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樂府和詩經裡的都是誰寫的璩稷騫SE 2007-08-11

詩經原來叫詩歌總集,說明他只是由人編撰的當時的民歌,有的是祭祀的,有的是民間流唱的,有的是宮廷裡的歌曲,就是所說的風,雅,頌。

漢樂府也是一樣,也是流傳的用現在的話說是歌詞,是由郭茂倩組織編纂的。

所以他們都沒有固定的說是誰寫的。

漢樂府和詩經裡的都是誰寫的love_acat 2007-08-11

一般都是從民間蒐集來的。樂府原來是個機構名稱,專門負責蒐集民間詩歌,後來就叫樂府。

好像是這樣,完全憑記憶寫的。

漢樂府和詩經裡的都是誰寫的雨山山山雨 2007-08-11

都是收集的,沒有作者名流傳下來。

漢樂府和詩經裡的都是誰寫的江東江山Yes 2007-08-11

樂府民歌出於社會下層群眾之口,“感於哀樂,緣事而發”,表達了人民自己的心聲,道出了人民自己的愛和憎。這些作品以描寫民間疾苦為主要內容,真實地反映了封建社會內部的矛盾和衝突。儘管它在配樂的時候不免經過文人或樂工的改動,但仍閃爍著思想和藝術的光輝。它是我們學習樂府詩的主要物件。樂府民歌題材範圍很廣泛:有暴露戰爭罪惡的,有反映人民生活痛苦的;有描寫家庭男女問題悲劇的;也有些孤兒的啼泣,病婦的哀吟的。這一切都有其活躍的生命,有廣大人民呼喊的聲音,它使我們可以比較真切地看到漢代的社會面貌和實質。

關於暴露戰爭罪惡,表現人民大眾痛恨戰爭、反對戰爭的情緒的,如“鼓吹曲辭”裡的《戰城南》:

戰域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為我謂烏:“且為客豪。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深激激蒲葦冥冥,嫋騎戰鬥死,駑馬徘徊鳴。梁築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獲君何食?願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在誠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歸!

這首侍描述了在戰爭中不幸陣亡計程車卒,他們的屍體都得不到埋葬,正好成了烏鴉的美餐。戰場上一片荒涼景象,清冷的河水在無情地缸淌,岸邊是昏茫茫的蒲葦叢,勇敢計程車兵戰死了,只有幾匹受傷的馬圍著舊日的主人徘徊悲鳴。一望無際的疆場上,到處是一片死寂,再也見不到人們活動的蹤跡了。戰爭不但給人民帶來了災難,而且也使整個社會動盪不安,人們竟然在橋上蓋起了營房,構築了工事,致使交通阻塞,無法南來北往。詩中發問,“莊稼不能收穫,君王您將吃什麼呢?”年輕的將士們,早上出征時還是那樣生氣勃勃,晚上卻不見他們歸來的身影,他們究竟到哪裡去了呢?

《戰城南》敘寫了一場大規模的戰鬥,但略去了兩軍對壘時刀劈劍砍、血肉橫飛的廝殺場面,緊緊抓住戰鬥結束後戰場淒涼悲慘的景象加以描繪,把筆墨用在眾多的死難壯士的遺體、駕馬的悲鳴以及烏啄獸食、水深草長等方面,使人們透過這一切去感受戰鬥的激烈、殘酷。表面上雖然沒有明白提出反對戰爭的意見,字裡行間,卻散溢著人民大眾對戰爭的憤恨和詛咒。作品中那攝人心魂的悲劇力量,使人為之動客。

與《戰城南》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是“雜曲”中的《十五從軍徵》:

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並上生旅葵。各谷持做飯,採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這首詩寫一個老態龍鍾。衣裳襤樓的老兵,他整整度過了65年兵役的漫長歲月,今天才得以還家。這65年中,他歷盡了千辛萬苦,但這一切都熬過來了。他在還家的途中,離家還遠遠的,就急切地詢問鄉里人,家中還有誰?得到的回答是他的家已經成了荒墳。他抱著絕望的心境,走近了他的家門,在他的眼前,呈現著一派悽慘的景象:家屋久已衰敗殘破,當今已成為雉兔的棲身之所,以致見到人時,兔入狗洞,雉飛樑上,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他的心啊,完全碎了!當他走進家門時,映入他眼簾的是院子裡長起了野谷,井臺上生著野葵,滿目蒼涼。他還有什麼希望呢?親人已經死絕了,無奈他只好自己動手搗谷採葵,持做飯羹;飯羹熟了,他送給誰吃啊?現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這怎能不叫他感到悲痛欲絕呢?他茫然地走出家門,望著蒼茫的東邊,老淚縱橫,衣襟都溼透了。

《十五從軍徵》.全詩沒有一句是詛咒戰爭的,但他透過對人物形象和處境的細緻刻畫,得出這一切都是封建統治階級窮兵黷武政策的結果,是對封建統治階級奴役人民的血淚控訴。

也有從描寫徵人漂流異地不得歸家而顯示戰爭和徭役所加給人民的痛苦的,如”雜曲”裡的《悲歌》:

悲歌可以當泣,遠望可以當歸。思念故鄉,鬱郁累累。欲歸家無人,欲渡河無船。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

這詩是寫徵人懷念鄉土的心情的。徵人遠離家鄉,那種悲痛的心情,好像車輪一樣滾來滾去。在漢代的戰爭中,許多農民被迫去當兵或做勞役,結果不是命喪疆場,腐肉為烏所啄,便是漂流異鄉,難得與家人團聚。這首詩以樸素的語言表達沉痛的感情,真切地展示了人們生離死別,顛沛流離的畫面。

樂府詩裡面有很多是反映階級生活的,如揭露統治階級奢侈淫佚生活的“清商曲”裡的《相逢行》:

相逢狹路間,道隘不容車,不知何年少(一作如何兩少年),夾(一作挾)毅問君家。君家戲易知,易知友難忘。黃金為君門,白玉為君堂。堂上置樽酒,作使邯鄲倡。中庭生桂樹,華燈何煌煌。兄弟兩三人,中子為侍郎(一作中子為中郎)。五日一來歸,道上自生光,黃金絡馬頭,觀者盈道傍。入門時左顧,但見雙鴛鴦,鴛鴦七十二,羅列自成行。音聲何啾啾,鶴鳴東西廂。大婦織綺羅,中婦織流黃,小婦無所為,挾瑟上高堂。大人且安坐,調絲方未(一作未遽)央。

這首詩把統治階級黃金作屋,狎妓飲酒,婢妾成群的腐化生活毫無忌諱地反映出來。

統治階級生活得越奢華淫佚,勞動人民的生活就越痛苦:在統治階級的那種花天酒地生活的背面,隱藏著千千萬萬無依無食的勞動人民的血淚。樂府詩裡好些歇辭都深刻地描寫了這種情景,最富有鬥爭性和深刻地反映人民大眾的痛苦生活的是“清商曲”裡的《東門行》

出東門,不顧歸,來入門,帳欲悲。盎中無鬥來儲,還視架上無懸衣。拔劍東門去,舍中兒母牽衣啼:“他家但願富貴,賤妾與君共鋪糜,上用倉浪天故,下當用此黃口兒,今非!”“咄!行!吾去為遲,白髮時下艱久居。”

這首詩寫的是一個被貧困所迫而欲鋌而走險的男子,他本已不考慮後果,憤而出走,欲作為當時社會所不容的事,以尋求一家人的活路。但又放心不下,再回轉家中,心情更加悲傷。他看到家裡罐中無米,架上無衣。這就使他再下決心拔劍出走。善良的妻子不忍心丈夫去冒險,牽衣啼哭,動之以情,曉以利害。

最後主人公憤然表示,我頭上的白髮已漸脫落,再不能苦捱下去了。

由於當時統治階級的政治腐敗,貪汙橫行,急徵暴斂,搖役繁重,因此,農村經濟破產,廣大人民食無米,穿無衣,無法生存下去。翦伯贊先生曾說,賦稅、徭役、武裝的壓迫和刑法的威嚇,這就是東漢政府對當時農民的恩典。在這樣浩蕩的皇恩之下,當時的農民,如果不甘餓死,那就只有兩條出路:不是自賣為奴婢,便是合夥為盜賊。這詩就是不甘餓死的農民起來反抗的一種表示,有很積極的意義,是樂府詩中鬥爭性最強的作品之一。

“相和歌辭”中的《陌上桑》,既揭露了統治階級荒淫無恥的面目,又刻畫了一個敢於反抗的堅貞、美麗、機智的女性形象。全詩三解,第一解寫羅敷的美,作者用烘托等手法,寫出羅敷之美,美到了讓眾人傾倒的程度。第二解:

便君從南來,五馬立躑躅。使君遣吏往,問是誰家妹。“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年幾何?”“二十尚不足,十十五頗有餘。”“使君謝羅敷:寧可共載不?”羅敷前置辭:“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

這一解寫“使君”(東漢時對州太守或刺史的稱呼)在春巡時遇到了採桑的羅敷,便立即被她的美貌驚呆了,頓生邪念,企圖佔有羅敷,派小吏前去詢問羅敷的姓名、年齡,提出了“共載”的要求,被羅敷巧妙地拒絕了。

第三解寫羅敷誇說自己夫婿的才貌。官職,以反擊使君,使之無所施其技。

羅敷本是一採桑女,但她不僅有著容貌美,更有著美麗的靈魂,她不慕錢財、不慕權勢,甘於過著普通勞動人民的生活,斷然拒絕了使君的無理要求,表現出一名普通採桑女的高尚情操。而且,她拒絕的方式也是非常巧妙的,她用有夫、誇夫這種方式來拒絕,表現出她的機智和無奈。

東漢權貴劫掠、調戲婦女是屢見不鮮的事,這首詩,實際上就是這種現實生活的反映。羅敷以一個柔弱女子,怎能脫得堂堂使君之手?硬頂是不行的,含糊其辭以求遁逃,也是不行的,何以杜彼覬覦之念?她用“誇夫”作為回答,向使君描繪出一個官居要職。春風得意的“夫婿”形象,使使君自漸形穢,哪裡還敢再生邪念。

樂府詩裡關於揭露封建制度的罪惡,表現人民大眾對它的抗議和憤慨的作品也不少。

反映封建制度之下的家庭悲劇的,如“清商曲”裡的《孤兒行》。這首詩描寫了孤兒受兄嫂虐待的昔況,從而揭露當時的封建家庭的黑幕。在封建社會里,由於封建思想的支配,一般人都竟於擴大自己的私有時產,這就使得同根兄弟在接受父母的遺產時,往往互相殘害,私有時產製度的存在必然造成人們不同程度的偏狹心理。因此,封建社會的一個孤兒在忍受不住壓迫的痛苦時,只能喊出:“願欲寄尺書,將與地下父母,兄嫂難與久居”的沉痛呼聲,其實這只是當時千千萬萬孤兒呼聲中的一個而已。

反映封建禮教壓迫下的婚姻悲劇,最典型的是“雜曲”裡的《孔雀東南飛》,這詩表現了一時犧牲於舊家庭制度與封建倫理道德下的夫婦的悲劇。

在封建社會里,由於有嚴格的封建禮教的等級限制,如“七去”條文。婦有七去:不順父母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竊盜去。使得做媳婦、子女、弟妹的在某些問題發生時,只有一味聽從,任憑擺佈,否則就是大逆不孝、大逆不道。在這種情形之下,不知屈死了多少男女青年,這篇詩就是以這種封建社會里男女青年所普遍遭受的痛苦情況作為描寫的題材,用單純樸素、生動活潑的藝術語言把它活生生地表現出來,向舊札教提出控訴的,是一篇暴露封建家庭問題和婦女問題的最有力的作品。

《孔雀東南飛》成功地塑造了幾個鮮明的人物形象——劉蘭芝、焦仲卿和焦母、劉兄,透過這些人物形象來表現反封建禮教的主題思想。蘭芝是一個知書明理、勤勞能幹的女子,她長的也是相貌出眾,無與倫比。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精妙世無雙”的美人兒,卻被婆婆看成眼中釘,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她嫁得焦家二三年,深感“君家婦難為”、“徒留無所施”。所以她不得不割捨對小姑的顧戀,與丈夫的恩愛,自請遣歸。離開焦家,擺脫焦母的蠻橫驅使,算是跳出了一個火坑。但是蘭芝預料到性情暴如雷的哥哥,不會聽憑她的意願,讓她再與仲卿團聚,想到這裡,便感到心如油煎。蘭芝回到孃家後,果然阿母勸嫁,阿兄逼婚,使她難以忍受,她與仲卿的磐石、蒲葦之盟又不能夠實現,最後只得舉身赴清池,用死來表現對封建禮教的不滿和抗爭。

仲卿是個府吏,受封建禮教影響較深,性格比較軟弱,但他是非分明,忠於愛情,不為母親的威迫利誘所動搖,始終站在蘭芝一邊,以死殉情。

詩中透過對劉蘭芝、仲卿愛情命運的描述,無情地鞭撻了封建家長制的罪惡,並表示了對蘭芝、仲卿的同情和讚美。

同樣揭露封建婚姻罪惡的,還有《上山採蔗蕪》:上山採蔗蕪,下山逢故夫。長跪問故夫:“新人復何如?”“新人雖言好,未若故人誅。顏色類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從門入,故人從閣去。”“新人工織濂,故人工織素,織濂日一匹,織素五丈餘,將濂來比素,新人不如故。”

這首生動的敘事詩,透過夫婦的對話,真實地把新人、故人的容貌、才能,以及丈夫對妻子的態度、心理都活生生地描繪出來了。在這裡,不僅使我們看到當時婦女悲慘的命運,而更重要的是作者透過對這棄婦的勤勞的描繪,有力地譏諷了男子遺棄行為的愚蠢和不正當。

由於漢代封建統治者尊崇儒術,封建禮教更加殘酷地束縛著人民,男女戀愛是得不到自由的。但是,當時的青年男女並不因此而畏縮或屈服,甘做封建禮教的奴才,戀愛風氣仍是很盛的。樂府詩裡也有描寫男女戀愛的歌辭,如“鼓吹曲辭”裡的《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詩是描寫男女戀愛不為任何環境所嚇倒的,是一首民間的戀歌。

在階級社會里,勞動人民雖然被統治階級剝奪其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使他們過著牛馬般的生活,但是他們的思想、感情仍是相當健康的,因而表現在愛情上一真摯、牢固。他們認為愛情是神聖的、崇高的,海可枯,石可爛,而愛情不可移。

漢樂府詩真實地反映了現實,它使我們看到當時統治階級的醜惡面目和勞動人民在統治階級壓榨下呻吟的慘狀;也能使我們聽見當時人民大眾脈搏的跳動和統治階級荒淫的笑聲。漢代的社會面貌和實質,我們可以透過對樂府民歌的瞭解得到比較真切的認識。

漢代樂府的民歌,不僅有深厚的思想意義,而且也具有豐富多彩的藝術特色。樂府民歌有敘事的,抒情的,說理的,而以敘事最為突出。在許多敘事詩中,都寫得故事生動,結構緊湊,形象鮮明。詩中還富於戲劇性的獨白和對話,不論是抒情詩和敘事詩,往往是借人物對話或近似戲劇中獨白的第一人稱的說話來表達。樂府民歌中還多善於運用貼切的比喻和擬人他的手法。語言也非常樸素自然。生動活潑,顯示了人民語言的豐富與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