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與波洛

阿瑟·柯南·道爾被譽為英國偵探小說之父,阿加莎·克里斯蒂被譽為英國推理小說女王,柯南道爾比克里斯蒂大31歲。福爾摩斯首次亮相是在1887年問世的《血字的研究》,波洛的首次亮相是在1920問世的《斯泰爾斯莊園奇案》,波洛比福爾摩斯“晚生”33年。

福爾摩斯英俊瀟灑,波洛其貌不揚。福爾摩斯是實力派中的偶像派,波洛是實力派中的……開山怪。福爾摩斯偵探會武術,啥都難不住。波洛推理靠聊天,嘴炮全無敵。福爾摩斯智商比情商高,波洛情商比智商高。福爾摩斯傾慕艾琳·艾德勒,波洛暗戀薇拉·羅薩考夫。

福爾摩斯有華生醫生,二人因合租貝克街221號乙的寓所相識。波洛有黑斯廷斯上尉,二人在斯泰爾斯莊園避難養傷期間邂逅。福爾摩斯的助手是哈德森太太,即是房東又是管家,生活起居“老乾媽”。波洛的助手是李萌小姐,擅長檔案整理,號稱隱形情報員+人形打字機。

福爾摩斯的死敵是莫里亞蒂,波洛的死敵……對不起,死敵這玩意是高富帥的標配,沒人非得跟油膩大叔過不去。福爾摩斯62歲退休,在鄉間別墅養蜂,偶爾與華生相聚,倒也其樂融融。晚年的波洛,黑斯廷斯遠走他鄉,輪椅上的時光只有男僕為伴,閒唱一曲涼涼。

有朋友問我阿加莎的小說水平如何?值不值得一看?怎麼說呢……就好像看古龍的小說一樣,《絕代雙驕》、《多情劍客》、《陸小鳳》、《楚留香》,不管你是不是武俠迷,古龍的四大名著是必看的,因為它們不止代表古龍的個人水平,從某種角度來說可以算是代表了中國通俗文學的頂尖水平。同樣,不管你是不是推理迷,阿加莎的波洛三部曲《東方快車謀殺案》、《尼羅河上的慘案》、《陽光下的罪惡》也是必看的,因為它們基本上代表了英國通俗文學的頂尖水平。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波洛三部曲被改編成電影,以其精良的製作成為了不朽的經典。而90年代開始拍攝的英劇《大偵探波洛》則以其超長的跨度、復古的風格、紮實的表演著稱。如果說電視劇版與電影版的區別在哪裡?那就是忠實原著、接近原著、還原原著。雖然近70集的篇幅中,並非每一個故事都那麼精彩,有些案子以現在的眼光來看甚至顯得平庸,但是其收藏價值依然是相當高的。好比本人書架上的古龍作品全集,像《蒼穹神劍》這樣的小說似乎已經很難令人有興趣去翻閱,但是不可否認,它的存在就是經典,是經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曾經和朋友討論過:阿加莎克里斯蒂為什麼要把波洛塑造成一個油膩大爺的形象?朋友一語道破:“你以為阿加莎不想寫高富帥?才怪!純粹是被逼無奈。”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後來人若想另闢蹊徑推陳出新,只能反其道而行——你寫偶像派,我寫開山怪……寫完了老頭不過癮,再加上個老太太(馬普爾小姐),阿婆有點和柯南鬥氣兒的意思。

說柯南道爾抄愛倫坡,並非原創,這話對也不對。柯南道爾借鑑愛倫坡不假,但抄的是創作手法,原創的是人物形象——放大鏡+菸斗就是偵探小說界滅霸級的logo。福爾摩斯大家都知道,有個好友叫華生,有個死敵叫莫里亞蒂,還有呢?有個夢中情人叫艾琳;提到安樂椅偵探和密室兇殺案,大家耳熟能詳,但是提到小說中的偵探001奧古斯特·杜賓?幾人知曉。愛倫坡和柯南道爾的區別就在於——愛倫坡致力於讓讀者記住“故事”,而柯南道爾則致力於讓讀者記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