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冬,初二(初中二年級)。

“小天,起床了。”

“……媽,還早啊,讓我再睡會……”我看了下鬧鐘才早上五點半,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起來了,你同學小剛來了,說和你約好一起上學的,這麼早去學校幹嘛?”

“……小剛不是約好七點的嗎,現在才五點半啊,讓我再睡會……”我迷迷糊糊的唸叨。

“啊,疼疼疼……媽,放手……”我媽不管不顧的直接揪著我的耳朵就把我從被窩裡拎起來:

“小剛在樓下等你,快點起來,去洗臉刷牙,我去買豆漿包子給你們當早餐。”

我不情不願的起床穿衣洗刷後下到樓下,看到小剛就坐在客廳裡等著我。

“小剛,不是約好七點嗎?這個點學校也還沒開門啊……”

我打著呵欠問小剛,早上能多睡五分鐘也是好的啊……

“梵天,”小剛支支吾吾的說,“我昨晚做了一個怪夢,很詭異,被嚇醒了,就睡不著……”

“一個夢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我不以為然的繼續打著呵欠道。

“可是……”當小剛要說什麼時,我媽買了早餐回來了。

“小剛,小天,你們兩個來吃早餐了,你們這麼早去學校幹嘛?校門都還沒有開呢。”

“阿姨,我和梵天會等學校開門了才去的。”

“那就好,你們去吃早餐吧,我去補會覺。”我媽說完也打著呵欠上樓補回籠覺去了。

吃完早餐,我看了下時間,才早上五點五十分,和小剛說在我家等到開了校門再去學校吧。

我就要躺在沙發上眯會,小剛急了,拉著我就往學校的方向跑,都不管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小剛,慢點,現在烏漆抹黑的,校門又沒開,這麼早去學校幹嘛啊?”

小剛從書包裡拿出手電筒,也給了我一個,一開啟,一束光亮突然撕開了眼前的黑暗……

小剛一邊拉著我往前走,一邊小聲的對我說:

“梵天,我昨晚做的夢很嚇人,也很……怪,我也不想這麼早去學校的,可是……”

“小剛,到底是什麼夢啊,至於這麼神經兮兮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學校抓G哈哈。”

我又疑惑又開玩笑的的說道,沒想到,小剛聽完後臉色就發白了……

看到小剛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我突然就想到那種東西,也跟著臉色有點發白了。

不會這麼邪吧,這都要兩千年(二零零零年)了,哪會有那種東西啊?!

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忽然發現手電筒照不到的地方有點陰森森起來了……

小剛用手電筒四周圍照了一圈後,小聲唸叨著幾句什麼後對我說道:

“梵天,昨晚我夢見一個不知道是看不清楚臉還是沒有臉的女人……”

小剛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忽然感覺有點發冷了,雖然現在是冬天,可衣服也沒少穿……

“這個女人一直在叫我要在天亮之前幫她拿到教學樓一層的公共廁所裡的‘貼身東西’。”

“……‘貼身東西’?衣物嗎?小剛,你那是在做夢啊,這你也信?”

“我本來也不信啊,可昨晚醒了睡,睡了醒,都是同一個夢,同一個女人在對我說這個……”

“……就算是你信了,你也可以不管了啊,經你這麼一說,這多嚇人啊……”

我又禁不住的四周看了看,雖然手電筒沒照到的地方還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小剛,要不,我們先回我家吧,等到天亮了我們再去學校。”我拉住小剛道。

小剛看到我也害怕了,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可還是搖了搖頭,哭喪著臉對我說:

“不行的,梵天,現在依然有個聲音在催我在天亮前去到學校……要不,你先回去,我……”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一個人害怕,二個人就不怕了。”

我雖然越聽臉色越發白,可依然不放心小剛一個人去,這聽起來也太詭異了。

如果不是看到小剛的思維還算正常,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貼身東西”

初生牛犢不怕虎,既然決定和小剛一起去,我們兩個就快步的往學校跑去,

也不管黑暗裡看不到的環境中是不是有什麼未知的……

我家離學校不遠,不一會,我們就到了學校的圍牆邊,翻牆進了學校。

雖然我們兩個人不斷的給彼此打氣,可依然還是戰戰兢兢的摸黑來到教學樓一層的公共廁所。

一進廁所裡,小剛是走幾步回頭看一眼,我也有點頭皮發麻,好像四周圍都有黑影重重……

聽爺爺的那一輩的人說過,這所學校是由原來的亂葬崗改建而成的。

在建造學校的那段時間,太陽一下山,會時不時的傳出某個工人看到或聽到什麼後的尖叫。

聽說之後請了某位“天師”到現場作法,“怪事”才少了很多,可依然只敢在白天作業了……

突然想起這些,我更是忐忑不安了,催促著小剛快點找所謂的“貼身東西”……

幾十平方米的公共廁所很快就被我們找了一遍,可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小剛也找得又害怕又煩躁,一賭氣,拉著我就走,說:“梵天,不找了,回家……”

我們才要走出廁所門口,小剛就猛得蹲下身抱著頭直呼頭痛死了。

我嚇了一跳,也蹲下身急問小剛怎麼了。

小剛說他也不知道,突然就一陣頭痛腦疼的極不舒服。

很快,小剛發現,他要走出門口時,就頭疼欲裂,往回走時就沒事。

小剛哆嗦著對我說:“梵天,是“她”不讓我走,我怕,嗚嗚嗚……”

小剛說著哭了起來。小剛一哭,我也顧不上害怕了,安慰起他來。

畢竟我們才十五、六歲的年齡,

小剛遇上這種令人害怕、又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心中難免恐慌無助,淚流滿面。

小剛在我的安慰下,好一會才漸漸的止住了淚水。

我們兩個又在廁所裡找了一遍,可依然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我拿著小剛的手電筒在前面走,小剛在後面緊緊跟著我。

我們把光線停留在廁所裡的最後一個(蹲)坑位上。

廁所裡一共有五個(蹲)坑位,每個(蹲)坑位都有一扇向內推的門。

其他四個(蹲)坑位我們都找過了,就這最後一個(蹲)坑位沒找。

原因是那個(蹲)坑位的門是鎖著的,門上面有紅字寫的“停用,儲物間”。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想到的是:“不會是在裡面吧?”

我們決定砸開這扇寫著“停用,儲物間”的門上的鎖,看看裡面有沒有“貼身東西”。

小剛要走出廁所就頭疼欲裂,只能我出去外面找了一塊堅硬的石頭回來,

那個鎖看起來已很老舊,三兩下就被我們砸開了。

推開門用手機筒一照裡面,都是些掃把、抹布、水桶、拖把之類的清洗廁所的物件。

這些應該不是小剛所說的“她”的“貼身東西”,正“失望”要重新把門關上時,

一束黑色的東西突然冒了出來,把我們兩個嚇了一跳,都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那束黑色的東西動也不動的停在那裡,我們大著膽子用手電筒一照:

頭髮!

很長的頭髮,應該是女性的。

我們近前一看,是一束頭髮,就在門後面。我們把門推到底後,看到的是:

一大把長頭髮!一個人的頭髮應該也就這麼多了!

也不知道被誰放(扔)在這裡多久了。

這一大把長頭髮早已乾枯暗黃,沒有了光澤,沾在一起的那頭還有些汙垢,好像是……血汙?

不會是從某個女人的腦袋上活生生的撕拔下來的吧?!

我們兩個一想到這裡,彼此看了一眼,身體都有點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強作鎮定的對小剛說:“這應該就是‘貼身東西’了吧。”說完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小剛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袋子,害怕而又小心的收起了所有的頭髮……

半塊頭皮

當小剛把所有的頭髮都收好裝進袋子裡時,夜空中已露出了魚肚白。

我和小剛來到操場上坐下,兩個人都很沉默,我是一時不知道要和小剛說些什麼,

而小剛好像還處於恐慌、驚嚇、害怕、無助的精神恍惚中,尚未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後,我打破沉默,碰了碰小剛的手臂說:“小剛,你還好吧?”

我一觸碰到小剛的手時,才知道他還在發抖,就握緊了他的手臂希望能儘快平靜下來……

“梵天,你知道我昨晚為什麼會作同一個怪夢嗎?”小剛的情緒平靜下來後反而問起我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因為‘她’的半塊……頭皮……”

雖然天已矇矇亮了,可猛一聽小剛這話,還是感覺頭頂上的皮在蠕動……

小剛說,那是昨天下午的事情了。

昨天放學後,小剛就和幾個同學在操場上踢足球,玩得不亦樂乎,可惜樂極生悲。

小剛發力過猛,把球踢歪了,好巧不巧的,球撞到操場邊的井蓋尖銳處,球被扎破,蔫了。

操場邊的這口井也有年頭了,聽老一輩的說,也是在建造學校時挖的,那個年代還沒自來水。

這口井挖得極深,井座(圈)也用材很結實,為了安全考慮還高出地面五、六十公分。

可是挖好這口井後不久,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又被一大塊四邊形的大理石封了起來。

這塊方形大理石的四個側面都用墨線捆著,上面還有用紅色筆畫上了陰陽魚的太極八卦圖……

……

小剛撿起蔫了的球,這可是他今年的生日禮物啊,拿到手沒多久就壞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狠狠的踹了操場邊的井座(圈)好幾腳,還不解氣,叫了一起踢球的幾個同學幫他,

把四周的墨線都扯斷了,還把大理石的井蓋也掀掉在地上了,還好那塊大理石夠堅硬,沒碎。

井裡的水渾濁發黃,還帶著一股嗆人的異味,這口井都不知道多久都沒被開啟過了。

小剛也被井裡散發出來的異味嗆到了,更是火大,把手裡蔫了的足球就扔進井裡去了。

球扔進井裡濺起了渾濁發黃的水花,嚇得小剛和他的幾個同學都急急的往後退去。

說來也怪,濺起的水花好像上升到一半,就因為太重而掉回井裡了,小剛他們都沒被濺到。

漂浮在井中水裡的破了的足球,沒一會就好像被井裡的水充滿,沉到井底下面去了。

球沉下去後,井底下面還一串串的氣泡(冒)竄上來,而且氣泡的數量還越來越多,

感覺就像井底的水燒開了,有什麼東西在翻滾上升似的……

很快,一個東西就漂浮在井的水面上,有嬰兒的巴掌大小,灰白中略帶黑色。

小剛看著這口井“吃”了自己的球后,“吐”出來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

罵了一聲:“這是什麼G東西?”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麼玩意兒,小剛就俯身在井座(圈)邊,把它撈了起來。

小剛把它抓在手裡了,才知道這漂浮上來的東西柔軟粘稠噁心,還帶股惡臭。

小剛急忙把它扔了(就扔在了井邊),蹲下身好一陣的乾嘔……

小剛的幾個同學看到小剛在乾嘔,急問小剛沒事吧?

好一會兒後,小剛才站起來說沒事了。

附近也沒有乾淨的水可以洗手,小剛就近找了些沙子搓了搓手。

小剛用沙子搓完手後,忽然看到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根乾枯暗黃的發頭絲,

轉頭看著地上剛被他扔下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好像想到了什麼,

猛得蹲下身一陣的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苦水都吐了出來……

小剛告訴我,那塊被他抓在手裡的,是半塊不知道在井裡浸泡了多久的人的頭皮!

那半塊頭皮早已腐爛不堪,小剛覺得噁心的同時,還覺得恐怖:那是誰的半塊頭皮?

灰白裙子

當小剛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鈴聲響了,要上課了。

我們一邊趕著回到班上上課,小剛一邊急急的和我說:

(昨晚下午)之後,他們都跑了,包括小剛自己在內,方形的井蓋也扔在地上,沒放回原位。

也包括那半塊頭皮,也扔在操場上的那口井邊了……

小剛說他現在知道了,那半塊頭皮應該是“她”的!

剛才太陽還沒出來,他不敢過去井口那邊,問我能不能上午放學後,和他一起去井那邊。

他要把“她”的那一大把頭髮和那半塊頭皮都放回井裡,讓“她”能夠得以“完整”。

也要把被他掀掉的井蓋放回原位,不要再讓別人打擾了“她”……

我雖然心中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亂如麻,可還是硬著頭皮的答應了下來。

……

當我和小剛回到班上各自的位子上坐好,老師就進來了……

小剛比我矮一些,坐在我前面,我坐在他後兩排的位置,中間隔著一桌,是兩個女同學。

(我們那個時候,都是男女分開坐的,哪有什麼男女同桌,想都別想!)

我在後面看到小剛在很認真的聽老師講課時,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小剛的心理素質還比較強悍的,沒被那些“不科學的東西”嚇倒了……

突如其來的,一件灰白色的東西輕飄飄的“從天而降”,好巧不巧的就掉落在小剛的頭頂上!

“哇!……”

“啊!……”

“嗚!……”

全班同學頓時亂成一團了,個個臉色發白,跑得遠遠的,像躲避瘟神一樣遠遠的遠離著小剛。

坐著前面那些“不明所以”的同學,倒是被目睹的同學的尖叫聲嚇到的,

也跟著跑了的同學們一起跑遠了,才轉過頭來看個究竟……

小剛後面的那兩個女同學,更是直接嚇得跑了出去了,隔著視窗望著裡面。

同學們站著遠遠的地方,又驚又怕,不知所措的看著小剛的頭頂上的那個“灰白東西”。

我跑向小剛,把小剛頭頂上的“灰白東西”拿了下來,一看原來是一條老舊的“灰白裙子”。

一看小剛,此時的他完全嚇傻了,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眼睛也呆滯無神……

也不知道是被那條“灰白裙子”直接“蓋頭”嚇傻了,還是被同學們的尖叫聲嚇懵了……

我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小剛從昨天到現在接二連三的飽受驚嚇,

成年人都可能被嚇瘋,更何況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大孩子。

我扯開嗓子大聲喊道:“一條老舊的裙子,怕什麼啊!”

老師回過神來,叫所有人都回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好一會兒後,除了小剛的同桌外,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著。

小剛的同桌膽子小,不敢回自己的座位,我主動的和他換了座位。

全班都已無心聽講了,時不時的轉下頭看了看小剛,和桌子上的灰白裙子……

也時不時的望向小剛的頭頂上面——那是天花板,

包括我和小剛在內,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件灰白裙子是從哪裡掉落下來蓋在小剛頭頂上的……

我正要把桌子上的灰白裙子拿到桌子下面去,眼不見心不煩,小剛回過神來制止了我,

他小聲的和我說:“梵天,你別動,這也是‘她’的東西。”

我一聽小剛這話手馬上縮了回來,感覺手抽筋了似的,有點僵硬了……

我畏懼的同時又忍不住的好奇,小聲問小剛道:“你怎麼知道這也是‘她’的東西?”

小剛麻木的搖了搖頭,低聲的回答我說:“我也不清楚,就是知道是‘她’的東西。”

……這麼邪乎?

我擔心的看著小剛,同樣只是十五、六歲的我,

都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撫慰他此時此刻的恐慌、驚嚇、害怕、無助的小心靈……、

唯有陪著他一起去面對那些未知的、恐懼的、神秘的、靈異的事物……

小剛好像知道我在看他似的,轉過頭,給了我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深井沉屍

早上一共有四節課,我都不知道聽進去的是些什麼課目的……

我知道,我心不在焉了……

一放學,我和小剛就一直留在自己的座位上沒動,等著同學們都回去了後,

我們兩個才來到操場上,感覺就像作賊一樣:

一邊假裝在背誦著某篇課文,一邊留意著操場上的人都回去了沒。

直到中午十二點多了,操場上才除了我和小剛外,沒有其他人了,

我們兩個馬上往那口井的方向趕了過去。

到了井邊時,也不知道是誰已經把井蓋給蓋上去了。

小剛急急的在周圍尋找著什麼,我一問才知道是在找那“半塊頭皮”。

我一聽到“半塊頭皮”,感覺整人個都不舒服起來了……

好一會,小剛才驚喜的叫了起來:“找到了,幸好埋在沙裡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幸好,埋在了沙裡,不然應該會被蓋上井蓋的人也“處理掉”了。

我和小剛兩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井蓋搬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了,

就直接坐倒在地上直喘氣,畢竟我們兩個的年紀還小,力氣也不大。

休息了一會後,小剛就站了起來,在井前面嘴裡也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

他先是把“半塊頭皮”放回了井裡,很快那“半塊頭皮”就沉了下去了……

接著嘴裡又唸唸有詞的把袋子裡收著的那一大把頭髮也放到了井裡。

說來也怪,那一大把頭髮,一放到井裡面,就四下裡散開的沉了下去……

最後,小剛把那件老舊的灰白裙子小心仔細的撫平後,

才輕輕的也放在井裡,讓它慢慢的沉下去……

作完這些後,小剛對著那口井深深的鞠了一躬……

之後就招呼我一起把井蓋重新給蓋上去。

我們兩個又是費了吃奶的力氣才能井蓋給蓋回原位的。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個用紅色筆畫上了陰陽魚的太極八卦圖的井蓋,顯得格外鮮紅如血。

冷不防的,小剛突然冒出一句:“‘她’就在井底下面。”

我一聽都要哭了,哭喪著臉對小剛說:“這你也知道?!”

我也不管小剛要說什麼了,就直接拉著他百米衝刺一樣的跑出了校門……

各回各家……

……

後記

當天下午,小剛沒來上學。

問老師,老師說小剛的父親幫他請了病假。

連續好幾天,都沒再看到小剛來學校上課了。

直到一個星期後,公安局的一個車隊進入了學校。

直奔到井那邊,從井裡打撈起了一具女屍上來。

說來也怪,這具女屍不知道在井裡浸泡了多久了,可打撈上來時,

衣著仍是完好的,穿著那件老舊的灰白裙子。

全身的面板也沒有浮腫的現象,就像剛泡進水裡時似的。

面容也很安詳,走得好像沒有什麼痛苦。

就連那頂長長的頭髮,也是烏黑亮麗,光澤如漆。

……

再之後不久,終於知道小剛轉學了。

連家也搬了,搬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

【完】

PS:小剛(化名),一別二十年了,你還好嗎?如果你能看到這個,和我聯絡!

免責宣告: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不幸……