷了,蘇聯人已經準備起草協議,從這裡撤軍,日本人接管整個蘇控,接下來就是整個流沙城。這裡的潛伏任務即將終止。」

「反抗軍怎麼辦?」

「轉到內地。這是你最後的任務。」

3。

今天上午。

蘇控區。

飛車緩緩降落到白樺林中。

嚴密的警戒線將這座雄偉的建築團團圍住,數十輛 T-34 坦克分列於四周。建築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牆體粉刷為紅色,蘇聯的巨幅標誌與斯大林同志的語錄印滿牆體,側面則鑲嵌著數目繁多、造型浮誇的真空管,讓人覺得彷彿置身鋼鐵巨人的國度。整棟建築的造型為一顆豎立起的紅五角星,最高點離地面足有三百米高。哈爾科夫公司,跨蘇聯遠東、華夏東北三省及高麗半島,由蘇聯政府直接掌控的巨無霸重工業國企。其在流沙城的分公司則負責供應蘇聯軍方和民企在整個東三省全部控制區的義體需求市場。

當然,那是在日本人入侵華夏之前。

日本人進入華夏後,華夏東北守軍迅速逃至關內,日本人得以大肆入侵東三省,這嚴重影響了蘇聯以往在此的特權利益,雙方於華夏大地發生了戰爭。如今,日蘇戰爭已經進入第四個年頭,雙方主力部隊決戰在即,種種跡象表明,莫斯科已無力延續在華夏東三省的利益。

車門自動敞開,穿著和服、面容大變的我走向建築。

此時,我的名字是宮本翔太——一個美籍日本裔的國際義體倒賣商,主要客戶是針對蘇聯經濟封鎖的歐羅巴邦聯。

「三年前,為美國政府效力、從事間諜活動的宮本翔太被東北地區反抗軍秘密處死。組織將其未來得及銷燬的電子腦複製,提取了其中的重要記憶,由此作為一個重要傀儡身份,用於多種反間諜活動。」紅的聲音響起。

「明白。」我用意識回覆。

在我身後,三位「龍馬」戰士均作日本戰國時期家臣式打扮,腰間繫著武士刀,儼然是我的隨從。據我所知,第四代仿生人普遍設計壽命只有三年,且均被植入不得反抗人類命令的潛在思想印記,他們更像是組織創造出的戰爭工具,有別於我們那一批的二代種。

迎接我們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東斯拉夫男人。他穿著一身挺直的軍裝,肩章顯示的是上校軍銜。

「宮本翔太先生您好,我是安德烈·伊萬諾維奇。」他用俄語說道。

接入電子網,他的話瞬間被自動識別轉換成英文。

我用英文回:「安德烈·伊萬諾維奇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五角星」左側底角的大門緩緩開啟。

「小心行事。這傢伙全身都是義體。」紅的聲音再度從我的意識深處響起。那是一個她臨時構建的只屬於我與她的「幽靈頻道」。我可以透過心靈與她做簡單的交流。

「知道了。」我用意識回道。

「可能在頂層。過會兒你想辦法抽身,摸進去看看。」紅說。

哈爾科夫公司內部猶如戰地碉堡,鐵、虛擬火焰與格式暴力浮誇的槍械佈滿了天花板與牆壁。在公司內部站崗的軍士時刻注視著我們,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花。

「不用在意我們計程車兵。每個蘇聯人都討厭日本人。」像是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安德烈說。

「能理解。不過,我是美國人。」我掏出了提前準備的美國護照,不瞞您說,我出生於美國,對日本的感情並不算親密。」

你言我語間,扶梯已經停在中層。

「這邊請,宮本先生。」

一股涼風從門內襲來。數十個巨大冷凍艙分列其中,冷凍艙內可見赤身裸體的東斯拉夫、突厥或通古斯男人。不少穿著白衣的研究人員在裡面忙碌著。

「最新外供產品——義體特化的戰士。」安德烈介紹,「與普通的仿生人可不同。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原生人戰士,被直接注入高度特化的義體。比仿生人更加耐用。」

我說:「安德烈,活的東西有風險,歐羅巴人未必信得過這玩意。」

「放心,都經過洗腦。你母國的那套忠君思想在他們這批貨心裡根深蒂固。」

安德烈拍拍手,一個研究員按了個按鈕,其中一個冷凍艙豁然開啟。

赤身裸體的戰士從冷凍艙走出。

「宮本先生,請退後幾步。」

安德烈話音剛落。

戰士的面孔開始扭曲,人類五官迅速坍塌,熊臉生長而出,身上發生劇烈膨脹,轉眼就變成雙足站立的黑色巨熊,只是左臂為猙獰的巨鐮,右臂是黑森森的炮管。

「很有暴力美學的特化品,蘇聯人的特色。」我讚歎道,「我的客戶應該會很喜歡。」

「也就是西線無戰事,不然怎麼可能賣給那幫歐羅巴人,該死的美國人搞的制裁令……我不是說你,宮本先生,別放心裡。」他連忙改口,估計是想到「我」是美國國籍。

這時,安德烈的神態突然發生了一絲變化,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原態。

「那麼,宮本先生,看眼合同模板吧,還是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第一批要二十架。」

「如此甚好。」

安德烈遞來一疊紙。

我伸手拿過,眼睛剛瞥到那紙上的字,突然眼前一黑。

「去死吧!小日本。」安德烈獰笑著。

「是資訊炸彈!」

「資訊炸彈」——將意識世界的互動機直接放入現實的載體,將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拉入提前設定好的意識幻境。安德烈正是將隱秘的資訊炸彈放置於那份合同的表面,在我看到的一瞬間,炸彈引爆。

我的腦海猶如被轟炸,剎那間我遭受重創,意識幾乎被剝離出身體。

我眼前不斷出現新的景象,那是不斷被剝離與重組的數字空間,我的意識正被捲進未知的黑洞當中,無數意識的幻境破碎又重組,痛苦剎那間充沛著我。

不光是意識,現實中我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倒在地面——光敏性癲癇,意識炸彈剛剛引爆時發出了藍紅交錯的光,我未移植義體的左眼在短時間內接受了光屏迅速閃爍的影象。意識世界與現實世界在我眼前分開,意識中的我與現實的我經受著雙重的痛苦。

現實中,那個熊人戰士揮動粗壯的鐮刀臂,捅穿了一個龍馬的身體,飛速抽出,又將其頭顱砍下,旁邊的安德烈再度扔出資訊炸彈,將試圖從龍馬身體裡逃散的意識湮滅,另外兩個龍馬反應過來,紛紛身體膨脹,變成了白龍馬的本體,與自冷凍艙內走出的熊人義體戰士戰鬥;意識中,我正墜落進無底的深淵,我拼命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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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科學矛盾嗎,如果不矛盾的話,那麼神的能力跟科學矛盾嗎?小黑醬2020-08-29 22:43:10

基督教的神來說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